原来她就是有兰烟第一美女之称的岚凤飞!果然是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很高兴认识你!”我友善的对着她笑了笑。
她也只是笑了笑,将面纱重新戴了起来,遮住了她那天资绝色的面容。“凤飞也很期待见到离儿公主的本态呢!”
“离儿姐姐长什么样子和你有关系么?”久未开口的思愉忽然开口道,“你再美,也不及离儿姐姐的一半。你可以理解我说的是长相,亦或者是心灵!”思愉说着放下一锭银子后便起身拉着我就欲离去。
我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只好跟着思愉走了出去,临走时,分别注意看到岚凤飞那双沮丧的眼眸,那样子,十分委屈。
“思愉,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关于岚凤飞的事了吧!”走到大街上,确定已经看不到那家酒楼了,我才徐徐的开口问道。
思愉点了点头,“你一定很奇怪为何我会那般讨厌她吧!其实,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得罪我的事情。她的额娘是丞相的妹妹,所以严格来说,她是岚妃的表妹。哥哥刚从前线回来时,父王为他开了个大型的宴会,也就是在那场宴会里,岚凤飞第一次见到了哥哥。她不似别的名门淑女那般矜持和害羞,竟主动像哥哥发出游湖的邀请,还托丞相像父王请亲。”
“你是怕她从你身边抢走了雨澈么?”从思愉的话中,我能感觉到她对雨澈的感情,似乎是在害怕谁取代了自己在雨澈心目中的位置似的。
思愉摇了摇头,“虽然我和哥哥的感情很好,但我也不至于想一辈子赖着他不让他讨娘子吧!如果对象是离儿姐姐你的话,思愉第一个赞成,可岚凤飞,我从心眼里不喜欢她。我讨厌她看哥哥的眼神,就像哥哥是她的所有物一般,她还说哥哥她势在必得,离儿姐姐你知道么,她越是这般,越让我觉得她喜欢哥哥的动机并不单纯。”
“又或者说,你是因为岚凤飞的家世而对她有成见,对吧!”
“也可以这么说吧,丞相他们也很乐意于撮合这门亲事,潜意识的,我很排斥他们一家人。”
我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思愉的话,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思愉,这件事上,雨澈的意思呢?他对那个岚凤飞呢,喜欢么?”
思愉的眼睛对上我的,很久,才慢慢的摇了摇头,“如果哥哥喜欢她,即使我并不喜欢,也会为了哥哥妥协的。哥哥是不可能喜欢她的,哥哥喜欢的是……”思愉捂住了自己的嘴,将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硬是咽了进去,“哎呀,反正哥哥也很讨厌她啦!”
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了,直觉告诉我,再追问下去,即使得到了结果,也不会是我所想要的,就像现在这样,挺好的。
我们就这样一路闲逛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溪边,我和思愉找了一块空地席地而坐,小溪的水很清,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静静的看着水中的映像,我不禁看得有些出神。
“离儿姐姐你在想什么?”思愉忽然在一旁问道。
我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而对向思愉,“其实没想什么,只是单纯的发呆而已。”
“离儿姐姐,其实,你有想过,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么?”挣扎了很久,思愉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样子,似乎更多的是期待。
我怔怔的看着她,终于,她还是忍不住要问我了么?“幸福?现在我努力的治病,为的不就是以后能活下去么,我憧憬着以后的生活,也许会是简单却幸福的吧。”
“离儿姐姐,你明明知道思愉不是想问这个的。”思愉微微的噘起了小嘴。
我朝着她笑了笑,“思愉,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是很多事都不可能按照你想的那样发展。对你和雨澈,我打心眼里喜欢,因为你们都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更是知己。我不想我们之间的感情发生什么改变。况且,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我和他,就更不可能了。”
“可是哥哥说,楚律哥哥已经写下了和离书,现在你们都是自由身啊!”思愉仍然和执着的试图劝我。
“一纸和离书那么单薄,你以为凭它就能让我忘掉楚律么?就像你一样,当你的心里被楚岩填的满满的时候,还装得下其他么?”将自己的双脚抵住心脏,试图压抑自己的疼痛,可即使痛,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思念……
“如果哥哥没有上前线多好,我们一定会赶在楚律哥哥之前去流沙国提亲,那么一切,都会不同了。离儿姐姐,那样,你是不是会比较幸福?”
“也许吧,可那样的话,我就不会认识楚律了。人生就是这样,不可能一切都那样完美,也许带有残缺,才是最美最真实的吧!”
“离儿姐姐,思愉只希望,如果有一天你的心完全放弃了楚律哥哥,你可以再次追求幸福的时候,接受哥哥吧,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而已!”
我轻轻的将手附上思愉的头,“傻丫头,雨澈值得更好的女子,我,并不适合他!”
“也许你是对的,可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爱上了便爱上了,可以没有理由的。离儿姐姐,你和哥哥都是很倔强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很难有转圜的余地,思愉只是希望哥哥能得到幸福,我是不是很自私?”思愉张大了眼睛看着我。
“才不会呢,雨澈有你这样贴心的妹妹,还真幸福!”
“离儿姐姐,你说,以后我们都会幸福的吧?”
“当然,我们都会找到自己的幸福,并且幸福的活下去!”
