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妃雪看着晕在地上的男子,将自己的衣衫微微扯乱,头发也胡乱的拨了拨。准备好了后,她上前去唤卫芯雨,可无论她怎么叫,卫芯雨都是不醒,想必是被人下了药。
欧阳妃雪将卫芯雨扶了起来,掐了掐她的人中,卫芯雨吟了一声,眼睛慢慢的张开,她虚弱地看着欧阳妃雪,有些诧异,“雪儿,我这是怎么了。”
欧阳妃雪柔声安慰道,“母亲是病了。”
卫芯雨想了想,自己确实是受了寒,发高烧,蝶儿去叫了大夫来瞧,开了些药,晚间让自己服下,后来自己就睡着了。只是雪儿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蝶儿那丫头又是跑去哪儿了,屋里也还没掌灯。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血腥味儿。借着月光,她环望四周,想要知道是什么味儿,却瞧见地上倒着一个男人。她惊叫一声,茫然的望着欧阳妃雪,一只手直直的指向地上的人,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另一只手捂着嘴。这大半夜的一个男人在自己房里已是很骇人了,这个人还被绑了,胸口还被什么东西弄伤了,向外面淌着血,卫芯雨的表现也是情理中的。
欧阳妃雪抱着她,感觉到她身子也在颤抖,安慰道,“好了,没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怀里的人儿总算平静了下来,她这才敛了敛神色一脸严肃的盯着卫芯雨说道,“听着母亲,地上的那个人是二娘找来的,他想要害你,刚好被我撞见。现在,他被我打晕了,用绳子绑着,我现在去叫人,一会儿父亲来了你别紧张,如实说就是。”
卫芯雨听得一愣一愣,心里疑问不已,自己和赵冉儿无冤无仇,她又是何苦找人来害自己。单纯如她她自然是不知道其中各种的错综复杂的缘由,只是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招来赵冉儿的怨恨,要害自己。
听懂了欧阳妃雪的话,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脸上表情有些木讷的神情,眼睛直直的看着地上的男人。病了一场,醒来就发生这么多的事,换做其他人也是会吓到吧。
欧阳妃雪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她艰难地咧冽嘴,看着母亲这个样子,欧阳妃雪有些心疼,想着自己不该让母亲知道这丑陋肮脏的黑幕的,可这一次确实是没办法了,她迟早要看到赵冉儿丑恶狠毒的一面的。
欧阳妃雪走到门口使劲儿的大喊,:“来人啊!救命啊!”
夜里,欧阳妃雪的声音显得极为尖锐,一下子划破黑夜的死寂,惊飞了栖息在树林里熟睡的鸟儿。
很快,一群侍卫就举着火把纷至而来,顿时,杏雨阁的院子就亮堂堂的如白昼。
欧阳谨轩、欧阳落婕、赵冉儿等人闻声也赶过来了。
当看到卫芯雨屋子里的被五花大绑着的男人,他们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情。
欧阳落婕一脸的吃惊,想必她也不知道自己母亲做了什么。
欧阳谨轩神色变换着,像是在寻思着什么。
赵冉儿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闪烁不定。
欧阳谨轩上前搂着面色惨白的卫芯雨,柔声问道,“芯儿,这是怎么了。”
卫芯雨紧张的害怕,不晓得该说什么,她求助的看向欧阳妃雪。
欧阳妃雪接收到卫芯雨的目光,上前说道,“父亲,雪儿夜里看着有人鬼鬼祟祟进了母亲院子,那时母亲还病着,雪儿十分担心,便跟着去了。这男子直直的进了母亲的房里,女儿想定是歹人,哪有府里的男子半夜往夫人卧房跑的道理。女儿进去后恰看见歹人要轻薄母亲,女儿就和那人拉扯着,无意中竟拿到凳子把歹徒打晕了,于是女儿就找了绳子将歹徒绑了。”
欧阳谨轩闻言眼里寒光四射,脸色难看极了,居然敢动他的人,不想活了!
他看着地上的男子,冷冷下令,“来人啊!将他泼醒!本相要亲自审问!”
两个侍卫立马不知从哪提了两桶水来,哗啦啦的就往男人身上泼去。
春日的夜里,还是有些微凉,两桶水下去,男人一下就清醒了,风吹过,还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欧阳谨轩冷着脸,眼神犀利的盯着男人,怒声道,“大胆狂徒,竟敢私闯相府!你是有几条命!”
屋子里,众人看到震怒的欧阳谨轩,连大气都不敢喘,因而欧阳谨轩略有沙哑的吼声在寂静中就显得十分突兀,众人皆是惊了一下。
男人眼神闪躲,畏畏缩缩,身子也在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害怕。突然,他看见赵冉儿也在,眼神突然亮了亮。
欧阳妃雪将他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怕这男人又暗地要耍什么花样。
她起身上前对欧阳谨轩说道,“父亲,这男子半夜能潜入府内,定是有极好的武功,才能逃过守夜的侍卫的眼,只是,刚才女儿在和他争执的过程中,他却是轻易就给了女儿可乘之机将他打晕,可见这人是不会武功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欧阳谨轩闻言神色顿了顿,最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示欧阳妃雪的推测确实是合情合理的,夜闯相府,没有极好的武功,是不可能逃过守夜侍卫的眼睛的,那么这样就是有人故意将他放进来的。
想到是这个结果,他眉头纠在一起,眸光不停的闪烁,神色很是复杂,这个人到底是谁,竟敢与外人勾结到一起,想谋害相府夫人。
欧阳妃雪很满意欧阳谨轩的反应,继续说道,“那么,他自己是轻易进来不得的,这就说明,在相府,有他的同伙!”她说同伙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特别重,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赵冉儿。
果然赵冉儿眼中有一丝的慌张,脸色也有些惨白,双手紧张的揪着衣角。
欧阳妃雪暗自嘲讽,原来你也知道什么叫害怕。
欧阳谨轩狠狠的瞪着地上的男子,青筋暴露的样子,在暗夜下显得有些狰狞,男人看着脸色难看到极点了的欧阳谨轩,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欧阳谨轩抬手狠狠的拍向男人旁边的桌子,桌子瞬间被强大的掌力震得四分五裂。
“还不快说!”声音又是提高了几个调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