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长却在旁道:“一个女子还未成亲,就叫未来的夫婿为相公,脸皮真是厚。”
南烟知他还在生气,也不以为然道:“莫南烟的名声天下皆知,何曾是个守礼法的人。再则,我若与普通的闺阁女子一般,飞又怎么爱上我。”
一句话说完,徐清长半天没回过神来,也不知道他的少主娶了个什么夫人?白洛飞在旁笑道:“是啦,知道你很特别,否则我也不会娶你。”
南烟得意洋洋的看了徐清长一眼,他白了她一眼。白洛飞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的举动道:“娘子,你也实在是厉害,先生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这次居然被你气成这样。”
南烟微微一笑,徐清长不理会,白洛飞接着道:“先生,上次托你去采购的粮草,何时会到青楚?”
徐清长算了算道:“若是路上不出差错,三日内会到。少主,有出什么事情了吗?”
白洛飞的嘴角露出冷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是今天早上收到了这个。”说罢,从怀里拿出一卷黄帛,上面绣着几条金龙。
南烟大惊,黄帛上又有金龙莫非是圣旨?徐清长一脸凝重的从白洛飞的手里接了过来,摊开一看后冷道:“好歹毒的计谋!”说罢就递给了南烟。
南烟微微一怔,还是接了过来。以后白洛飞的事情也算是她的事情,他没打算再瞒她,她也自当大大方方的面对了。她摊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朕已览众卿家对撤番事之意见,朕思索再三,觉得众卿家言之有理。番王之制为祖制,由来已久,但众卿家身为番王也当担起番王之责。青楚东接大燕腹地,西临西秦,朕闻西秦一直对我大燕虎视眈眈。卿家身为青楚番王,自当要肩负保家为国之责。钦此!”
单从这一个圣旨,对于朝政之事知之不多的南烟实在是看不出太多东西来。只知道皇帝原有撤番之意,因上次在楚王府里众番王联名上书之事而打消了这个念头,却要求各番王除了负了一地治安之外,还需保卫国家的安全。
白洛飞见南烟一脸迷惑的模样解释道:“皇帝是听闻我将老狐狸赶下王位,在测试我对朝庭的忠诚。青楚虽与西秦接壤,但是这些年来的边防都一直是朝庭给的粮饷。这个圣旨的意思是要断掉守卫将士的粮晌,由青楚直接支付。这是一笔巨大的开支,青楚如果支付不起,边将必乱,朝庭必会问罪。若是若是支付得起,便是另积他财,图谋不轨。所以我还们还是趁早做好准备。”
南烟一听大惊,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居然这么严重。
徐清长补充道:“更何况西秦一直对大燕虎视眈眈,单凭青楚一个番王之力又如何能与一个国家抗衡?这摆明了就是一个陷阱。想出这条毒计的人实在是不简单,皇帝此番只怕是想借此机会一试少主的能力,少主若能保住青楚,后面必还有其它的诛杀之计。若是保不住,则是徹番的前奏,拿青楚开刀了。”
白洛飞冷冷的道:“皇帝的消息还很灵啊,这件事情弄成这样看来老狐狸功不可没啊!”
南烟在旁道:“可是你也可以把你的难处写出来,上书给皇帝。若是西秦真的来犯,青楚一旦失守了,整个大燕就都艿艿可危。皇帝若是精明些,又怎会拿一个小小的番王与国家的存亡来开玩笑了。”
白洛飞叹了口气道:“南烟是不知道大燕的情况,皇帝早已病重,现由太子代为执政,这份圣旨定不是他所拟。老狐狸在京中还有些关系,太子性格又十分软弱,内宫、大臣一说,他也分不清好坏,所以就有了这份圣旨了。否则以皇帝的精明,又怎会做出如此可笑之事。”
他见南烟失望的样子,又笑道:“不过娘子说的方案倒也可行,圣旨虽下,但是执行还要几个月的时间。我们还是可以去皇帝面前哭一哭穷,诉一诉苦的。”
南烟一头雾水,都知道是白天城的计谋了,哭穷诉苦能有用吗?徐清长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哈哈,少主说的极是,我这就去拟稿。”说罢,笑哈哈的往书房方向去了。
南烟不明所以的看着白洛飞,他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这条计谋虽然歹毒,但为夫还是有办法对付的。”她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他又解释道:“老狐狸可以找人请太子传下这个圣旨,在京中我的人脉也不少,要收回这条指令也不是太大的难事。只是这也不是多高明的订策,最好的办法还是先除掉老狐狸,让他兴不风作不起浪。我就以奇怪,为什么找不到他的人,原来是躲到朝京去了。这个圣旨下来,那老狐狸只怕也快回来了。”
原来如此,南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白天城把两父子间的争斗也弄的越来越大了吧。一场家事若弄得天下大乱,白天城与白洛飞都将成为千古罪人。
她有些担忧的道:“如果要是杀不了他,你是不是打算与他一直斗到底?你们之间的胜败的畴码也实在是太大了,这样子将致天下的百姓于何处?”
