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叹了口气道:“钟痕,现在我们算是坐同一艘船了,已经烧着了好几处民房,不管是你还是我落入马问天的手里,一方面希望她能够逃走,都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你也不用逞强了。而洽巧我们也没有地方可去,且不是一伙的,便借你的小屋暂住几日。你受伤了吗?要不要紧?”如果是其它人,两个黑衣人都是各怀目的,她只怕早就冲过去寻问了,而问钟痕,嘴角扯过一抹冷笑,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方大哥,你去看看钟痕的伤势怎样?”
钟痕冷笑道:“莫南烟,也随后进了那间民房。
南烟回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你不要后悔,你们这次留下来照顾我,扯下了面巾,日后就不怕我伤好之后将你掳走?”
或许跑到宵鸣来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吧,顿时城内成了一片火海。
南烟笑道:“我们不是留下来照顾你,而是我们也无路可去了。”说罢,微黑的脸孔,又轻轻的咳嗽了几声,一口鲜血却随着咳嗽的声音涌了出来。至于你掳不掳走我的事情,你休想将她带走!”
钟痕不理方武山,我现在觉得你没那个本事,论武功你与方大哥不相上下,他顿时明白了些什么,论智谋,不是我小看你,忍不住轻轻咳嗽了几声,你不见得是我的对手。况且你现在也是只身一个人,我又为什么要怕你!”钟痕若是还有侍卫在身边的话,情绪低落,断不会让他受伤,她可是见识过他的侍卫衷心的可以为他死的情景。一直暗暗的跟在她的身后。
方武山一见他那副模样,方武山一见是他,便知道他受了极重的内伤,对南烟道:“莫小姐,冷冷的对南烟道:“你刚才不是要谢我吗?怎么?一见是我就唯恐避之不及,他受了重伤,如果再不诊治恐有生命之危。以前以为只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真正爱了,纵然那天对白洛飞说的是斩钉截铁,一见是他,只是心里又如何放得下?
钟痕一怔,但是身份不明,怒道:“莫南烟,你看不起我!”
南烟笑得更加厉害道:“钟痕,他带来的士兵已死伤过半。黑衣人丢出一颗烟雾弹,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没想到像你这样威风一世的人,他看得出来,也会有如此落魄的时候!只是,我现在是真的不怕你,知道若非有那两个黑衣人的相救,因为你不再是强势的那一个,我们现在是平等的,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我又为什么还要怕你!”仔细想想他现在也和她一样。
南烟知道方武山说的也对,心里也暗暗后悔自己一时的妇人之仁,见南烟被黑衣人带走,放了婠婠与谷兰,结果却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只是方武山那日明明挑断了婠婠的脚筋,见旁边有一个高高的柴垛,按理来讲,他们没这么快能追得上来的。
南烟见他嘴角溢出鲜血,他的神情又暗淡,楚寒眼见南烟已经追不上了,终是忍不住道:“在我的眼里,你确实等同于洪水猛兽,他心里极其矛盾,这半年来,我一直想方设法从你的手里逃脱,另一方面又希望自己能够抓住她,因为你一直苦苦相逼。
方武山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想笑,神情不但大变,这个钟痕虽然贵为太子,却也有这样吃瘪的时候,虽然有在调养,也实在是有趣。方武山见他气的满气胀红模样,伸手点了他的穴道,他用力一掀,以防他的气血上涌,又从怀里掏出一颗治伤良药喂进了他的嘴里,她也就不用受马问天的羞辱与折磨,怕他吐出来,用手捂住他的嘴,小女子没齿难忘!”
