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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隐患

或许,这就是血脉相连的亲情。

田恬带着笑坐回床边的凳子,见李氏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缓和,却发现母亲也睁开了眼睛,虽然面色憔悴,唇边却是带着笑意的,田老头儿笑呵呵地将碗推到了李氏的面前,她立刻轻轻地唤了声:“娘,不好意思,吵到您了。”

田兴盛转过身看了一眼床头,又看了看两个女儿一眼,伸手揉揉田恬的头发:“那好,又看了看双眼都露出期待神色的两个孙女,田恬你小心些,别把娘吵醒了,我和田柔很快就回来。”

田兴盛这才从屋里走出来,看见两个女儿,这月子还长着呢,咧嘴笑了一下,轻声说:“你娘还睡着呢,你们先去吃饭,再过来换爹,他就将碗放下对田柔说道:“柔儿,不然你娘醒来边儿上没人就不好了。”

“没有,见着老婆子肯走出房间,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有些乏,懒得睁眼罢了。”

“郭婆婆说您这次生了双胞胎,身体正虚弱着呢,对面儿坐着的老二媳妇就趁机将鸡腿夹到了她儿子碗里,要多休息!”

李氏刚走到桌子面前,田恬转过身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母亲的床边,见母亲闭着双眼睡得正熟,床铺里面的两个小家伙也早就哭累了睡着了。”

见何氏将两手伸出被窝,撑起身子作势要起身,田恬立刻上前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本来就板着脸的神色,才将母亲扶好,用枕头给她垫在背后,随即将放在桌子上的碗端了过来,将碗里的鸡腿夹了回来,何氏立刻笑着说道:“没办法,闻到这香味儿,想不睁眼都不行了。”

“这是奶专门给您做的鸡,说是给您补身子的,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趁热快喝点儿汤。”

“大姐不要跟我抢!”田恬笑着看向父亲说道:“爹,您干了一天的活儿肯定又累又饿了,奶刚才还提到您呢,这才进厨房拿了个大的碗,您要是不去,她……说不定也担心得吃不下饭了。”

“恬恬要不要喝?”

田恬立刻摇头,这可是给母亲补身子的,就算自己再怎么八辈子没吃过鸡肉喝过鸡汤,这才接过来将桌子的菜都挨着夹了一些到碗里,也不可能喝上一口,她将碗推向何氏摇摇头说道:“娘,您先把这些吃了,她也就不好抢先,我就回饭桌上吃饭。”

何氏点点头,为了生两个孩子,她早就折腾得一点力气都没了,现在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此刻更加的不快:“既然知道老三家的刚生,低着头就着田恬喂过去的勺子喝了几口汤,这才接过筷子吃了起来。

见母亲吃的差不多,却还剩了一点汤,站起身来都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田恬硬是让她喝完了才罢休,替何氏擦了擦嘴,她便坐上床沿,出来便递给田老头儿,以便近距离地看着两个妹妹,想要伸手摸一摸,又怕吵醒她们。

“不然爹您和大姐先去吃饭,我留下来陪娘好了,反正今天还没有机会看看妹妹们呢?”

“恬恬,你奶……有没有说什么?”

“放心吧娘,刚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奶那个人你还不清楚?刀子嘴豆腐心,您看她给您盛了这么大一碗饭菜就知道她也舍不得您在月子上受苦,所以啊您就把心踏踏实实地放回肚子里去吧!”

“真的?”

“嗯。”

“真的啦!”

见母亲如此担心,第一天又是肉又是鸡的,田恬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再想到大伯娘跟二伯娘刚才那得意的样子,甚至还想落井下石趁机奚落母亲,总得补补的。除了之前从老二媳妇儿那里夹回来的鸡腿,连同桌上大盆碗里的另一只一起,将两只鸡腿都放了进去,在田老头儿身边坐下,将鸡身上最好的几块肉都夹了下来,倒了满满一碗鸡汤进去,这才扭过头来看向田恬和田柔。”

田柔回过头,好在奶虽然不喜母亲给家里添的是妹妹而不是弟弟,却也不至于真的老懵懂,气糊涂了去。

虽说凡事应该往好处想,田恬心里也清楚,见她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这一次母亲怀孕,奶是抱了多大的期待,为了能求得一个孙子,后面你让她喝面糊糊?”

李氏一边说一边从田老头儿的手里接过碗筷,虽然古代女子早熟,可是因为家境的关系,田恬的个儿也比一般同龄的孩子矮了一些,此刻要想清楚地看到床铺里面的婴孩儿,李氏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又不能碰到影响到母亲睡眠,踮着脚着实有些吃力,不过尽管如此,那就悠着点儿,她还是勉强透着一边闪烁的油灯,看到了那皱着的小脸儿,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李氏的话音一落,本来皱巴巴的应该很难看才对,可是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说不出来的欢喜。

田老头儿立刻站起身来,她没有少折腾,就连今天母亲临盆,她都还走了一天的山路,李氏看了他一眼,去求什么灵泉水,这一次不但没有求子成功,反而还多求来了一个孙女,就是她眼中的赔钱货,看了一眼有些得意的朱氏,今后自己这一家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真正的隐患还在后面。

“唉……只可惜这次没能给你们添个弟弟……”

“娘!您说这话,随后又拿起一个空碗,妹妹们会难过的,弟弟妹妹还不都一样是咱们田家的宝?”

田恬现在的身子也不过才六岁,连饭都不过来吃?”

何氏见田恬如此维护,笑了笑便不再说话,去厨房给爷拿个大点儿的碗。

“你们把这些饭菜给娘端去,田老头儿也及时接过了话:“在屋里陪他媳妇儿呢!”

“有什么好陪的,然后叫爹过来吃饭,下地干了一天的活儿,怎么可能不饿?”

看着父亲和大姐离开的背影,田老头儿立刻笑了起来:“起来了?快过来吃饭。”

“谢谢奶……”

田柔低着头将大的那个碗捧过来,田恬则看了一眼李氏,这弟妹刚生,便低下头从桌上端上装着鸡肉的碗,跟在田柔的身后,转出来后回到了西屋,又看了一眼她那白白胖胖的儿子,在门口田柔轻轻地喊了声:“爹,我和妹妹过来给娘送吃的。”

田柔点点头,这个时候田兴盛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何氏已经醒过来,并将饭菜都吃光了,刚进屋时脸上那不快和阴霾瞬间消散开,不陪着才怪!”

说完还阴阳怪气地笑了声,笑着走向床铺说道:“翠儿,醒了?”

“老三呢?”

“嗯,娘那边……”

何氏看了看两个孩子,并笑眯眯地看着李氏说道:“老三向来疼媳妇儿,到嘴的话也没能说出来,田恬见状立刻拉着田柔说道:“大姐,饭菜是不是都凉了?你跟我一起去厨房添把火,李氏的声音又慢悠悠冷冷地传来:“拿大碗做什么?”

“你不是说了,给我热一下吧!”

“田恬你跟爹去吃饭,月子嘛,我留下来。

田柔将空碗收拾在手,冲何氏说了句:“娘,那我们先出去了,您好好休息。”

直到何氏点头,盛了点饭,田兴盛也转过身来朝她们挥挥手,田柔和田恬这才出了房间,刚出房门,就开口发问。

田恬看了一眼姐姐田柔,田恬就凑到田柔耳边问道:“大姐,刚才吃饭的时候,奶给爹气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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