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白袭远一惊,愣了一下,显然是被眼前男子不怒自威的气势所压迫。
“你还不配知道!”男子玩味一句,那眼神似不屑停留于白袭远身上。
“大胆!”白袭远低吼一声,从没有受过此等待遇,他怎能允许男子如此蔑视于他。
男子冷哼一声,旁若无人的直直走向我。
白袭远皱紧了眉头,手掌运气,狠狠击往男子胸膛,这掌力道之重,声势之猛,我干急也叫不出声,吓的闭上眼睛,结果却错过了精彩的一幕。
没有动静,我慢慢睁开眼,师父对着我温柔一笑,白袭远的手停留在他身后一尺距离之外,他的武功竟对师父丝毫不起作用?!
“婉儿,看好了,这种机会可不多!”
我完全惊愕于师父的话语里,再看师父,早已不在原地,他此刻已然滑到白袭远身后,单手拍其肩膀,白袭远一顿,反手回击,可比起师父却慢的很!我看的不亦乐乎,此二人相比,真是苍山与蝼蚁,不可同日而语!
白袭远回身,师父就在他眼前,白袭远进攻,受伤的却是他自己,师父从头到尾只用单手偶尔轻拍他一下而已,仅此,白袭远便难以招架,气喘吁吁,似是无力进行反抗。
“有人说,你是嗜血的恶魔,怎么在我看来,却如同婴孩一般!”师父轻转于白袭远周围,说出的话让我忍不住发笑。
“你究竟是谁?”白袭远再无耐心与他周旋,竟如狮子一般大吼。
“连这里都像婴孩!”师父指了指白袭远的头,“我刚不是说过了么,你不配知道我的身份!”
“无耻之徒!”
白袭远再次上前挥拳,却被师父只手握住。
“你打太多了,如若我再不还手,岂非太便宜你了?”
“你——!”白袭远目光如炬,简直要喷出杀人的火光!
师父唇边的笑容突然消失,眼神转尔变成了幽深的黑潭,竟散发出一种神秘的蓝色光束,幽蓝扫过白袭远,师父自他胸下轻点一指,白袭远便大吐鲜血,颓然倒地。
我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师父的武功?
“嘘!”师父手指放于唇侧,示意我不要将今日之事泄露于他人,我了然的点点头,看来,白袭远要自认倒霉了!
师父为我解了穴道,甚至为我系上衣带,温柔的摸摸我的头,“以后小心些,今日师父赶来办事,还不能将你带走,这小皇帝已被我打伤,一时半刻不能将你怎样,不要害怕!”
“徒儿明白!”
师父就是有一种魅力,让我不自觉间就流露出真正的本性,眼泪竟不听话的又流下来,我吸吸鼻子,抹了一把,对着师父嘻嘻的笑。
师父的眼神温柔的像是要漾出水来,“不准哭!”
“嗯!”我两只手同时抹脸,左擦擦右擦擦,快要成了小花猫。
师父无奈的笑笑,自怀中取出一方绢帕,芳香四逸,为我拭掉残留的泪珠。
不知是为何,他越擦,我泪流的越凶,最后连那方帕也不起什么作用了。
师父摇摇头,把我搂起怀里,拍抚着我的背,“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相信师父!”
我抓紧了他的衣襟,哽咽着用力点头,“师父,徒儿本不想说的,可是,徒儿真的有些怕!”
师父没有说话,我感觉到了他微微的叹息声,“为师该走了,剩下的,自己收拾!”
来不及我反应,师父的身影已飘到窗边,深深的看过我一眼后,便飘然离开。
我的目光落在白袭远身上,他已经昏迷,想来师父下手可真重,竟一下就把他打垮了,传太医吧,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我站起来,身上突然滚落了一个小玉瓶,我拿起来仔细观察,是师父包在绢帕中的药物,想必这能救得白袭远的命,师父想的就是周全!拿出一小粒,我掰开白袭远的嘴,野蛮的塞进去,便得意洋洋的大笑。
“看你还嚣张!”
当我打开大门,眼泪汪汪的望向德良公公时,他一愣,看我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疯也似的跑进大殿。
“公公,皇上突然吐血,快请太医!”我装作站立不住,几近跌倒。身旁的绿裳非常配合的扶住我。
德良公公已被焦急冲昏了头,哪还有心思琢磨我的话?平时那慢慢悠悠的身体竟也飞快的冲出去了。
果然不多时,德良公公带领一群太医赶来龙启宫,我仍在一旁抹眼泪。
“娘娘,皇上他究竟是如何晕倒的?”一位白胡子的老太医来到我面前,轻声问道。
我哭的更凶了,“本宫也不晓得,皇上今早大闹脾气,等见到本宫,竟……”
我掩面,似是不好意思再讲下去,那太医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继续追问。
“太医,皇上他……”
“娘娘请放心!”
我又落了两滴泪,忽然身体不支,昏死过去。
被人抬回灵俏宫,我偷偷瞄着那群人为我疹脉,绿裳一脸焦急,在屋里团团转,竟不知,我都是骗他们的。在检查我没有大碍后,太医就退下了,只留绿裳照看我,想必为了邀功,太医们都会留在白袭远那里。
大早上舒展筋骨,结果体力都要透支,我在床上一直躺到晚上。
昨天我看到的黑衣人那么熟悉,可无痕却说那不是师父,早上我把师父和黑衣人做了比较,明明那么相像,为何……
不行,此事我必须查清楚,否则难以入眠!
将昨日那身行头重新披上,月黑风高,四下无人,便是我出宫良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