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翩然起身,自空中散下了无数药沫,片刻之中便回到我身旁。
只见师父目光迎上枝头的蛇君,“既然如此,晚辈就不客气了!”
我正想不通师父的话,却见他拿出火石,在手中啪啪两下,登时火星四溅,引起了周围一片大火,那成团而绕的毒蛇便被这突来之火烧的无一幸免,画面惨不忍睹!
“你这臭小子!”蛇君暴跳着飞身而下,疾疾向我们奔来。
师父拢过我,向天空直冲飞起,趁火势还小,跃出了数百米之外。
不料那蛇君却是紧随其后,两腿一跨便跃出几米,不久便要近于身前,师父推开我,独自向前迎招,那蛇君却又顾自躲闪起来,师父的每一步旋转,每一个招术动作,无一不是温柔中夹带钢猛,美丽中逼人性命!那蛇君全然不把师父放眼里,方才师父放火烧了他大半的毒蛇,这口恶气,想必他是一定会出的!
这蛇君武功招术并不出众,和师父对打根本不是对手,眼见快要败将下去,他突然一个回身,自袖中射出三条不明物,蛇体出窍,一条奔我,两条奔向师父。
师父见状,一掌拍退了蛇君,却不及躲去那两条小蛇,我吓的脸色登时惨白,急忙跑过去,意图为师父遮挡,可师父远比我这受伤之躯快上百倍,未等我到达之前,他已将我护在身后,伸出手臂……
两条细小的蛇身,粘在师父手臂上,正咬着不愿松口,师父毫不犹豫,一把扯掉它们,仍出丈许远,只听啪啪两声,那蛇估计由此一命呜呼,活活被师父摔死!
我不知所措,拉过师父的胳膊便要检查,师父伸手一挡,让我不要碰他,受伤的手臂垂将下去,显的无力之极,想来是蛇毒的原故,师父另一只手马上封住穴位,此后身体便颓然倒下。
我呆呆的望着虚弱的师父,都是那该死的蛇君,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我捡起师父的短刀,转身劈向蛇君头颅,他又要伸袖放蛇,可几近发狂的我全然不顾这些,竟然快他十倍一刀自他胸口穿过。
血滴,自刀刃流下!
蛇君身中一刀,跪地呻吟。
“解药!”我瞪着发红的眼睛,狂吼道。
“没有……”他捂着伤口,血水汩汩涌出。
“我说给我解药,你若不从,我马上砍了你脑袋!”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倘如真不说,我便当真一刀砍下去。
他不说话,根本睬也不睬我!
忍无可忍,我使用全力一掌劈到他颈根,将他打晕过去,如今我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杀了他是万万不能!翻过他身体,向怀中小心的摸索,终于找到了一个小木管,头上用红布塞着。以防万一,我摇了摇管身,确定没有危险后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堆红色粉沫。
“婉儿,你怎知为师解不了这蛇毒?”师父盘膝而坐,轻声道。
这一问,我愣在原地,“婉儿……,婉儿忘记了……”
“呵呵,蛇毒与钢爪之毒差别甚大,这蛇毒天下只有凌蛇高君的解药方能解得!”
“那师父赶紧吃掉它!”我把红色粉沫拿到师父面前。
师父涂了些在手臂上,又口服了些许。
我这才舒了一口气,“这坞山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何什么都有毒?竟然连大师伯的百花露也不能治!”
“你师伯并非万能!”师父微微站起身,“婉儿,天色已晚,我们要加紧脚力!”
“嗯!”
此上还有多少凶险?我和师父均已受伤,是否能够顺利到达坞山之颠?那炎花到底是何模样,我们要如何才能取到?
千千万万个问题盘绕在我脑中,我竟有些彷徨起来,拉着师父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夜幕已经悄悄降临,四周黑漆一片,半点亮光不见。
我方才用力过猛,此时已累的气喘吁吁,脚底沉重,“师父,婉儿走不动了。”
“怎么了?”师父扶着我,在一颗树旁坐下,把上我脉膊。
“只是累了而已!”
师父看着我疲惫的低垂着眼帘,温柔的笑了,“婉儿方才那么拼命救为师,体力不支!”
“婉儿心甘情愿!”我看着师父纯净的眸子,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也许,我们只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好好休息,我们明日一早再起程!”
我靠着师父的肩,思絮又飘出很远,“若此次不能活着走出坞山,婉儿与师父会如何?”
“呵呵,傻丫头,师父不会让你出事!”
“可婉儿也不想让师父出事!”我愣愣的又将心事说出来,眼泪已存在眼眶中。
“不要担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相信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