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到午时了,我们该出发了。”婉儿在一旁不停的催我。
“婉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比我还急。”我无意的随便问了一句。
“我……我是怕小姐迟了嘛。”婉儿搪塞道。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婉儿跑得快,一定有古怪!“有问题哦,婉儿,快给我同时招来!”我挑眉斜着眼看她。
婉儿的脸,马上红了起来,“婉儿哪有什么问题啊?小姐别乱说了。”
看来下次见面,得好好观察一下了,婉儿终于到了少女怀春的年龄了呢!“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准备走吧,再不走就迟了。”
像是得到特赦令似的,婉儿马上跟着我,向着门口走去。
“离儿姐姐,你要出去么?”
“心儿,你怎么来了?”在门口遇到心儿,今天的她,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我没事,就想来找姐姐聊会天。”
不对,她的声音不太对,我走到她身旁,抬起她的头,“心儿,你怎么眼睛红红的,哭过了么?发生什么事了?”
“离儿姐姐,我……”心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流。
“走,我们先进去再说,乖,别哭了,有什么告诉姐姐,姐姐替你拿主意。”我拍着她的背,拥着她朝房里走去。
“婉儿,你去跑一趟,告诉他们,我今日去不了了,快去快回!”
“知道了,小姐。”婉儿再看了心儿一眼,朝府外跑去。
我给心儿倒了杯茶,替她擦干了眼泪,“心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今早,我进宫,打算给母后请安,经过御花园时,看到父王和母后在说话,本来打算叫唤他们的,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好奇的躲在假山后偷听他们说话。”心儿一边说,一边抽泣。“哪知,我听到父王说,打算把我指给兰烟的小王子,当作和亲郡主,嫁到兰烟去!”
“你会不会是听错了?再说,母后也应该不会答应的!”
“母后一开始的确不答应,说已经打算把我许给雅风了,可是父王说,一直以来,可能都只是我一相情愿,雅风根本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娶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向他们提亲,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让我傻傻等着?兰烟王子仪表堂堂,嫁给他一举两得。母后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便也点头同意了。”
怎么会这样?这对心儿是多大的伤害啊!“心儿,先别哭了,告诉姐姐,你是怎么想的?”
心儿泣不成声,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用通红的双眸看着我,眼神甚至有些绝望,“也许父王他们说的对,雅风从来也没有说过他爱我,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爱他,因为爱他,所以甘愿跟着他四处漂泊;因为爱他,所以放下一切只为能留在他身边;因为爱他,所以从不勉强他为我付出……我就像个小丑似的,一直在演独角戏!今日父王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将我打醒,从前,我一直以为雅风应该也是爱我的,可直到今天,才明白,也许那并不是爱,只是习惯。”
从她的话中,我似乎听出了不好的苗头,“心儿,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别钻牛角尖了,好吗?”
“离儿姐姐,我很清醒,真的!而且,从来没这么清醒过。知道吗,雅风一直都是我的梦,虽然他是那样遥不可及,但我总是很努力的站在他身旁,分享着他的喜、怒、哀、乐,曾经我以为,自己已经走进了他的世界,可到如今,我才发现,我错了,他依然把我排除在外,我们,只是朋友!现在,梦也该醒了。我已经决定嫁给兰烟王子了,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心儿,你听我说,现在你说的都是气话,是气话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做了这样的决定,今后一定会后悔的!为什么不告诉雅风呢,和他好好谈谈以后再做决定也不晚啊!”
“谈?谈什么呢?去乞求他娶我?我不想连最后的尊严都丢掉了,你明白吗!”
“你先别激动,心儿,放弃那中念头吧,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呢?
心儿决然的看着我,面如死灰,“既然,不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嫁给谁,又有何区别呢?兰烟王子很好啊,长得也俊俏,为人也不错,最重要的是,我俩的成婚还能给紫鹰带来福音。”
“放弃你那愚蠢的想法吧,心儿,别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你会后悔的,我不可能再让你走我的路!我现在就去找雅风,把他揪来问问清楚,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变得激动了起来,毅然起身,朝门口走去。
“别去,求你了。”心儿从后面拉住我,想阻止我。
我甩来她的手,继续走着,“心儿,姐姐今日一定要为你去讨个说法!”
心儿快步跑到了我身前,张开双臂,挡住我的去路,“别去了,求你帮我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吧!”
心儿说着抓住我的双臂,在我面前跪了下去,我一时惊呆了,竟忘了去扶她。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真的不去了,对不起,是我没顾虑那么多,起来好吗?”我也哭着跪了下来,和心儿面对面,一把抱住她,如今的她,已经遍体鳞伤了,我刚才怎么会傻得再刺她一刀呢?我真该死!
我们就那样一直抱着,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起来的时候,双腿已经麻木得没知觉了,只是慢慢的,两个人都平静了下来,不再流泪,也许,是眼泪已经留干了吧!
“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眼睛都肿得这么厉害?”婉儿回来看到我们拥着一团,赶忙朝我们跑来。
我替心儿把还残留在脸上的泪擦干了,“婉儿,去打些热水来吧,我们洗洗脸。”
“心儿,别再说傻话了,你还有我,还有疼你的楚律和楚岩,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恩!”心儿朝着我,点了点头,“至少,还有你们在我身边。”
“傻丫头!”我挠挠她的头,看到婉儿端了盆水进来,便起身接过婉儿手中的脸盆,“来,先洗把脸吧,跟个小花猫似的。”
心儿很乖的洗了把脸,我又让婉儿重新帮她梳理了一番,样子总算没了先前那般憔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心儿,记忆中,她总是那般活泼可爱,可是眼前这个泪人儿活生生的在我面前,看着她,怎会叫人不心疼?
“离儿姐姐,今晚心儿不想回去,我能留在这儿,和你一起睡么?”
“当然可以,傻瓜,这儿,你爱住多久都行,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这里,永远都是你避风的港湾!”
“离儿姐姐,还好有你。”
“心儿,睡会吧,一觉起来,也许心情就会变得好些。”我拉着心儿,把她往床边带去,“我就守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