在另一边,有四个人很难得的聚在了一起,因为这一天,他们收到了一封信,一封记载着他们所思念的人的近况的信。
“怎么样,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心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楚律默不作声的将刚看完的信递给了一旁的楚岩,楚岩接过信,仔细的读了起来。
“幸好,我们让叶子在暗处保护着离儿,要不然还指不定会出什么纰漏呢!”楚岩读后信后感叹道。
心儿一把抢过信,和雅风一同读起来,读完后,激动的跳了起来,“太过分了,那个杀千刀的张员外,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还妄想染指离儿姐姐!叶子杀了他真是太便宜他了,这种败类,应该阉了当公公!”心儿气不打一处来,不住得给自己顺着气。
一旁的雅风赶紧走上前来,将她扶到一旁坐下,“你现在是有了孩子的人,怎么还是那般容易激动呢!这样对孩子不好……”
“可心儿真的很生气嘛,若不是他已经死了,心儿一定赶去好好教训他!”
楚岩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也许他该庆幸自己那么干脆的被叶子解决了,要是落在你手中,指不定要受多少罪呢!”
“本来就是嘛,错就错到他的色心用错了对象,王兄,你说心儿说得对么?”心儿将眼眸投向楚律,想知道他的想法。
楚律只是怔怔的,半晌才慢慢的吐出了几个字,“离儿她,已经到兰烟了啊……”
大家这才意识到他的失神,“王兄,何必钻牛角尖呢,这不就是当初我们所希望的么?只有离儿跟着雨澈他们去了兰烟,才有治愈的可能啊!”楚岩在一旁安慰道。
“可是离儿是带着对我的误解去的,好了以后,她还会愿意回来么?”
“会的,心儿知道离儿姐姐有多爱你,我们女子都是那样,一旦心里住了一个人,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即使受伤也好,委屈也罢,那个人依然会在心中,根深蒂固。”
“是啊,上次我怎么跟你说的,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离儿有信心,当她走向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一旦爱上了,就是一辈子!”
楚律顿了顿,“其实有时候,我自己也会很矛盾,我是相信离儿的,我们俩的感情,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可是现在,每当她想起我,就要忍受锥心的疼痛,每次只要我一想到她痛苦的样子,心里都会生疼生疼的,我是那么想代替她承受所有的苦痛,可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每当这时,我都希望离儿能不要想我,不要挂念我,甚至,暂时忘了我;可另一方面,我又怕她会真的忘了我,那样的话,我会承受不了!心里每天都被这两种声音充斥着,我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如何……”
心儿有些心疼的看着楚律,“王兄,心儿从没见过你这样。现在的你,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总是让人心疼。”
“王兄,既然矛盾,就暂时不要想了,和离儿一样,暂时放下彼此吧!离儿现在正在逐渐的恢复中,在这期间,她会努力的让自己痊愈,记着,你还欠她一个理由,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痊愈了一定会来找你的!”
“真的,会么?”
三人一起很有默契的点着头,“会的,因为她是深爱着你的沈若离!”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离儿姐姐,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晌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在小溪边待了很久,眼睛都有些张不开了。
我点了点头,“也好,再这么坐下去,就该打瞌睡了。”
“离儿姐姐,今日思愉跟你讲的那些话,你能不告诉哥哥么,哥哥若是知道了,会责怪思愉的。”
“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思愉,怕的居然是自己的哥哥呢!”我坏笑着倜傥道。
思愉耸了耸肩,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没办法,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
“知道了,我们刚才除了欣赏小溪周边的景色,有说过些什么么?”
“什么都没说!”思愉一下便意会了过来,开心的接过我的话。
我会心的笑了笑,其实我比思愉更不希望被雨澈知道,现在的他,还能将我作为一个朋友那般关心,若有天,谁将这层关系捅破,我们还能像现在这般么?
我们信步走在大街上,其实无论是哪个国家,大街上售卖的东西也都大致相同,区别只是在那些有民族特色的商铺吧。
刚才逛了三四家首饰摊,发现每个摊子上都有一个和我手上相似的镯子,趁思愉去买桂花糕的空档,我一时忍不住好奇,拿起那个镯子研究起来。
“这个镯子怎么卖?”我盯着镯子问道。
摊主一见生意来了,马上殷勤的围了过来,“姑娘不是本国人吧!”
我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这个镯子是仿造我们兰烟的国母镯做的。那个镯子上的花纹听说是雨澈王子亲自设计的,真的国母镯成色很通透,中间雕琢的花都能印射出来,巧夺天工。这世上,只有唯一的一个。在我们兰烟,雨澈王子就像神一样都大家所仰慕着,几乎所有的女子都希望能得到他的爱,无奈雨澈王子只有一个,国母镯也只有一个,为了满足女子们的愿望,所以才制作了一批仿制品,虽然是假的,却也能让大家睹物思情……”
接下来那个摊贩还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脑中里,被那个镯子的由来深深的震惊了!雨澈他送给我的镯子居然是国母镯?几乎是潜意识的,我就想将镯子取下来,怎奈无论我怎么用力,镯子像是生了根似的,怎么都褪不下来。
“离儿姐姐,原来你在这啊,不是说好在原地等的么?”思愉笑着拿着一包桂花糕走到我了的身边。
我的心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思愉,有件事我想问你,你能如实告诉我么?”
思愉有些不解的看着我,“离儿姐姐,你怎么忽然变得怪怪的。你问吧,思愉自当知无不言。”
“那个,关于上次你们离开紫鹰时……”
“离儿姐姐”思愉打断了我的话,“待会再说,先和我去个地方。”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思愉拉着我就像斜前方走去。
我顺着她的眼眸,看到了两名中年男子,他们一路有说有笑的走进了‘醉仙楼’——兰烟最大的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