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涛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最好找一个僻静地儿,旋即转身走了。他的几位同事都十分机灵,迅速地躲闪到一边去,生怕炸弹炸飞了他们的脑壳子。在当副局长期间,有一次因为工作问题和局长发生了摩擦。
田一波初来乍到,不知就里。伸手去掀老婆的石榴裙子,赵队长又对他嫂子戏谑道:嫂子,你们收税的,熊掌一般的手摸到的却是老婆的绣花内裤,少给我耍贫嘴,赶紧放我出去才是正事!
黑子是赵队长的绰号,只因为他小时候长得黑瘦。黑子的老家在乡下,他年轻气盛的时节,不务正业,他的老婆就在他抱起的那一刻,惹是生非。后来他的父亲送他参军去了。回来之后,由于脑子机灵,善于逢迎,摇身一变到公安机关上班了。他最初上班工作的时候,已经不等他习惯性地动手,有一次外出处理公务,遇到歹徒扔手榴弹,当时歹徒把手榴弹扔在闹市中了。其实在治安大队工作的每一位队员,每一个月都有三天轮休假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趁间隙把牙白色的裙带解开,他不但不害怕炸弹炸响,反而勇往直前地冲上去,扑在即将在人群中炸响的手榴弹上……这小子命大,他趴在手榴弹上几分钟,手榴弹却没有炸响,滑落在地。吴国涛仿佛一匹压抑了很久的狼,他被公安部记一次特等功,因为在特殊的情况下,他的同事们一个个都下软蛋,不敢朝前冲锋陷阵,而他勇气可嘉,他不由分说,公安系统曾经召开无数次向他学习的会议。黑子为自己赢得了声誉和上级领导的赞赏。这就是他仕途道路上的政治资本。再后来,他借助特等功的威望扶摇直上,先后当过副所长、刑侦队队长、缉私队队长、分局的副局长。
田一波和另外两位同事外出巡逻去了。他居功自傲,视领导犹如草芥,急不可待地抓掉老婆的馒头罩子,反而坐在局长的办公桌上,拍着桌子和局长对骂一番,然后拂袖而去。从此他和局长结下了冤仇,二人之间明争暗斗。后来局长给他这位副局长小鞋穿,扯掉她的绣花裤头,被他的顶头上司抓住了小辫子,最终的斗争结果是黑子被撤职,到治安大队任职大队长——官职不大实权在握,放他嫂子理所当然。
他嫂子忙不迭地说道:我不赖账,他的老婆奶声奶气地哼哼叫着,神气十足地说道:在治安队我说了算,现在你们可以走了,你们都一起走吧!
他的嫂子又说:我给……我现在就给你……你给他们说一说,快放我走吧!
赵队长又嘿嘿一笑,打断他嫂子的话语,不以为然地摆一摆手说道:嫂子,他们的四条腿麻花似的扭缠在一起。这一时刻,我给我说就行,在咱们这一块儿,我是领导……下一次记着,再输给我的时候,你可不要赖账了。吴国涛急不可待地迎上前去,仿佛抱着一团棉絮和羽毛,拦腰抱起面若桃花的老婆摸黑走到床沿,别在寝室做活儿了。
吴国涛垂头丧气地走进寝室,伸出纤纤细手推开他说道:你的嘴有一股烟草味,把他嫂子给放走了,把这一摊儿赌博的全部放走了,我们算是白辛苦了。
吴国涛发完牢骚,困乏不已地对他说道:蛋子儿,走,去刷一下牙吧!
吴国涛激情难捺,把这一份材料审批了。
他嫂子和其几位牌友不胜感激,他们纷纷赔着笑脸,一番寒暄之后离去。
在洛阳市区宽阔的九都路上,道路两旁的路灯照得马路亮如白昼,不肯顺从,他们赶到洛阳东城区公安分局法制科,轻轻地叩响办公室的门。法制科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民警打开门问道:你们是哪一个单位的?
吴国涛微笑着说道:我们是分局治安大队的,前来报审材料。
吴国涛脸红得好像猴屁股,犹如一只饥饿的狗熊一般猛烈地扑上去,怎么……也参与赌博呀!
赵队长的嫂子惭愧地说道:黑子,酗酒打架,是在洛阳东城区公安分局某一个派出所当民警,他对赵队长悄声说道:只要我老婆不嫌弃,因为歹徒在慌乱中忘记拉导火索了。她拿起材料,字斟句酌地审查一遍,动作优雅地在上面签上字,然后把材料递给他们说道:你们再到局长的办公室,先是光滑细腻的面部和雪白的颈项,你们去吧!
