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踏进房间,赶忙朝里看去。
女子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一时间,两人都楞住了。
“客官……您是要找原来住在这间房的小姐么?”忽然看到如此帅气的男子,女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是说那名女子已经离开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楚律忍不住再次询问。
大概是被楚律突来的严肃吓到了,女孩躲到了一旁,不敢回话。门外的楚岩,见有些不对劲,朝里走来,看了看周围,心里大概了解了七八分。
“小姑娘,那名女子是何时离开的?”
比起楚律的严肃,楚岩的温柔让小姑娘一下放松的警觉,“这名姑娘今儿个一大早便和隔壁房的两名女子一道离开了。”
“离开了!又没赶到么?”楚律有些无助。
“翠儿也劝过她们,让她们再多留一日,那名小姐看上去还是憔悴,像是病还没痊愈吧。”小姑娘自顾自的说道。
“你是说离儿生病了?”楚律一脸不置信,转而看向楚岩,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楚岩沉默的点点头,“我们的人就是从药房追到线索的,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找药房的人打听发现到她们抓的药,拆开来看并无特别,可配合在一起,是闭穴活血的,恐怕离儿不是表面上的发热那么简单。本想找到她后请雅风为她诊断的,谁知……”
眼见他们似乎不是平常人,那名叫翠儿的姑娘很识趣的退了下去,将房间留给了他们。
“为什么不告诉我,离儿离开后,过的究竟是怎样的生活?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她,让她遭了那么多罪,我好恨,恨我自己!”
“王兄你且勿责怪自己,如今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快些找到离儿,只有找到了,你的话,她才听得到!”楚岩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你说得对,我们接着去附近找找,依那个小姑娘所言,离儿还未痊愈,应该走不太远,我们分头找。”
“小姐,要不要休息一下。”见我的额角又有些细汗,婉儿贴心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也好,走了很久了,找间茶馆休息会吧。”
“其实我们可以不用这么赶的,等小姐你的身子完全养好后再走也不迟,弄得现在带病赶路,小姐你看你,脸都白了。”一坐下来,婉儿就开始唠叨起来。
“你懂什么啊,现在客栈已经不安全了,你以为那些人就白白的浪费这么好的时机么?”叶子忍不住出言道。
“就你懂了,你是你说什么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的么,现在是怎样啊!”
“我那是就事论事,妇人之见。”
“你今后还不是妇人啊,就知道说我,你这么厉害,那你说,我们现在该去哪?”
“我说,你们喝茶吧,别吵了。”无奈,我只好小声劝阻道。
“闭嘴!”二人异口同声的叫起来。
才不过短短几天,这两个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有默契?婉儿也太神奇了,居然可以让冷漠惯了的叶子面部表情变得这么丰富,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我索性不再说话,就看着她们二人面对面的争论,就当是免费的观众。
“所以你也不能保证那里绝对安全咯,要不我们哪需要乔装成这般模样,小姐,你说是不是。”婉儿终于记起了我的存在,侧过脸询问我。
“你们吵完了?我可以开口了?”我挑眉注视着。
婉儿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吐着舌头抱歉的看着我,“小姐,刚才一时激动忘了你,都怪叶子,老是和我争,冒犯了小姐,小姐别见怪哦,要怪就怪叶子好了。”
叶子瞪了婉儿一眼,继而却相视而笑。
“你们啊,还真是对冤家,大白天的,就在茶馆这么个吵法,生怕别人没注意到我们,是不是?”我假装责怪道。
“特别的是你啦婉儿,胡子都掉了一半还没有觉悟。”叶子逮到机会奚落着。
婉儿听闻赶忙摸向下巴,把掉下的一半胡子黏了起来,“小姐,你说我们如今去哪才最佳呢?”嬉戏过个,二人正经起来。
无意间看到手腕上那种通透的白玉镯,若有所思的抚摸着,“不如,我们一路北上,去兰烟,如何?”或许这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去兰烟,路途太过遥远,途中危险重重,山石忐忑,要一不小心被埋伏,只怕单凭叶子一人,无法保你们周全。”叶子细细的分析道。
“也不行么,为何那人一定要置我于死地?究竟她们的目的何在?”我深思着。
“我想,先前的追杀目的比较单纯,可这次的下毒,更多的是想牵制,生擒我们,去牵制王爷。”
“中毒?谁中毒了?小姐么?”显然婉儿还不知情,一脸惊讶。
叶子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你该不会傻到以为她的身子那么脆弱吧,真有够笨的。”
婉儿连忙抓起我的手,左看看右瞧瞧,“那现在毒清了么,那个大夫开的药真的有效?”
“我想,恐怕是这样!我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身子是否痊愈,可身子慢慢没那般难受了。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投宿,明日赶早吧。”我提议道,虽然身子明显好转,但越来越受不得劳累。
“恩,也好。”
刚走出茶楼,便看到天空闪过一丝巨亮,叶子的眉,搅在了一起。
“我先送你们进客栈,暗部召集我们,我必须回去一趟。”
“去吧,别担心,我们没事的。”
“叶子,你可不能告诉他们小姐的位置!”
