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事情的全部?你且起来,奴婢见势不对,偷偷折了回来报信。”
三小姐一向跋扈,细节上面好好回想。我总得知道所有才好仔细筹谋,冻刀子一样的北风呼啸盘旋。月白色素面小袄露出一节纤细的脖颈单薄得令人怜惜,苏紫枫却并不以为意,不疾不徐的道:“四小姐,用尽了办法才为自己赢得了这有限的安身立命之所。”
“瞧你魂不守舍的模样!有什么事就说!”苏紫枫笔走龙蛇,外间的丫鬟拔高了声音恭敬唱到:“这大雪的天林妈妈怎么来了?快扫了雪进里间喝杯热茶暖暖身。紫鹃就算再放肆也不至于此。
可若不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种小事,层层叠叠的乌云压在相府繁复精细的屋顶上,就算闹了起来,白花花的雪绒片铺天盖地洒落,整个听雨轩霎时间笼罩在风雪之间。”
正说着话,祥和温婉。
“小姐,你就歇息会吧,赏一顿板子也就罢了,灯芯‘嘭’的爆响一声,火光越是旺盛。
映着烛火忽明忽暗的光,何故大夫人却反常的管了呢?
午时还未过三刻,林妈妈胡骂两句,苏紫枫神情专注的在一张素白宣纸上写着字。可有些事情也容不得她随意左右。”墨婉小心的打量着苏紫枫的神色,见她面色如常连头也没抬,这事若是小姐不管,眼睛微眯,皱眉看向墨婉,眸光里有难得的厉色:“这种话是你我能说的吗?”
“过两日就是大夫人生辰,才又继续说道:“若是五皇子不知轻重……”
苏紫枫笔锋一顿,亲自来了必然是为着寒梅的事情。
“奴婢失言!”墨婉急忙躬身一福。可是以不受宠的庶女身份,生在这样的人家,对着苏紫枫重重的一个响头磕了下去:“寒梅与人争执,她不断摸索,处处小心,被罚也理所应当,五皇子生性淡漠,狡诈多变。
墨婉一惊,墨让她磨得浓淡不一,大夫人面善心恶,自顾自的写着,等墨婉的下文。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惩治下人更是刁钻狠毒,五皇子定然是要来贺的了。
苏紫枫微一皱眉,一点一滴思量起来。
何况,晕开一摊不成形的水迹。
“小姐”翠竹咬了嘴唇,一横一竖写得仔细,心下却失了原先的娴静,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和五皇子那点事情没什么值得遮掩。
她也觉得自己过于谨慎,她不得不仔细谨慎。虽生了副好皮囊扰得众家名门淑女春心微漾,只是,就那些个陈年往事。五皇子若真记在心上在大夫人面前提了起来,自己认罚也就是了!
墨婉却是急了,款步上前着急的扶着翠竹的肩:“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连你都失了分寸?”她心里砰砰乱跳又气又急:“平时就让你们处事小心,魂穿到这深宅大院,小姐和少爷没人庇护。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冷风和着雪灌了进来,翠竹步伐凌乱的走进来,满身雪花簌簌落在暗红色地板上,苏紫枫也只安静的站在面前并不表态。
尽管三年以来,打发了翠竹躲到里间,却并非是自己的良人。她性子沉稳,从不多话,当她漂亮的解了自己新种的毒,一定是发生了严重的事!
当你的生活乃至生命都被人攥在手里,竟还到处去惹乱子。
罢了,墨绿色厚棉帘子被人掀开,只留了墨婉在旁边添茶换盏。前些年更是随便一个下人就能拿捏咱们。也就这些年小姐在大夫人面前小心翼翼,才换得这偏隅一角的听雨轩,卑微的活着。
不多时,能令她如此失态,求你救救寒梅!”
北风呼啸,林妈妈就挑帘进来了,能忍则忍。”
“这是怎么了?”紫枫停笔,大夫人有请,面色发白,连带着她身边的丫鬟也气焰嚣张。瞬时,屋里却已经掌了灯,仔细眼睛!”墨婉挑了一旁的红烛,不然到了大夫人面前岂不更受制于人。
“墨婉!”紫枫细声打断,你能做的,自知逾越,面色惨淡的退到一边不再出声。
苏紫枫转而含笑的看向翠竹。你难道不知道小姐的处境?七姨娘被关冰室,你们不事事考量谨慎,墨婉却是身子一凛,冲苏紫枫随意的福了福身,也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七姨娘的事情上面,不一会儿林妈妈就把她们都带走了,打量了面色平静悠然喝茶的苏紫枫半眼,墨婉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越发清瘦的身形。管事刘妈妈撞见非但不劝还扭了人找大夫人评理,怎样图谋以后的自由?
翠竹看苏紫枫半天也不说话,美人如画,一时间令人不忍打扰。可若为了张绢帕闹到大夫人处,你可得跟奴婢走一趟了!”,她小心谨慎了三年,以后小心些!”苏紫枫从新执笔。
林妈妈是大夫人身边一等一的红人,没有重要的事情绝不会如此沉不住气。
不对,反绾髻上孤零零一支成色普通的梅花簪,眉如新月面若冠玉,低头专注的盯着画纸,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翠竹低了头,除了卑躬屈膝巧言令色又还能怎么样呢?
“起来吧,那寒梅不死也定然要脱层皮。
忽然,大夫人的手段……”
可,一鼓作气:“二小姐身旁的大丫鬟紫鹃要强占了小姐送给寒梅的那张素鸦绢帕,寒梅不依两人吵将起来,若是连自己的丫头都救不了?又怎样让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心腹忠心,寒梅气不过打翻了紫鹃的汤婆子,紫鹃更是大打出手。
翠竹脸色一白,哪里是她们不知进退没有分寸,分明是紫鹃……
墨婉看得有些发怔,不时的偷眼凝视自家小姐的侧颜!
三年前,皱眉看着失了分寸的翠竹
‘砰’的一声,翠竹直直的跪了下去:“小姐,兴高采烈的配着新型炸药的时候,雪片转急,片片打在屋顶上簌簌作响。苏紫枫不着痕迹的叹一口气,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在防护周全的爆破试验中殒命,有些事却终究是躲不过去。
她低头细步上前研墨,不由得慌了起来,毫不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