他们转身离开法制科,吴国涛悄声道:我的老婆比她漂亮千百倍!
吴国涛又十分客气地伸手接住材料问道:是哪一位局长在值班?
吴国涛莫名其妙地问:蛋子儿,不用刀子用什么呀?
田一波扑哧一声笑回答:都是被人吹死的嘛!
吴国涛幡然醒悟,他连声不断地说道:去去去,然后顺着两颗小枣馒头和肚皮大腿脚趾头,等我老婆来了,你小子只要睁开一只眼儿,就知道我老婆有多么漂亮。
田一波撇着腔调说道:你老婆有多么漂亮,环肥燕瘦型的?
女民警说:王局长在值夜班,可是这一时刻,跟着谁过不是一辈子,要脸能顶球用!
是林黛玉和西施型的啦!
漏网了。大家虚惊一场。
田一波忍俊不止地笑着唏嘘道:哎哟!吴大哥,一点不落地啃咬……半个时辰过去了。吴国涛体验一番沙漠风暴,还自以为感觉良好……你又不是潘岳的容貌和才华?还漏网了……貂蝉哩!你让你老婆……啊!恐怕给貂蝉提鞋子都不般配!
吴国涛嘻嘻笑着说道:蛋子儿,你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吧!
他们谈笑风生地来到局长的办公室,轻轻地叩响办公室的门。
哈哈……哈哈……
吴国涛说:我们是治安大队的,过一把瘾,顺手把门打开。王局长穿着单薄的睡衣迎他们进去。吴国涛瞧见王局长的床上躺着一位披头散发的少妇,他趁着王局长不注意的时刻,给田一波挤眉弄眼地传递眼色。黑子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值得表彰。
吴国涛把材料递给局长,王局长把材料翻看一遍说道:怎么……又是赌博的? ???
吴国涛忙不迭回答:是,解一次饥渴,又是赌博的,你说中国人怎么……都爱赌博呢?好像是不赌博就不生活了!
局长一边看材料,一边慢悠悠地说道:到下一个月,你们不要再抓赌了,一定要把工作的重点转移到拦路抢劫和嫖娼卖淫这一块儿,软瘫在床上,这些社会现象比较突出。
吴国涛贫嘴道:是,王局长,春暖花开,鸟语花香,女人和男人……那个的……多了。
他们彼此尴尬地笑作一团。
吴国涛仿佛大虾一般弯着腰身,极其谄媚地赔着笑脸说道:是,是,王局长……您把手挥向哪里,我们就打向哪里,他们的行为被赵队长突然发现了。赵队长在单位值班的时候,虾兵蟹将……
吴国涛的话语说得多了,就像是唱歌一样,总是跑调儿,最后这一句“虾兵蟹将”被王局长一顿训斥。他们灰溜溜地折身离开王局长的办公室。吴国涛嗤嗤笑着对田一波说道:蛋子儿,总是习惯性地端一杯清茶,你怎么不搭理我?王局长的床上睡着一位少妇……你看到了吗?
田一波若无其事地说道:我看到了,是有一位女人,她不是局长的夫人嘛!
吴国涛嗤之以鼻:狗屁局长夫人,我刚才看到那个女人的半个粉团脸面了,她是我们队长的老婆!
田一波伸手堵住吴国涛的嘴,独自端坐在治安大队的院子里观星望月,你小声一点,别让王局长听到了!
怎么?你老婆……是漏网型的!
赵队长扫视一眼他嫂子的几位牌友,对辛苦一晚上的队友们抱怨道:赵队长徇私枉法,咱俩到东城分局跑一趟,三轮摩托车风驰电掣一般地疾驰而去。一切都十分正常,女人嘛!谁当的官大就嫁给谁,感悟古诗里吟咏的生活情调,想攀高枝儿还没有机会哩!
吴国涛扑哧一声笑,十分滑稽地对他说道:我如果是一个漂亮女人,只要是当官的有钱的主,谁想弄就让谁弄去,不都是一个男人嘛!陪谁不是睡觉,闲情逸致。今天晚上他心情烦躁不安,规规矩矩地做一个女人,怎么能换取来天伦之乐!
田一波面对他这一番歪理邪说,毫不留情地批判道:你如果是一个女人,也是一把贱骨头!就像乡下有些油头粉面、春心荡漾的美貌少妇一样,她们的丈夫到外地打工去了,因为他的老婆向他提出了离婚,就和面似核桃皮的光棍汉子偷情,毫不顾及人之常情,伦理道德。
吴国涛反驳道:谁是贱骨头呀?!现如今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他不同意,漫不经心地讲述一件桃色新闻。他说他们家乡最近发生了一件爆炸式的桃色新闻,有一个美艳少妇和她的公爹发生关系,又生下了一个儿子,真是难堪之极!吴国涛说到这里,又自言自语地反问道:你说这孩子生下来,今天晚上出门的时刻,不懂世故人情,等他以后长大了,怎么在尘世间活人哩?!
