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人说完如离弦之箭快速直奔而下,双翅展开,带了一股强大的劲风,我跳身闪避,师父也从另一头躲开,但奈何那翅膀挥如利铁,自我们闪开的那处地方树木尽已折断,我倒吸口气,那人竟如此厉害!
“前辈并未落地呢!”我迅速滑行身躯,大声喊道。
“某家改变主意了,若落地将你二人杀死未免以强欺弱,但自空中打死你二人却不必受良心遣责!”他说话之间,鬼魅般偏转身体,奔我而来。
“我看前辈是以谎骗人,不敢落地是真!您这样说也太小看了我们!”我眼见这骇人之势,根本无力招架,只得左右闪躲,不敢有丝毫懈怠。
“婉儿小心,不必与他多言!”不远处,师父手握萧管,飞身袭来,自鸟人的后颈击出一箫。
“哼,背后攻击可非君子可为!”鸟人不屑的说了一句,放弃了对我的追击,转而反身面对师父。
师父侧身用箫身阻挡,鸟人钢爪近在眼前,此刻所比便是二人的内力!
钢爪距师父的胸前越来越近,我在一旁看的心火俱增,刚想上前援助,师父算准了我会如此,随即喊道,“婉儿退下!”
我身形一顿,踌躇在原地,不知所措,鸟人粗笑一声,“来了也帮不了他!”话声落地,钢爪猛然转变方向,尖尖的钢爪便对准师父的后背。
“师父……”我骇然出声,几乎被吓摊了身体。
师父巧妙旋转几周,钢爪只扯破了师父的一角衣襟,可那鸟人似是有无穷的力量,一爪未成,又击一爪,师父不与反抗,只躲不前!钢爪又挠了几挠,忽觉不妥,便要回身,可师父早已算出,一个回身,背后窜出条条白绸,本以为这可以暂时将鸟人困住,却不想鸟人钢爪锋利,这对他丝毫不起作用。
鸟人狂笑几声,斩断了眼前凌乱飞舞的白绸,师父牵动白绸尽断,翻转几下,翩翩点地。
那鸟人看师父一眼,似是早已料到,得意之余扑扇着翅膀来回转圈,我耐心几近磨平,跳跃而起登住树木借力方才向鸟人横劈一掌,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鸟人却一点也不慌张,他拽过我的手臂,顺势化掉我的冲力,反手昂起,快如闪电飞出数丈,师父惊栗而起,却已来不及追到我们。
鸟人用那钢爪大手把我高举过头顶,回头对着师父喊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你这么想要,拿去好了!”说完将我扔了出去,就在这时,那鸟人竟不忘在我后背挠上一爪。
这爪力道虽然不重,却足以刮破我单薄的背脊,我只感背后突然一凉,紧随着便是火辣的疼痛,意识模糊起来,万急之下,师父接住下落的我。
“婉儿,婉儿……”师父抱紧我,检查我后背的情况。
“师父,这爪有毒!”我虚弱的说一句,眼皮沉沉的,便要闭上。
“婉儿醒醒,只是小毒而已!”师父迅速点封住我血脉,以免毒入脏腑,然后取出两粒百花露放进我嘴里,“好好消化,不要乱动!”师父说这两句话,眼中已流露出大片忧郁,可惜我无力观察,只得慢慢消化体内百花露。
我躺在地上,眼神所到处,师父背身而立,见那鸟人停在空中。
“看到徒儿受伤心急么?不过无需担心,我钢爪之毒并非无药可解,你若求我,我便把解药相赠!”
即使我此刻几近昏迷,但听到他的话仍感好笑,我大师伯所炼百花露能治百毒,他却对我施以此方,委实可笑的紧!只是背后的伤痛难忍,我一时半刻还不能恢复。
师父笔挺的站着,“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讲才是!”
话犹未落,师父扫起一地枯叶,在地上挥袖舞动一阵,不多时,枯叶全被舞起,占满天空,师父用内功制造一股股强劲之风,忽的双袖用力甩过,枯叶全全向着鸟人奔去,叶虽枯稿,但在师父手里却如同上千上万的利刃齐向鸟人砍去,纵他再有绝世轻功也在劫难逃!
我看着这一切,想必飞花满天便是此番壮阔之景,不禁心下欢喜。
鸟人实难想到师父在走投无之路之际还有此等功力,他猝不及防,那千万枯叶就直直插入他全身,瞬然之间,师父闪身到他面前。
“本不想就此断绝后路,但你实不该对我徒儿下此毒手,若你想尝尝剧毒侵体是何滋味,在下可以满足前辈!”
师父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支细小的花盅银针,看着地上已无反手之力的鸟人,慢慢,慢慢地,将那银针插入他的脖颈!
我实难相信,师父本可以打败他,却还施于剧毒,难道……只因鸟人伤了我嘛?
师父眼神凛冽,竟是久违了的骇人心胆,这眼神只有很久以前的那晚我见过一次,黑漆的月色,师父手举长刀,杀了五个黑衣人……,而此刻……
那人被枯叶插满前胸,又中奇毒,已经动弹不得,神色痛楚难当!
“对不住了前辈,在下并无害人之心,却无奈前辈不仁在先!”师父说完来到我身边,将我从地上抱起,“婉儿,现下感觉如何?”
方才注意力全被师父吸引了去,还未觉察身体不妥之处,待听到师父如此问,立刻回过神,“无碍,只是皮外伤!”这话言外之意便是那钢爪之毒奈何不了我的百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