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来探望一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至少飞扬在符将军那里是安全的。婉歌点了点头,“希望飞扬能够学有所成。”
她低头看了看那娇弱的身躯,沐盛飞原本就是武将世家,如今,儿子却沦落到要投靠到符将军名下习武,我们姐弟两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呢?
沐家这些年都是怎么亏待他们姐弟的,我都会记在心里。沐盛飞啊沐盛飞!这笔账,我们以后慢慢算!
天渐渐破晓,墨蓝色的天空中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上一片朦胧,好似笼罩着银色的轻纱。庭院里,女子一身白衣胜雪,裙角在风中摆动,荡漾起好看的弧线。白衫周围是用红色丝线绣成瑰丽色的海棠花蕊,小巧的花蕊微微向上卷起,丝丝绕绕蔓延了整个裙裾。
婉歌平常很少穿白色的衣服,现代的时候,一般以黑色为多。此刻穿着白色的衣服,让她整个人变得有些朦胧和梦幻的色彩,仿佛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脚底下的裙裾,摆成了暖云的弧度,腰间那银色的丝带在空中随风翩飞。
这具身体还是恢复得太弱了,婉歌有些无奈。她一声娇叱,双脚腾空而起,她的手上此刻正握着五颜六色的花瓣,她的身子柔软,在空中翩飞,一招一式看似柔弱,而力度却也恰到好处,一个仰身,她手中的花瓣便如利箭一般飞速地向一旁的大树飞去。花之所到,树叶乱窜,而让人惊讶地是,那原本娇弱的花瓣,此刻却向刀子一样,稳稳当当地钉入了树木里。
婉歌抬眸,看了看钉在树木里的花瓣,有些叹息,力度不够,速度不够,看来还得多训练一些日子。花控、音控,都是她在现代曾学习的杀人手段,只是,当她面对的敌人足够强大时,这一招也不一定能够见效。这都是利用人分散思维,扰乱神经的空当,从而达到目的。若是对方的真气、毅力、内力都足够强,那她也无济于事。
婉歌在院子里练习了一会儿,直到红色的曙光来临,金色的光芒给大地陇上一层薄纱,婉歌才收回了动作。
听着院子外面强健的脚步声,婉歌自嘲地笑了笑,看来,宫少齐来请她了。她摘下一片红色的花瓣,美目流转,静静地观赏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宫少齐,放心,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荒凉的院子里,站着几个穿戴整齐的侍卫。一身素黑,面无表情。在侍卫的身后,有几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随后,婉歌看到了两道身影,一绿,一蓝。
来者不善,气势汹汹,正是宫少齐,和叶纤蓉。他们今天很积极呢!是来看她的笑话么?婉歌的眉目很平静,她抬起平静的眸子看了宫少齐一眼,又看了看叶纤蓉。长长的、如羽翼一般的眉毛垂下,转身,往里面走去。似乎,她根本就没有把他们两个人放在眼里。
明明沐婉歌就没有说一句话,可是,叶纤蓉此刻,仿佛就觉得自己被人侮辱了一般,怒火从心底里升起,她讽刺地说道:“姐姐就是这般的待客之道?”
婉歌的身子微微停顿,轻笑出声,“你都叫我姐姐,那就不是客了,既然都不是客,又何必用待客之道?”
婉歌不会主动去打击别人,可是当他人欺负到她头上的时候,她从来都不会手软,更何况她一个现代人,还会输给她么?
叶纤蓉一口气憋在那里,不上不下的,不过碍于宫少齐在场,她也并没有发作,“姐姐,我和王爷过来看看你,至少你也不能就让我们就这么干站着吧?”
叶纤蓉狠狠地想着,这个废物到现在还嚣张,待会儿就会有你受的!宫少齐看着婉歌,平静的眼眸之下波涛汹涌,他觉得自己好像才第一次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过,就算你的翅膀再硬,我也要把它折断!宫少齐的眸子里窜出一抹算计的光芒。
“是吗?你们是来看看我,确定不是过来‘请’我?那我应该会觉得很幸运。”
叶纤蓉依旧挽着宫少齐,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正望着宫少齐,仿佛正在期待他接下来的话。宫少齐冷哼一声,“看来沐婉歌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这不是自知之明,应该是说我对王爷比较地了解。”在宫少齐那疑惑的目光中,婉歌仰起头,继续说道:“王爷就是一个只会欺负弱女子的男人,不分是非黑白就将罪名安在我的身上,让我承受这些不属于我该承受的东西。我想,当王爷做到这些的时候,一定会很有成就感,是么?”
宫少齐的面色越来黑,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他厉声道:“既然你喜欢去青楼里伺候男人,现在,本王可以成全你!”
宫少齐大手一挥,几个侍卫恭敬地站在婉歌的身后,只听他怒吼的声音:“很好!”
那几个侍卫的目光轻轻地划过婉歌的身上,透出些许怜悯,还有些不解,他们甚至不明白为什么,王爷竟然要这样对待他的新婚妻子。况且他们从来都了解,他们五王爷要对付的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定然不会轻饶,这一次,王妃怕是真的要遭殃了。看了看眼前还淡定,从容的女子,心中又不免多了几分钦佩,这个女子当真是临危不惧啊!
宫少齐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们几个人马上将王妃送到百卉楼!”
婉歌的神色始终都是淡淡的,瞥过叶纤蓉,她看到叶纤蓉嘴角正扬起一抹嘲笑,一双大眼睛正装作无害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场好戏一般。
“半个时辰之内,本王若是打探到王妃还未到达百卉楼,那么本王要的东西,”宫少齐微微停顿了一下,寒气四射,“便是你们的脑袋!”
几个侍卫不寒而栗,点了点头。
宫少齐的声音狠毒而冷厉,带着一股浓浓的警告意味,“听清楚了没有?”
宫少齐说的话,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他们几个人都明白这话不是玩笑,一个宫女生下的孩子,在当今,有这样的手腕和势力,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庙会之中,谁都有些忌惮。几个侍卫毫不丝毫懈怠地朝着婉歌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