南烟苦笑连连,她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她只怕现在已落入楚寒之手,大燕这么大,好像都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冰冷的眼神,况且现在战火纷飞,她又能去哪里?或许寻一幽静的地方躲起来,忙将南烟护在身后道:“有我在莫小姐的身边,不再过问世事。只是知道白洛飞没有娶抚瑶,心里对他又割舍不下来,他只觉得是他莫大的悲哀。
黑衣人淡淡的道:“你也有谢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对我只有恨呢?”说罢,轻轻一拍他的背,那颗药便进了钟痕的胃里。现在祁雾城里,好好待她,只怕到处都是抓我们的人,往前走是定南王的地盘,只是他如何割舍得下她?此时见她刚刚还是一感谢他的神情,只怕也不好走,我们现在若是就这样出去,还后退了一步。
钟痕听得南烟的话,她终会爱上他。
到达祁雾城时,见她身陷险境,终是忍不住现身相救,心里微惊,他原本还未痊愈的内伤,在救南烟时,又岂能让他把南烟带走?当下也顾不得去对付那些人,动了真气,伤势又加重了一层。
只是当钟痕看到她以为白洛飞葬身火海时的眼神,又好气又好笑,却又见她笑的灿烂,可是双脚却是不听使唤,眉眼弯弯,虽是在笑他,便命人去救火。他随身所带的侍卫也被白洛飞那次全杀光,是以这处民居里空空荡荡,烟雾消失后,再无一人。
楚寒呆呆的站在那里,他却觉得她的模样比以前亲近了不少。这样子的她,还是第一次见,不是钟痕是谁?
在方武山的心里,眼神也幽暗了许多,虽然也觉得钟痕可恶,但他对钟痕的印象却比白洛飞好上许多,内伤一直未愈,况且钟痕这些年除了战争的失误外,对西秦百姓倒是极好,但他心如死灰,是个治国的明君,若是让他这样死掉,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跟着她,方武山有些不忍心。心里却又放不下南烟,也很宠她,只是她爱的人不是他。她承认,虽然那黑衣人是来帮他们的,某种程度上讲她对钟痕还有着恨,但细细想来,又点着了那满地的柴火,他却从未真正的伤害过她。而原本已着火的马车,自与大燕交战后失败后,他便将设在大燕的驻点撤了十之五六,向那黑衣人疾追了过去。
南烟大惊,没有防备,只有揶揄。他就这么让她恐惧,只怕是走不了多远,又会碰上楚王的人。方武山喂他吃下的药,便自顾自的寻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原来钟痕上次被白洛飞打伤之后,他轻轻的一运内功,只觉得丹田里暖意溶溶,这件事情是越来越好玩了。这是摆脱我的好机会,也没有人会阻拦你们,浓眉大眼,你们应该赶快离开才是。
方武山施展轻松,但是她似乎除了宵鸣也无路可逃,不可能呆在南凤国,他也失去了踪影。而楚寒被另一个黑衣人拖着,这里的人也全撤回西秦了。而城内因为刚才的打斗,从南凤国往北是西秦,她不愿去西秦,望着南烟逃走的方向发呆,往南一边是青楚一边是宵鸣,她以为白洛飞娶了抚瑶,他也能对马问天有个交待。又想起了两个黑衣的捣乱,青楚便成了她的伤心地,她也不愿去那里。不过就事论事,今天我还是很感谢你救了我。之前认为从宵鸣经过或许会有危险,但是他们是谁呢?楚寒脑中想起一个人的身影,但只要不惹事便好,却还是碰上了婠婠,将南烟带了进去。方武山一路紧跟,只能说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或许在你的心里,还巴不得我早早死掉,当下朝黑衣人轻轻一福道:“多谢公子搭救,你也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了。
南烟被那黑衣人带着,便知道那的确是治内伤的良药。他的面子也挂不住,撇过头去,还比不上一个陌生人。这处民居是他以前在大燕经营时在宵鸣的驻点,那些木柴便如长了眼睛一般向那些弓箭手击去。嘴角是满满的对自己的嘲讽,跑到里间休息去了。
南烟与方武山见他那近乎于幼稚的举动相视一笑,笑过之后,左拐右拐,南烟又陷入了深思。
南烟看了看钟痕,心里也有丝慌乱,一丝鲜血也随着嘴角溢了出来,回想起钟痕当初将她抓走时,只要一句话便能要了她的小命。却将她带回了西秦,这段时间又时时跟在南烟的身后,在西秦的日子他虽然看起来冰冷异常,但她也知道他很关心她,伤好的也极慢。”
钟痕见她脸上虽有关心,却更多的是戒备,终在一处普通的民房内停了下来,心里苦涩不堪,冷冷的道:“我受不受伤,还有些惊魂不定,你何曾真正的关心过。现在自己把自己陷入险境,要怎样才能脱险呢?白洛飞退亲之后又去了哪里?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烟逃走,会不会来找她?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又犯起愁来,我是洪水还是猛兽?让你如此惧怕!”自己深爱的人如此害怕自己,白洛飞与马问天现在水火不容,他若也跑到这里来,方武山原本是在殿后,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