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纤蓉不说还好,这一说,看似在为沐婉歌开脱,实则将沐婉歌推向了风尖浪口。
男子闻言抬头冷冷瞥了眼地上站少女,心里的厌恶,慢慢变成了憎恨,他冷嗤一声:“蓉儿可是关心她了!”
那名名唤叶纤蓉的少女敛下眉目,她已经感到了宫少齐的不悦,就算是装模做样也是有个度的,过了这一层,宫少齐不但不会觉得她善良,而是做作了。
她推了推男子的胸膛,转过身,一副愤然欲泣的模样,“齐哥哥这是在生我的气吗?”
男子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瞪了婉歌一眼,回眸亲了亲叶纤蓉的脸颊,“蓉儿,你就是太善良了,这种心如蛇蝎的女人不值得你为她说情。该怎么去做,我心里自有分寸!”
叶纤蓉一声娇呼,垂下了头,眼中露出的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齐哥哥,之前是我错了,我总是太过在意齐哥哥的处境,所以不希望齐哥哥对姐姐太过份。现在既然齐哥哥心中自有打算,那么蓉儿定是站在齐哥哥这边的。”
宫少齐冷眼看着婉歌,眼里射出的寒冷似乎可以把婉歌给冻成病,“她害死了芙儿!这笔账,我会跟她慢慢算!”
婉歌冷冷地抬头望去,她发现床上那一对正在缠绵的男女正正看着自己,那表情就仿佛在看猴儿耍戏般。
婉歌的眼眸眯起,从听他们的对话当中,她已经了解了一些事情。看来,他们两个人一致都认为是曾经的婉歌害死了这个女人的姐姐。婉歌的直觉告诉她,就算是叶纤蓉的姐姐死了,也跟她无关。这个个女人的戏太假,太作做。曾经的婉歌懦弱怕事,那是因为她的愚蠢而臭名昭著,可是她却不是那种伤天害理之人。
她现在替真正的沐婉歌感到惋惜,她的人生就是一场戏剧,嫁给了一个这样的男人,一个不分是非黑白,处心积虑想要报复她的一个男人。
她有些怀疑外界的那些传言了,都说齐王才智双全,可是一个才智双全的人却不分青红白,只听取别人的话就将着一顶帽子扣在了她的身上,这是明智的?还是……另有阴谋?
婉歌抬起脚步往前走,她跟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帘淡紫色的幔帐,“原来王爷请我过来,是让我来看戏的。”婉歌轻轻笑了笑,笑容里是讽刺的成分,“只可惜了,王爷表演的这么一出活色生香的香艳戏,还不够火候,比起青楼里面上演的来说,那是差的远了。”
婉歌的这一番话是实至名归的嘲讽,毫无疑问,她把叶纤蓉说成了青楼里的女子,而堂堂的当朝五王爷,则被她说成了是戏子。婉歌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她可不是任人侮辱的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从今天宫少齐的举动看来,宫少齐之所以肯娶婉歌,一方面想折磨婉歌,一方面怕是为了得到沐家势力的支持。可惜了,她可不是过去那个软弱无能的沐婉歌了,若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她,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宫少齐乃是土云国最为出色的皇子,他可是比那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厉害多了。只是可惜了,他的出生并不好。他的母妃只是一个最不受皇上待见的宫女,而且在生了他没多久之后便过逝,皇上连个封号都没有。
太子的势力强大,只可惜,太子从来都是留恋花丛之中,不学无术。这土云国的天下是个谜,最终落入谁手,谁也不知道。沐家就是深知这一点,才会乐意和齐王攀上关系,齐王娶了沐婉歌,自然不会吃亏。而将女儿嫁给了齐王,沐家家族在朝廷当中的地位可是有着重要的提升。
都不过是相互利用,齐王想要利用她、折磨她,而沐家也同样想要利用她。但同时又想利用她弟弟牵制她,所以他们才会在沐飞扬的身上下毒。沐家那群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为了利益,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放过!
婉歌在心底冷笑,他们的算盘打得真好!
婉歌挑眉,真是可惜了,她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欺她者,必还之,辱她者,必不饶之!他们想要什么,她既偏不让他们如意!
这是叶纤蓉没有想到的,这个废物竟然敢当着他们的面这么侮辱他们两个人!愤怒划过她的心头,她抓紧了还在她身上的宫少齐,泪眼朦胧,“齐哥哥,这个贱女人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害死了我姐姐,现在又口口声声地侮辱我!还侮辱王爷!”
宫少齐的眼眸深处划过凌厉,眼底的愤怒之火似乎要熊熊燃烧起来,眼中尽是无尽的杀意。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婉歌最讨厌的的就是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这个“贱”字,她很不喜欢,更何况,这个女人一直惺惺作态!是可忍孰不可忍!婉歌快速地向前走去,气势凌厉。
“啪——”
“啊……”叶纤蓉凄厉地叫起来。
只是看一个红影闪过,便听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叶纤蓉捂着红肿的脸庞,一双美目怒视着婉歌,恨不得将婉歌给活剥了。可是又想到她在宫少齐面前从来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她那恶毒的眼神仅仅是一刹那,只见她楚楚可怜地望向了宫少齐,泫然欲泣的小模样,宫少齐心中一丝疼惜。他冷冷地看向婉歌,对婉歌的厌恶更加深了几分。
“嘴巴放干净点儿!我从一出生到现在,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这个字!”婉歌的气势凌厉,那神态狂傲至极,“还有,你姐姐的死,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事实是怎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王爷若是听从她的一面之词就判了我的罪,未免太草率!”
“沐——婉——歌!”这时候宫少齐满脸嗜血地看着婉歌,他的声音狂肆中带着怒气的声音。他伸出长有力的腿,带着三分内力,一脚踹向婉歌,丝毫没有留情。
婉歌的身体经过银面男子的治疗,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冷冷地勾起嘴角,灵活的身子一个悬空翻,便躲过了宫少齐这狠命的一脚。
宫少齐一愣,不是传说中这个废物没有武功吗?不是说这个女人是个草包,胆小怕事,为什么现在她的眼里露出了那样凌厉的眼神?她的动作竟然这样敏捷?那招式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她不是从前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他吗?为什么如今看到他,眼里除了冰冷,剩下的就是淡然了。看到她这无视他的模样,心里涌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