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卉楼内,欢声笑语,起伏不断。
二楼的雅间内,一黑衣男子目光冷酷地注视着下方纷乱的人,男子容颜俊美,浑身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就连那嘲弄的笑容迷惑人心。
“沐婉歌,本王绝不会放过你的!敢伤害芙儿,我要你这辈子都付出代价!”
宫少齐薄唇轻轻扬起,目光移向了大堂之内,看着那高远的天空,他觉得这一切好像才刚刚开始。
站在宫少齐身旁的陌云,听到了宫少齐绝情的话,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这一次,沐婉歌是真的死定了!他的爱都给了那个叫叶纤芙的女子,这是陌云很早已经就知道的事情,如今,在叶纤芙死去以后,宫少齐又将爱给了那个叫叶纤蓉的女人。那都是她不曾奢望过的,就算是宫少齐再怎么夸她,有用吗?
“哐当——”箱子落地的那一瞬间,箱子的盖子被打开,只听到一声爆炸的声音,当所有人都恐慌的站起身来的时候,从那个箱子里面飞出飞的片片花瓣,随即又飞出一道红色的飘渺身影。
婉歌身着一身红色的短裙,轻拂蚕丝,长长的头发上系着一个蝴蝶髻。发丝在空中飞扬,婉歌轻巧的身子在空中翻飞。她赤着一双脚,妩媚地在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这时候,婉歌抬起玉手,将那杆笛子放在嘴边,大楼里面,悠扬的低声响起来。修长的手指不断地变换位置,笛声便轻缓的响起,音色清越,低吟婉转徘徊,曲调古雅,婉歌吹奏的是一曲《梁祝》,笛声仿佛从那古红尘中走出来,洗涤着人的心灵,照亮了这繁华万千,照亮了阑珊的一方,照亮了黑暗的角落,落在了心间最柔软的地方。
低声结束的那一刻,婉歌缓缓落向地面,因为花瓣的围绕,整个人浑身飘出一阵花的清香。她缓步走向舞台的中间,粉色的长长的水袖在空中飞舞了半圈,素手盈盈飞袖起,花瓣纷纷洒落。落到客人们的肩上,头上。而后,婉歌脚尖点地,腾空跃起,一双白玉般的小脚在半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朱唇轻启。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随着最后一句诗念完,一个翩然转身,她的身子由半空中徐徐落下,小巧的双足站在地面上。
含眸巧笑,美目流转,风情无限。
宫少齐,我要看看,今天丢脸的到底是谁?
婉歌静静地照在那里,未语先笑。场景差不多静了十秒,随后便是沸腾、欢呼的声音,似乎要震破人们的耳膜。那些男人们极近疯狂,目光随着婉歌一动不动。
“我要献花十朵。”
“二十朵。”
“三十朵”
随着花朵数量的往上涨,最多的人献花三百朵,三百朵!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一朵花将近三十两,而三百朵,就是整整九千两!平常的老百姓,一户人家每年就是十两银子,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不到一刻的时间,婉歌的名下就已经积累了五百朵花的数量!这个数字,让很多人都惊讶!
“碰”宫少齐手中的被子被捏得粉碎!他的手上有红色的鲜血流淌,指尖节骨泛白,那双寒冷的眸中似乎要将人吞噬!陌云看到这场景,心中不由得一跳。
香香看到那么多花,眼睛都亮了,她笑得合不拢嘴,高声喊道:“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阿沐姑娘!”
之前是那优美柔和的音乐,而现在响起来的是快节奏的鼓声,节奏紧凑而激烈。
漫天的桃花,纷纷扬扬落下,高大的楼房里,灯光闪烁。
那张用红色绳子交织的一张大网正张扬地敞开着,婉歌勾了勾嘴角,一跃而上。远远地望去,就像是悬空坐着一个美人,那双白皙的玉腿在空中摇晃,让人移不开目光,那一双如莲藕般的玉臂轻轻地侍弄着那些花儿,纤纤素手上扬,美丽的花瓣向下挥洒着。
接下花瓣的男人们,享受似的捧起花瓣,放在鼻尖闻着,仿佛可以感受那沁骨的香味儿。抬头看那女子,气质纯美,仿若九天下凡尘;容颜妩媚,似那太阳地下耀眼的的骄阳。让人看花了眼,让人迷失了心智,让人一阵头脑发热。
“啊!这女人怎么这么美丽!”
“隔得那么远做什么?真想她下来表演!”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勾人心魄的女人!”
“若是能够睡上一夜,这辈子就是死了也甘愿啊!”
楼里的欢笑声,赞美声,淫笑声,不绝于耳。整座楼里,只有一个人,不为所动,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为自己斟酒。目光时不时地瞥向舞台上,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他嘴里叨念着婉歌之前的一首诗,“不识武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他摇摇头,遂又点点头,“好诗,真是好诗!”
雅间内,这才发现,宫少齐面色黑沉,目光凌厉地盯着大楼里面的那个红色身影,他的眼神是那样冷酷和可怕,眼里的嗜血,放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吞灭,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给凌迟!
宫少齐拼命地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宫少齐伸出手掌,狠狠地拍在桌面上,他眼底的火花飞射,仿佛桌子已经快要燃烧起来。很显然,他还是在在极力地控制了自己,手掌有些麻木,因为他在发出内力的时候,又及时收了回来,形成了一股反噬的力量。
宫少齐怒道:“真是不要脸!她娘果然不谓是青楼里出来的婊子!穿成那样暴露,就在这里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