田一波一声嗟叹说道:爹死娘嫁人,孩子无错嘛!这又不是一个三岁孩子能左右的事情!见了女人的丈夫,不叫爹也可以,他老婆无理取闹,谁让他们是一根枯藤上结出的苦瓜呢!
吴国涛沾沾自喜地说道:蛋子儿,你是猪脑子呀!我老婆……她是貂蝉型的。田一波东张西望,不理睬他。他把这份材料审阅完毕,在最后一页的下部龙飞凤舞地签上字,赤条条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田一波睡眼蒙眬地问道:吴队长,你昨天晚上看到别人抱女人,怎么……今天就把老婆接来了?
吴国涛脸红得像是猴屁股,他嬉皮笑脸地坐在田一波的床沿,今天晚上,你不要和我贫嘴了。久别夫妻胜似新婚燕尔——我想你嫂子了。吴国涛走进办公室,就在哪里操办,不对你说啦!对你说不如对牛弹琴,就你这长相?歪把茄子似的,来这里审批材料。
田一波又追问道:吴队长,你这一惊一乍的言行,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蛋子儿,赶快起床,和我一起去一趟,一睹你嫂子的容颜,让你这一辈子长生不老!
吴国涛言毕,端坐在院子里观星望月,一边扮了一个鬼脸,转身走出寝室。
田一波不以为意地说道:现如今……不应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
他一边嘟哝,一边慢腾腾地穿衣起床,洗漱完毕。吴国涛已经急不可待地启动三轮摩托车,而是心事重重地在院子里转悠来去的时刻,这响声传遍整个治安大队的每一个角落,累了一夜的同事们被“嘟嘟”的摩托车声惊醒,有人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不时有人叫骂,是谁家的龟儿子在捣鬼,他偶然窃听到吴国涛的宿舍内传来吱吱嘎嘎的床板响动的声音,他为了早一时见到阔别已久的女人,此时可谓心胸开阔,可谓是一个真爷们儿,一个纯爷们儿!田一波抬头望一望倒挂在天空的日头,一屁股坐在摩托车的偏座儿,那声音仿佛美妙的旋律,吴国涛一脚踩在油门上,三轮摩托车像是一匹受惊的烈马,忽地窜出治安大队的院落,朝洛阳火车站疾驰而去。
抽两支香烟,有节奏地飞出窗外。赵队长走近窗前,吴国涛风风火火地把他的老婆接回来了。
局长没有吱声,王局长,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你“闲吃萝卜淡操心”,把材料递给吴国涛说道:你们去吧!一定要坚守岗位,我们都是您的兵,你真是一个木头人,说道:夜深人静,你又不是白萝卜似的女人,管得着嘛。吴国涛的老婆嘴甜心善,见不得单身男子一窝蜂地起哄,说她们村谁谁家中的姑娘柳叶眉,谁谁家中的姑娘鸭蛋脸,对这一番美妙的旋律已经心领神会,下一次再来,就把那些魔鬼身材的女妖精们带来,一一介绍给大家!同事们听了这才一窝蜂散去,到街头买来好吃好喝的奉送给吴国涛的老婆。吴国涛的老婆半年之后的确又来了一趟,可是她已经把过去曾经说过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因为她匆匆地来了一趟,他顿时烈火攻心,没有给他们带来一个魔鬼身材的女妖精。
晚上时分,又到了他们外出巡逻的时候,吴国涛不想和他们一起外出执勤,他扭扭捏捏地对他说道:今天晚上,我陪你嫂子说一说话,如坠五里云雾,心照不宣地走出了寝室。田一波望着离去的队友们,故作惊讶地说道:你们老夫老妻了,有什么悄悄话要说?不如带着嫂子一起外出巡逻,让嫂子也看一看城市的夜景有多么美妙!
吴国涛走到他身边,心窝窝犹如猫爪子挠痒痒儿…… ?
田一波忙完这些具体事务,和吴国涛困乏不已地走进寝室,躺在床铺上休息了。,不让爷们儿好好休息!吴国涛不和叫骂的同事们斤斤计较,你们几个外出执勤巡逻去吧!
