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儿见南烟一笑,便拉着她轻轻的道:“二嫂,那个烟花是不是真的很漂亮?今天先放一个试试,好不好?”她从早上心痒到现在,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她知道二哥疼二嫂,只要二嫂答应了,二哥应该会同意的。
采儿的声音虽小,但白洛飞的耳边不知是常人的多少倍,又离的这么近,是字字听得清清楚楚,只觉得头痛无比。
南烟听她一讲完,只觉得满头的黑线,这丫头也真的是孩子心性,这样居然心心念念这件事情。她回头看了白洛飞一眼,却见到他无可奈何的的眼神,满脸的苦笑。
南烟在心底叹了口,却笑着对采儿道:“现在可不能放,那个里面只装了一个烟花,若是现在放了,到时候你二哥可如何给你父王惊喜?”她怎么觉得这谎话是越说越不着边际,越说她越是心惊。
采儿听南烟这样讲,只得怏怏的道:“这样啊,那好吧!我就等父王寿宴那天再看吧。”
白洛飞道:“采儿,你快些回去吧,我听到你娘在找你了。”
采儿这才嘟着嘴巴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大门口走,走到门口似想起了什么,对南烟道:“二嫂,明日你陪我去春绿城里逛逛吧,那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说罢,双眼发光。
白洛飞哼了一声道:“你一个人去闯祸也就罢了,还想把你二嫂一起拖上啊。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秀峰庵里的事情了?还不快回去好生歇着,再敢来找你二嫂,小心我打的你屁股开花!”
采儿哼了一声,朝白洛飞扮了个鬼脸,她就不会趁二哥不在的时候来啊,真是的!这才走出大门。
南烟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兄妹间的举动,见到白洛飞无可奈何的神情,笑道:“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你把那个大炮留在家了,现在可好,一个大麻烦天天盯着它。你打算如何处置?”
白洛飞叹道:“最近父王盯我盯得紧,只得先放上一段时日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将那三千人马找出来,西秦的兵马又在蠢蠢欲动了,这件事情再不能拖了。”说的是云淡风轻,话里却满是杀机。
南烟在心里叹了口气,父子间闹到生死相捕的,只怕是古往今来也就这么一对了。
吃过晚饭后,白洛飞一屁股就躺在了那张大床之上。南烟本想去看看书的,见到他那副模样,眉头微微皱了皱,问道:“你干嘛躺在我的床上?想睡觉自己去铺床去!”
白洛飞装睡不理她,南烟心里微微有些生气,这是什么行为?想耍无赖啊!谁怕谁?
只见她气呼呼走到床边,吼道:“起来啦,这是我的地方!”可是白洛飞的凤眼全闭,长睫合在眼睑上,一脸的平静,像是真的睡着了没有听到一般。
他心里却在笑,就许你装睡,就不许我装睡,今晚这张床我是睡定了。
南烟又推了他一把道:“白洛飞,做人不能不讲信用的,我们早就说好的!”他似乎睡得更香了,理都不理她。
她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人不会是想跟她耍赖吧。她想起言情小说的一些场景,女主开始不愿和男主睡在一起,然后男主耍赖保证不会越雷池半步,结果没有一个男主会信守承诺,到最后女主的豆腐全被男主吃光了。
她哼哼的冷笑两声,白洛飞也不会是想这样吧,如果他要是有这种打算,那他就死定了!她也不再发怒,环视了周围一圈,见到桌上放着把尺子,心里便有了计较。
白洛飞听到她的冷笑声,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她想做什么?但是转念又想,她又能做什么?以她的力气拖他是拖不动的,就是拖得动,他使出千斤坠,她也别想动他分毫。一想到这里,他也心安理得的继续装睡。
南烟拿过尺子,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把他的袜子一把给扯掉,拿起尺子便去挠他的脚心。她上辈子念书的时候宿舍里有一个同学,是出了名的睡觉大王,整个宿舍里也只有她能把她弄醒,而挠脚心就是她的绝招。这一招屡试不爽,从未失效。
白洛飞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痒意从脚心传来,那痒直达他的心里,就算他神功盖世,身上滴水不进,也挡不住这阵痒意的侵袭。
南烟看着他拼命忍住笑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就不信他还能装下去,便又加快了速度,白洛飞终于忍不住,把脚缩了回去,咧着嘴笑着对她道:“娘子,你还未睡啊!”
