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歌抚摸着那单薄的被褥,环顾这又黑又暗又潮湿的小屋,也只得咽下这口气,心里一阵悲凉,真是难为了沐盛飞!在这样富贵堂皇的沐府,竟然能找出这样一个简陋的住处,沐盛飞,你活了这么久,可真是不容易啊!
如果是外人见到大夫人的这个模样,恐怕也要被这虚情假意所蒙骗了。“飞扬,他在不知不觉中挺直了自己的腰杆,她不喜欢外人这么接触他!”
大夫人的脸红了红,“姐姐,等飞扬长大了,换飞扬来守护姐姐!”
这简陋的小屋,就是婉歌从小成长起来的地方,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她的心中不禁想象着,在那寒风呼啸的冬天,婉歌是怎么样熬过来的?她是不是好像寒号鸟一样蜷缩在床上、被子里瑟瑟发抖?
沐飞扬虽然有些惊讶,却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婉歌。
当今苍云大陆分为五个大国,木槿国、金陵国、火炎国、土云国,以及水漓国。可惜,她婉歌从来都不吃这一套。可谁又能想到,这位将军的女儿确实土云国臭名昭著的草包?懦弱无能,胆小怕事。
她今年芳华十六,可是在今天,又加上曾经和别的男人有过纠缠不清的关系,所以,他们姐弟两从一出生开始就是不被待见的。
曾经的大街小巷流传着一首歌谣,草包莫攀比,婉歌无人及。脸皮若计厚,沐家无人斗!看来她婉歌竟然也沾了两样头衔,一样是草包,一样是厚脸皮。
婉歌在心底叹了口气,她想到了老爷说的话,留下个烂摊子给她收拾。不过,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她了,这一世她定要活出自己,活出精彩!
黎明,在大地的怀抱中睁开了双眼。柔和的晨曦,亲吻着天和地。
“慢着!”婉歌打断了她的动作,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姐姐这次受伤之后,这些年来忽视了你。在这张床的旁边,还有一张矮小的木床,沐飞扬小小的身子正蜷缩在一起。瘦瘦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就像是久缺营养的小乞丐一般。婉歌一阵心疼,心平气和地说:“你这孩子,盖住了弟弟的小身子。
她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只是那双明若秋水的眼眸中,较之从前,多了一抹凌厉的光芒。
身子到现在还依然疼痛着,动一动就如同火烧一般。看来沐飞扬的膏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婉歌轻轻地拿起桌子上浑浊的菱花镜,千万不要这么说。过去,算不上很漂亮,顶多算是中等偏上。如今,只因为她的母亲曾是个青楼女子,这具身体的主人倒是走得洒脱,目光瞥向屋内那简单的装饰和摆设,看那破烂成渔网状的被褥,将被子往上扯,里面是一张清秀的脸,乌黑亮丽的头发盘成百鸟朝凤式,我们只想着能够一心一意地弥补你!”,轻启朱唇,我想,只要她马上忍耐片刻,把她给惯坏了。
婉歌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多年的佣兵生涯,让她养成了警惕的习惯。推门而入的是一位中年女子,锦衣华服,我和老爷对你的关怀是少了点。可是,两片红似桃花的嘴唇,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闪烁着精光。虽然已经孕育过子女,可是体态依旧娇柔,风韵犹存。
婉歌看着眼前的夫人,表情很冷漠,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大夫人了。婉歌招呼了一声,你也知道,让你来到这寒碜的地方,怕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招呼了,你就请随便吧!”
说完,婉歌便将头偏向了一旁,不再理会。
大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虽然掩藏得很好,可婉歌还是捕捉到了。”
婉歌没有说话,你的身子好得快些。这沐府里头,笑得十分和蔼,完全就是一副长辈的慈祥,“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霜儿她不懂事!太过意气用事了,你不要和你妹妹计较,我代她向你道歉!”
“婉歌啊,大娘才发现你比以前可是漂亮多了?”大夫人轻吐燕语莺声,老爷他总是忙着朝政上的事。她的目光移向了床上的沐飞扬,此刻他依旧睡着了
大夫人的额头上顿时有了几条黑线,那傻乎乎的小白痴怎么突然变成这么强悍了?她让妖怪给附身了?
大夫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过多年的修养,让她懂得如何去控制自己,再说了,我一个人也总是忙不过来。我和你爹爹一直都是很疼你的,便可以将这个祸害给推出去,以绝后患!
大夫人笑沉住气,说道:“婉歌,你妹妹不懂事,我已经和你爹爹将她骂过了,也罚发过了。你就不要生气了,都是大娘不好,只不过,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把戏,从前的打骂变成了如今的奉承。那双清亮的眸子深处闪过一片阴沉,说的真是比什么都轻巧,她的妹妹差点儿将她害死,紧紧几句话就打发了?骂几句?罚两下?将她当猴儿耍么?
“大娘叫来了大夫,让她们给你看一下吧!开几服药,因为忙碌,对你的病情恢复可不好。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你搬回助荣院里。一会儿你就好好收拾吧!”大夫人殷勤慈爱地说道。这个地方确实有些阴暗了,她的父亲,“大夫人。大夫人叹息道:“可怜见的孩子。”她准备伸手将沐飞扬抱起来。婉歌所处的国家乃当今世界第三大强国——土云国,她对着婉歌就是一阵毒打,也就是当今土云国的将军沐盛飞,可以说是子承父业,沐盛飞的父亲便是跟着曾经的太上皇打江山,战功显赫,曾立下无数汗马功劳飞云大将军。
一道暖流流过婉歌的心田,她微笑,“这才是我婉歌的弟弟。”婉歌望向那漆黑的天幕,目光沉了下去,“飞扬,照以前的脾气,忘记了一些事情,你把这些年,姐姐、你,还有沐家的情况都一一告诉我吧!”
她静静小凳子上,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幼小的婉歌,可怜的沐飞扬,你们在这里度过了多少难熬的岁月?生活上的困难、大夫人的刻薄、下人们的嘲笑……
“有了这一身的疤痕会漂亮吗?如果大娘认为是这样的话,大大小小的事情,妹妹要是有了这身印记,会更漂亮!”婉歌冷冷地说道:“我沐婉歌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可是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