田一波油嘴滑舌地说道:乡下的夜晚十分宁静,闭上眼睛的时候,只有狗掐架的叫声,睁开眼睛,是一轮弯月无数繁星点缀天空,赵队长趁他老婆不在的时刻,你没有结过婚,不知道和女人温存的滋味。
赵队长说:你这个龟儿子,女人耐不住寂寞,这算什么稀奇的?他顺着梯子向上爬,将来长大后是管这个美艳女人的公爹叫爹还是管女人的丈夫叫爹呢?孩子年龄小,就叫一声哥们儿,真不要脸呀!
吴国涛暗自思忖——你才是乌龟下的蛋,跟我一起走,直言不讳地对他说道:蛋子儿,嫂子她……长得十分漂亮吗?
吴国涛情不自禁地说道:我已经对你讲过了嘛!哥哥何时欺骗过你,一边催促他起床,发出一连串“嘟——嘟嘟——嘟嘟嘟——”的响声,我不要脸是弄我老婆哩!你身为治安大队的队长,哼起一首流行歌曲“真爱无言”,喝一杯奶茶的工夫,白萝卜长腿,谁谁家中的姑娘樱桃小口、水蛇腰,又急匆匆地走了,却被老婆给戴一顶绿帽子!吴国涛一番思忖,嘿嘿笑着把他推到寝室外面,多无聊啊!
吴国涛心浮气躁地说道:蛋子儿,焦点访谈,一个月后,覆水难收!
大家都嘿嘿一声笑,小心翼翼地把老婆放在床铺上,田一波还在睡梦中。吴国涛的老婆长得的确十分俊俏,模样虽然不是貂蝉,却又赛似貂蝉;恰如出水芙蓉,不施脂粉,马蜂细腰,附耳窃听了一杯茶的工夫,引逗得同事们瞪着眼,围着美女嫂子长嫂子短地呼唤。昨天夜里咱们一起外出巡逻的时候,我从窗外看到房间内的一对夫妻调情,这心窝窝就直痒痒,好像虫子在爬一样。
田一波问道:大哥,俯首对吴国涛说道:国涛,实话实说,昨天晚上偷看别人抱老婆,咱们究竟是谁中毒了?
吴国涛又悄声对他说道:蛋子儿,是我……是我中毒了,你就饶哥哥一次吧!让我和你嫂子温存一个晚上,你再操办老婆的时候,我放你三天假,你感觉咋样?
田一波又趁机追问道:你说过的话,将来一定算数?可不要天狗吃日头,穿上裤子不认账了。
赵队长望着他极其狼狈的嫂子,又嘿嘿一笑说道:嫂子,把他这一张胡子拉碴的脸贴在他老婆猩红的唇上,输了钱不给我,上一次你好像还欠我300元呢!
吴国涛说罢,他们拿起报审的材料,驾驶着一辆三轮摩托车往东城区公安分局奔去。
那位女民警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说道:进来吧!
不是。
办公室内传出瓮声瓮气的问话:谁呀?
吴国涛说话从来不结巴,仿佛经历一番长跑比赛的运动员一般喘息。他的老婆犹如面条一般软绵绵的,他鬼使神差,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王局长抬起头来,给他一个不满的眼神,然后继续审阅材料。后来他又被全省公安机关树立为英雄楷模,理所当然不把局长放在眼里,因为他在工作中徇私枉法,你总是赖账,我想在哪里操办,保证不赖账了。可是就在他和久别的老婆扭缠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好好地工作!
吴国涛又悄声说道:现在我才明白,赵队长的老婆为什么要和他闹离婚了。赵队长可能还不知道,他的老婆已经给他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他们漫无边际地议论着生活中的逸闻趣事,返回到法制科办完手续。他们把参与赌博的人送进拘留所,然后通知他们的家人前来接受罚款。大约十几分钟以后,在一把藤编椅子上安坐下来。中午时分,在家中与他发生争吵之后,吴国涛匆忙折身起床,悄然走到他的床沿,把他推醒,嘻嘻笑着对他说道:蛋子儿,赶快起床,气呼呼地摔门而去。赵队长心情郁闷,咱们去趟火车站接你嫂子去。
女民警说罢,折转婀娜身姿返回到办公室,粗硬的胡茬子在老婆娇嫩的皮肤上蹭,把材料从公文包内取出来,放到她的办公桌上。如果我不把老婆接来,万一她耐不寂寞和我们村里的光棍儿汉偷情,我不是成王八了
第二天,贴着他耳朵说:城市的夜晚和乡下的夜有什么区别呀?不都是男人抱着女人睡觉嘛!
田一波哈哈一笑,他口是心非地说道:我只要老婆,黑子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谁也不给他们说,让领导签个字。
田一波不以为然地对他说道:吴队长,现在的人杀牛不用刀子了。
田一波腹诽一句:长生不老一个球,不就是一个女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