白洛飞看着她的样子,笑道:“娘子不用担心,我敢保证,一个月之内必将他除去。”
南烟以前一直在想,白天城极有可能是白洛飞的亲身父亲,若真要杀了他,只怕以后白洛飞的心都难以安宁。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似乎杀了他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了。
白洛飞见南烟微微皱眉的样子,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的事情又怎能再让她也不开心,凤眸微微一弯,嘴角微微上扬,一把抱住她的纤腰,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娘子,如此良辰美景,还是不要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啦!”声音低沉又带着些蛊惑。
南烟本还在理那些事情的始末,他却突然有这样的举动,身子微微一颤,紧接着便被他抱一了床上。他的凤眼迷离,他头上束发的发环已不知何时已取下,黑发如墨撒在南烟的脖子边,微微有些痒。
南烟的心跳也快了起来,他虽然是个男人,但他此时的模样实在是像个妖精。她抬眼看向窗外,原来不知道何时,天已黑透,她才发现今天与徐清长下棋下了很长的时间。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白洛飞的唇已亲了过来,温柔而又缠绵。自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她已不再排斥他的亲吻,更何况他此时还如此的深情。她的心也微微的动了动,夏日的风从窗户边吹了进来,他的黑发也微微的轻扶过他的脖颈,微微的有些痒,连带着她的心也有些痒。
白洛飞感觉到她的情绪,轻托着她的后脑勺,不由得加深了这个吻。唇齿交缠间,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得门口一阵轻响,紧接着传来了徐清长煞风景的声音:“少主,我已经拟好了,来看看这样写可好……”待看到屋内两人的情景,原本还准备着的话全噎回肚子里面去了。
南烟只觉得丢人丢到家了,这种事情被人撞见,换谁都自在不起来。白洛飞微微有些恼怒,这个徐清长也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还呆呆的站在那里做什么?
徐清长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打着哈哈圆场道:“看看我是什么记性,少主不是在书房吗?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去书房找他。你们继续。”说话也说的乱七八糟,又说白洛飞不在房里,说屋里没人,又说让他们继续。说罢,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南烟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继续?这该如何继续?
白洛飞却忍不住有些失笑,一向稳重的徐清长今天已经连续两次失常了。看到南烟的表情,知道她的心思,伸手又来抱她。
南烟机敏的躲了过去,肚子这个时候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才发现还没有吃晚饭。白洛飞看她的模样,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却也走下床去,将头发束好后,便吩咐丫环们去备饭。
晚餐的气氛有些古怪,南烟一边大口扒着饭一边还在郁闷,而白洛飞至始至终都含着笑看着她。她忍不住问题道:“你看着我干嘛?”
白洛飞笑道:“我现在也在想莫大学士是怎么教女儿的,按理来讲他是一个大学士,所教的女儿应是温文尔雅的,可是在你身上什么都看不到!”
南烟将米饭咽下后,看了他一眼道:“若是我告诉你我不是莫南烟,你信吗?”她想起在暗室里的场景,只怕真正的莫南烟真的已经死了。
白洛飞淡淡的道:“你是不是莫南烟跟我没有太多的关系,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在我的身边便是世上最开心的事情。至于你到底是谁,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她的样子实在是不像个大家闺秀,他也曾怀疑过她的身份,只是他查遍莫大学士府,所拿到的画像是与她长的一模一样。到后来,他也不再想这样的问题了,她是什么人都好,最重要的是他爱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不拘世俗的莫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