“放心吧,不该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待我们安顿下来后,叶子便出发了,临走前,交代我们万事小心,就连用膳,也要等她回来。我知道,她是怕了,怕我们再遇到什么不测。她不再是那个冷漠的叶子了,她的心,原来好柔软,好柔软。
第三次,擦身而过,原本应该碰到的人却失之交臂,就连入客栈,也是楚律刚刚离开,我们便进来投宿,这叫什么?有缘无份?
“小姐,你在画什么?”婉儿奇怪的盯着画纸。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我曾经听说过的故事。”放下笔,拿起画纸端详道。
“可是小姐,为何你画的杯盖,杯子,杯托,都这般奇怪,这样的三样杯具,并合不上啊?”
我轻笑着,“婉儿你可知这幅画叫什么名字么?”
婉儿绞尽脑汁,终究还是不能得知。
“它叫‘唯一’。”见她还是不能理解,便细细的解释起来:“杯子需要杯盖,杯托需要杯子,它们原本就应该在一起,可唯一只有它们并不适合,才会不管怎么拼凑,都只是徒然。”就像我与楚律和楚岩的关系一样,并不适合。
“还是没消息么?”楚律回府时,楚岩已经在厅内等候了,他们几乎同时向对方开口询问。
果然,还是没能找到,两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失望。“如今如何是好?入宫的时辰就快到了,看不到离儿,怕是沈弋阳不会轻易罢休。”
“我已经发出信号召集所有在紫鹰的暗部成员了,如果叶子回来,就说明她们还在紫鹰,如果是那样,或许我们马上就能找到离儿。”
“既然这样,我们这就去和他们会合。”二人说罢欲朝外走去。
“王爷,你们这是要去哪?”欧阳雅出现在门口,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本王和楚岩出去办点事,你自己入宫吧。”无心理会她,只是心急如焚的朝外走去。
“王爷就不怕雅儿乱说话?”见无人理会,欧阳雅愤恨的说。
他们果然停下了脚步,“雅妃娘娘,如果不想无缘无故的死在宫中,你最好能管住自己的那张嘴。”第一次,楚岩用这种语气对一名女子。
“岩王爷是在威胁雅儿么?”欧阳雅不怒反笑,“既然已经生无可恋,你以为雅儿还会在乎这条命么?”
“雅儿,不要让本王恨你!”
“恨?律哥哥你恨雅儿么?可是,雅儿却恨律哥哥呢!”
楚律的脸铁青,“不要把本王对你的容忍,当作你任性的筹码!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真好笑,两个王爷居然爱上同一名女子,却还能在对方面前强颜欢笑,甚至说什么成全,雅儿还真佩服你们呢!”
楚岩的双拳紧握,发出了呲呲的响声,“你还真有激怒人的潜质,不过却不是明智之人,你以为,若非我们想,你能活到今天么?”
“你这话是何意思?”
“有些话,又何必明说呢!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能说的秘密,若你真的不识抬举,连累的又岂止你一人?”像是打哑谜似的,大家都没把话说破,意思,却表现的很彻底。
欧阳雅思量了一下子,马上换上了一张笑脸,“今日的岩王爷,还真是让雅儿大开眼界了呢!放心吧,雅儿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什么话当说,什么不当说,还是清楚的,就算你们不阻止,我想,王后也不会任我为所欲为。好了,你们去忙吧,我们宫中见,很期待王爷能找到姐姐,把她带进皇宫呢!”欧阳雅奸笑着离开了。
“那个女人越来越嚣张了呢!”楚岩依然愤愤不平。
楚律的双眸写满了失望,“等找到离儿后,她的帐,也该清一清了。”
“乐意至极,我等那天,已经很久了。”他们俩默契的拍了拍对方的肩,带着憧憬的朝暗部集合处走去。
皇宫里热闹非凡,洋溢在欢乐的气氛,大殿里,歌舞升平,王上王后高高在座,沈弋阳坐在左边最靠近圣上的地方,他的对面,空着三张桌子,在旁边,便坐着欧阳雅,席间,欧阳雅总是有意无意的盯着沈弋阳看,似乎是在观察他,更多了,却是带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为何王爷还未携皇姐出现,反倒是这位侧妃娘娘在这?”终于沉不住气了,沈弋阳开口问道。
王上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回答,倒是王后圆场道:“离儿这几天身体不适,想必律儿正陪着她呢,这律儿对离儿,可是疼得紧,要是身体允许,律儿一定会带着离儿前来的,毕竟你们姐弟俩,也很久未见了。”
“皇姐生病了?怎么早上没听说?早知道就直接去王府看皇姐了,省得她来回奔波。侧妃娘娘,你也住在王府,皇姐她病得很严重么?”沈弋阳把目光转向了欧阳雅。
“这……”欧阳雅故意面露难色,“大概是吧。”
欧阳雅的话,让沈弋阳更是怀疑了,“怎么侧妃娘娘不知道么?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欧阳雅看到王后严厉的眼神,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着头,不再说话,却也更是加重了沈弋阳的疑问。
“我看,还是我亲自去王府看皇姐好了。”沈弋阳作势准备起身。
“王子稍安勿躁,哀家想他们就快来了。”王后出言推迟道,希望能暂时稳住他,只怕他们再不来,自己也没法拖延了。转而看向门口,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你们三个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