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璟好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落芙应该还是好好的,他想保护她,却只会气他,还让她遍体鳞伤。若是她不醒,他活着又有何意义?落芙昏迷中听到独孤璟苍凉的声音不断地道歉,她好想告诉他她感觉到了,她没有怪他,他会来救她她真的好感动,可是她动不了,灵魂好像不是自己的,仿佛越飘越远,独孤璟的声音也越来越轻。
她不要,她不要就这样死掉,直到独孤璟救她出囚牢时她才发现自己爱上了独孤璟,直到听到独孤璟如此深情的表白自己却不能抚平他眉间的忧伤时,她才确定自己真的爱上了他。独孤璟还是抱着落芙寸步不离,粒米未进。都三天了,落芙还是不醒。只是落芙感觉得到她脸上有大片温热的液体滴落,连绵不断。她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独孤璟静默地淌着泪,伸出了纤弱的手,心疼地抚上了独孤璟的脸颊,“傻瓜,我没事了。”独孤璟细长的丹凤眼瞬间恢复了光彩,“芙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没事。”
“嗯,我饿了。”
“司竹,芙儿醒了,快去把粥热了端来。”
“我做了好长一个梦,谢谢你,黑暗中一直拽住我的手。”
“今生今世,我不会再放手。”
“独孤璟,我爱你!”
独孤璟颤抖的唇吻住了落芙的额头,“芙儿,我也爱你!”
司竹已将热粥送来,独孤璟坚持亲自喂落芙喝下。每一口都是轻轻吹过再送进落芙嘴里,两人深情对望,看得一旁的司竹如痴如迷。很快地,落芙就解决了一大海碗的粥,司竹忙从独孤璟手中接过碗。落芙又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司竹,司竹有点愣到。独孤璟觉得这表情很是熟悉,就是想不起来,柔声问道,“怎么了?”
“我还饿。”落芙这才委屈地说。独孤璟这才想起小想饿时也是用这种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的,真是可爱呢。于是便叫司竹再弄些流食来。
落芙吃饱喝足舒服地继续躺在独孤璟怀里,而独孤璟也卸下了紧张的神经,沉沉昏睡过去。看着独孤璟的睡颜,落芙用手轻抚他长长睫毛下浓重的黑眼圈,“你是傻瓜吗,怎么都不睡觉的?大笨蛋,都不会照顾自己!大白痴,想变国宝也不带这样的!”落芙声音轻柔,明明是在骂他,却又恐吵醒他。
独孤豫自那日登门拜访告诉太子他已擒获慕容落芙之事,太子也想看看独孤璟到底对这女人用情有多深,这女人是不是可以被利用。但是他又不想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只是冷淡地对独孤豫说,“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若是发现没什么利用价值,就尽快把她解决掉,以免五弟发觉。”
独孤豫在太子那猜不透太子的心思,只好闷闷回府。怎料府里一地的尸体,他甚是惊恐,但还是壮了壮胆,“是何方逆贼,竟敢擅闯王府,伤我家丁!”这时,跑出了几个家丁,颤颤巍巍地说,“王爷,是璟王爷,他刚走,所到之处,尸横遍野!”独孤豫听闻犹如晴天霹雳,他,他怎么敢?就算那女人对他很重要,他怎么敢无视国法!如果自己当时也在府里,他是不是也要一并杀了?独孤豫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只道是独孤璟再怎么的也不会做出弑兄的事啊,独孤璟虽然号称战神,战场上暴戾无情,可是他了解独孤璟,他明了独孤璟在民间虽有混世恶魔之称,但他知这只是障眼法。他不知道独孤璟是不是真的不在乎皇位,但他知道独孤璟冷淡的外表下是有着对天下苍生的博爱的。独孤璟是那种会为了百姓牺牲自己的人,为何现在这么不明智?难道他不怕他会被千秋万代的黎民百姓唾弃他的弑兄暴行?
独孤豫慌乱至极,他从未想过独孤璟会这样。还没喘过气来,就骑着快马又朝太子府行去。太子听闻,也很是震惊,难道一直对皇位没什么兴趣的五弟真的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他是见过落芙的,也承认是只应天上有的绝世美人,不过他不认为独孤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谋反弑兄让众人唾弃。太子暗叹不好,恐怕独孤璟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可是独孤璟手握兵权,他根本不是独孤璟的对手。
太子此时很是恼怒独孤豫的行为,直接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独孤豫,“蠢货!谁叫你行事这么鲁莽的。现在引火自焚还想拉我下水不成?”独孤豫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爬到了独孤晟脚下,“三哥,你这回一定要救救我啊,三哥,我从小就对您忠心耿耿,我们可是亲兄弟啊。”独孤晟依旧是雷打不动,甩开了独孤豫紧紧抓住他衣角的手,“来人,送四王爷回府!”
“不,不,三哥,你不能这样,你好恨的心!你以为独孤璟除了我之后还会放过你吗?痴心做梦。”独孤豫狂吼。独孤晟冷眼看他,“我可从未参与过绑架他女人的事,你倒是提醒了我呢。”独孤晟无情一笑,“你说我要是亲手把你绑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对付我?我可不相信独孤璟会堂而皇之地把我杀了,这样的恶名可是会让天下之人共诛之呢。”
独孤豫疯癫狂笑,“好你个独孤晟,我真是看错了你!”说罢,便用力啐了独孤晟一口唾沫。独孤晟愤愤然,“送四王爷回府!派禁卫军包围豫王府,严加看守!”
随后,独孤晟也派人亲自登门说是看望落芙姑娘伤势如何,并并已暗示独孤豫被他软禁了,意思是独孤璟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可是独孤璟此刻无心他事,只望落芙能早点醒过来。于是过了两三天都没给太子府回个话,这让太子头疼不已,难道独孤璟真准备这么莽撞地把他一同灭掉?不安也时时笼罩在太子府上空。
独孤璟好久没睡得这么好过了,一直睡了一天一夜。而落芙大伤未愈,身体也虚弱得很,也是一直乖顺地躺在独孤璟怀里。她身上的伤经鬼医的独门秘方调理下,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有些深可见骨的伤并没有好得那么快,才刚结了痂,痒痒的十分难受。落芙难耐地扭动着身体,独孤璟已经醒了,“哈哈,芙儿是在跟本王抗议本王睡了这么久吗?”见独孤璟神清气爽,落芙瞪了他一眼,“丫丫的,你知不知道结痂有多痒啊。唔,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