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都是薛若芙这个小贱人!”薛若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就连薛夫人对她使着眼色都没看见。
听完薛若英的陈述,薛老太太严肃的盯着薛若芙,再也不见了先前的那一分慈爱:“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祖母,我说的还能有假?就是她弄伤了我!”不等薛若芙说话,薛若英就抢先说道。
只见薛若芙一副委屈的表情跪了下来:“祖母,若芙知错了,还请祖母惩罚。”
薛若英见自己这么些天来受的气总算有一个人要为自己出了,心中高兴,急切的说道:“祖母,你快点惩罚她吧!”
“要是若英说的是真的话,那若芙确实不可饶恕!”薛老太太明显的加重了语气。
“老夫人。”关键时刻,梧桐朝着薛老夫人跪了下来:“老夫人,我们小姐心里委屈啊!”
“是她伤了我,她有什么好委屈的!”薛若英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梧桐:“她伤我的时候你也在场,你身为一个奴才,不劝着自己的主子,反而任由她伤了我,你也要受罚!”
“英儿!不许胡闹!”薛夫人一见梧桐站了出来,就知道梧桐定是要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要是真的让薛老太太知道了,那薛若英以后在她心中的印象肯定会大减!所以她就此打断了薛若英的话,这件事情,到这里收场对于她们来说是最好的!
“娘!我没有胡闹!”谁知薛若英并不听薛夫人的话:“本来就是这个奴才不拦着自己的主子,你不帮我就算了,我如今让祖母帮我惩罚她又有什么错?”
薛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薛若英,这个孩子,怎么就不懂得权衡利弊呢!半点都不像自己!
果然,薛夫人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见梧桐膝行了两步,给薛老夫人磕了个头:“老夫人,我们小姐是冤枉的!”
“她如何是冤枉的?”薛老太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薛若芙,只见她低垂着头,点点的泪水流到了衣襟上,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委屈。
梧桐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傅老太太听,其中有好几次,薛夫人意图打断梧桐的话,却被薛老太太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懵,最终还是没能阻止。
“你说的可是实情?”梧桐说完,薛老太太问了一句。
“奴婢说的句句实情,这件事确实不是我们小姐的错,再说,二小姐也弄伤了我们小姐,老爷当时也在场,老夫人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请老爷来作证。”
薛老夫人见梧桐说的话不似作假,转而看了看早已经梨花带雨的薛若芙,又看了看气冲冲的站在一边随时准备发作的薛若英,两个人对比强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才是真正受伤害的一方。
“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么!”傅老太太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当着正道的面都敢对若芙下毒,这些年来,你们母女两个明里暗里也给了这孩子不少罪受吧!”
薛夫人惶恐的跪了下来:“母亲,儿媳掌管薛家后宅多年,薛家家大业大,一时疏忽了对若英的管教,可是儿媳并没有薄待若芙啊!”说完,薛夫人见薛若英还直挺挺的站在一旁,连忙拉着她,一起跪了下来。
薛老太太怒瞪着她们母女半晌,最后才说道:“若英小时候就调皮,要是有她姐姐一半的听话就好了!”
薛夫人知道薛老太太说的是自己的大女儿薛若碧,随即说道:“都是儿媳多年来念着若英年纪小,所以格外的宠溺她些,所以才让她养成了这样的性子,儿媳日后一定对若英多加管教。”
薛老夫人虽然生气,但见对方认错的态度还算陈恳,而且自己的儿子也已经处罚过薛若英了,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亲自将薛若芙扶了起来,好生的安慰了一番。
“若芙,你不用怕,以后啊,有祖母照看着你,看谁还敢欺负你。”薛老太太拉着薛若芙的手,语气慈祥。
“孙女儿知道了。”薛若芙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害怕的看了薛夫人一眼。
薛老太太见薛若芙看着薛夫人,那眼神分明就是带着惧意的,知道定是这些年她们给了薛若芙不少罪受,于是说道:“你们也不要多心,这后宅的人都知道,我向来是一碗水端平的,她们也都是我的孙女儿,没有什么亲近之分。”
转而又将目光转向了薛夫人:“这些年你待这孩子如何,我未必一点都不知道,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今孩子也长大了,过两年就都要去婆家了,难道你想落一个苛待庶女的罪名不成?”
“儿媳不敢。”薛夫人惶恐的看着薛老太太。
“现在补救还不晚,虽然我老婆子早就已经不管这后宅的事情了,可是我眼睛还亮着呢。该怎么做,你自己好好地回去思量着吧。”
薛若芙心中清楚,薛老太太一向都很心疼薛若英,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多年不得宠的孙女儿,如今会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责骂薛夫人和薛若英,并不是自己得到了老太太的支持,只是薛老太太想要搓搓薛夫人的锐气罢了!
而且,薛夫人这些年来,确实很多大事都从未跟薛老太太商量过,虽然老人家多年不管事了,但是心里不可能一点疙瘩都没有,而薛若芙,只要利用好这一点,就可以在薛老太太和薛夫人之间谋得一丝空间生存,至于这丝空间有多大,这丝空间会不会就此变成婆媳两人之间的裂缝,全部都靠薛若芙自己把握!
薛老太太说完,就将目光转向了薛若芙的身上:“今日你做的点心我觉得很好,很合我的口味,若芙可愿意每天都做来给我吃?”
薛老太太这就表明了态度,明着说明自己会给薛若芙做靠山了。
“能伺候祖母,是孙女儿的福气。”薛若芙换上了一张笑脸,乖巧的说道。
“昨日我屋子里的妈妈新买了几匹缎子,我瞧着颜色太年轻了些,正适合你穿,等下你走的时候带回去吧。”薛老太太对着身旁的妈妈摆摆手,那妈妈就从里屋捧出了几匹缎子,一看这颜色就知道是上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