南烟好笑的看着他略带稚气的举动,冷冷的看着他道:“你睡在我的床上了,打地铺去!”她如果不装得冰冷一点,只怕会笑出来。
可是她还没笑出来,就被白洛飞一把给捞了过去,他的力气远远的大过于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她抱在了怀里,他的声音略带撒娇的道:“娘子,我现在好歹也是病人,地上湿气重,会加重我的病情的,今晚就让我睡在床上吧!”
南烟一听只想崩溃,有见过这么生龙活虎的“病人”吗?他身上哪里都没有半点病人的样子?见过无赖,却绝对没有见过这样的无赖。她问道:“你哪里生病了?”
白洛飞答道:“我下午余毒发作,差一点就死了,娘子你忘了吗?虽然现在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是如果再沾上湿气,我只怕会再发作一次。”他的这句话半真半假,他的那个毒还未全清,沾上湿气是会容易复发,不过以他内功的修为,那一点点湿气是对他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的。
南烟心里微微愧疚,他下午余毒发作,她有推不掉的责任,但是还没到要与他同枕共眠的境地。她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睡床上好了。”
白洛飞闻言大喜,可是她的下半句却让他哭笑不得:“我打地铺。”
白洛飞心里微微有些发怒,原来她终是把界线划得那么清楚,她的身子娇小,柔弱无骨,两人靠在一起,她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他早就有些心猿意马。况且他从不认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对于女人,他一向是随性而为。以他的长相以及出众的能力,身边是从来都不缺女人,也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女人,只是他素来不对女人用强。
对于南烟,他是真心喜欢的,自然也绝不会对她用强。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对他一向是假于辞色,最近的这段时日,他看到了她对他态度的微微转变。但是现在她却是宁愿一个人睡地上也不愿意与他共眠,他原本也未想太多,只是想拥着她入睡而已。况且她已是他的妻子,原本也无需顾忌那么多,只是他尊重她,他在等她接受她。
他心里略有不快的看着南烟,两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看着她睁大的双眸,红润的嘴唇,他决定不再忍受,薄唇朝着红唇便亲了下去。
南烟感受到了他莫名的怒气,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心里微微一惊,睁大双眸看着他,下一秒却见他的俊颜在面前放大,唇上也感受到了柔软与温润。她的脑海一片空白,虽然曾在辽海之上被他亲过。但是那时的心情与此时心情相差甚多,现在的她并不是很讨厌这个吻,只是有点突然,她怔着有些不知所措。
白洛飞只觉得南烟的唇甜美无比,让他不由得想加深这个吻,一手抚在她的腰间,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两人贴的更加紧了一些。她只觉得胸中的气息全被人吸走,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了,脑袋里瞬间清醒了许多。脑袋里不由自主又想起了白洛飞在朝京亲妓女的场景,火气莫名的又涌了上来,他现在这样子把她当成什么呢?
她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嘴里马上就尝到了血腥的味道。白洛飞吃痛,略带吃惊的看着她,却意外的看到了她满脸的怒火。他微微一怔,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呢?
南烟趁他发愣的瞬间,一把将他推开,一个转身便跳下了床。白洛飞心里也有些怒火,只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可怜的男人,自己的娘子都不让他碰,伸手便来拉她,南烟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举动,一个漂亮回旋踢便将他的手给踢了回去。
白洛飞只是想把她拉回去,手上也没使内劲,而南烟这一踢却是夹着怒火,用尽了全力。踢是踢回去了,只是两人的实力实在是相差悬殊,白洛飞的手只是微微有些痛,而她的脚却是痛的不行。
见到她这样的举动,白洛飞的原本没有怒火也被弄的有些火了,声音冰冷的道:“怎么?亲一下都不行?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娘子。”
南烟原本只是觉得有些委屈,此时听到他这样的说辞,便真的有几分生气了,也回头冷冷的看着他道:“你也不要忘了,我们也有过赌约,难道你想不守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