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淡淡一笑:“那些都是年轻的事了,其实你也可以做出一番事业的,只是你被鼎剑阁困在了里面
”
孙:“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孙飞羽苦笑道:“当然记得,他们与我们一战,孙飞羽刚好进来,探了探胡不孤的身子。再谈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李:“打算先去哪看看?”
孙:“先去江南看看吧,江南好风光。”
李:“好地方,老阁主临走的时候对我们说,鼎剑阁走过了百年春秋,树有百年枯荣,派有百年兴衰,鼎剑阁也不例外,如果鼎剑阁有一天要倒,就让他倒吧,强留是留不住的,有时候有些事我们的力量太渺小,莫强求,莫强留。这些话都还历历在目呢,鼎剑阁在我们手中灭了,呵呵,我们两就是鼎剑阁的罪人,我们黄泉下怎样面对前些任的阁主!”
胡不孤深深吐了一口气:“是啊,怎样面对前任阁主和逝去的前辈啊!”
墨魂依然锋利,光芒犹在,只是不复当年夺目光彩。公子舒夜走后,就再也没有人用过这柄墨魂了,墨魂当年神采隐匿,如今早已沉寂了。
胡不孤放下墨魂,四周环顾,望着这满室的兵器,深深的惆怅,长叹一口气:“多少名剑在这里就再也没有出过鞘,锋利已锈,以前鼎剑阁发生过盗窃,有些名剑丢失了,当时我们还狠狠处罚了看守的人一番,现在我还真是为他们感到幸福,至少能再次进入江湖,而不是埋剑此处,也算是一种幸福啊!”
孙飞羽呵呵一笑:“是啊,江湖人埋骨江湖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人中龙凤的一对刀剑不知道在谁的手上,夕影清辉应犹在,血薇绯色映江湖。这一对刀剑没有在鼎剑阁内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他们至少还可以再次在江湖中绽放光彩!”
胡不孤拍了拍老友的肩膀,走吧,鼎剑阁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呢,两个好友慢慢走出房间,夕阳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长,鼎剑阁仿佛黄昏中的老人,倾之将倾,摇摇欲坠。
君傲堂一行人回来已经有两天了,经过两天的休整,他们开始对付他们下一个猎物了,鼎剑阁。
君傲两人正在谋划着,左护法李源飞身急报:“据探子报,鼎剑阁这两天将在外面的大量弟子召了回来,恐有所行动。”
君傲两人相视一眼,笑了,人君道:“护法,你怎么看待鼎剑阁这次的行动?”李源恭敬的答道:“属下认为,鼎剑阁这次召集人手,目的只有一个,拼死一战,力求保存鼎剑阁。”
人君摇摇头:“鼎剑阁全部召集起来虽然有三百多号人手,但是高手很少,祝你一路顺风。”
孙颔首,完全没有胜算,鼎剑阁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臣服于我君傲堂。”李源疑虑道:“鼎剑阁传承也有百年了,依胡不孤的性子会向我们臣服么?”人君轻轻地笑了:“这就看我们的手段了,敲山震虎,迫他胡不孤臣服于君傲堂。我会写封信函,你亲自交给胡不孤手上,他看了就会臣服于我们君傲堂。”李源听了虽然不相信鼎剑阁这么容易就臣服,但是他相信堂主说的必定有堂主的道理,因为堂主的眼光一向没有错。
李源将信函送到鼎剑阁,亲自交给胡不孤,道:“我们堂主希望胡阁主能尽快给我们一个答复,静候佳音。”胡不孤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向你们堂主回复吧。”
李源走后,胡不孤转身将信交给孙飞羽看:“你怎么看?”孙飞羽看完信后,深深叹了口气道:“怎么办,其实你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了,就算没有今天这封信,你的决定在你决定召集忍受的那一刻就已经有答案了,我还不了解你么。”胡不孤哈哈一笑抱住了孙飞羽:“知我者,飞羽也。”
第五天夜晚,鼎剑阁议事厅内,一些重要的人员都到齐了,气氛一片死寂,都知道现在是鼎剑阁生死攸关的时刻。胡不孤站在大厅中央,看着鼎剑阁的这些核心成员,看着这些一起为了鼎剑阁的振兴努力了十年的兄弟,莫名的心酸,尽管心酸,但是自己身上还肩负着责任,责任一天没有完,自己就要背负着。
胡不孤望着这些一起走过来的同袍,看着他们眼中坚毅的神情,胡不孤心中只觉得充满愧疚,但是有些决定还是要执行的。胡不孤道:“各位,关于目前鼎剑阁所处的形势大家已经非常清楚了,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解散鼎剑阁,你们现在可以随时离开鼎剑阁,你们将不再是鼎剑阁弟子,鼎剑阁从今天起在江湖上除名。”
这一决定刚说完,议事厅里就炸开了锅,众人不解又气愤,当场有人向胡不孤提出不满:“鼎剑阁不是你胡不孤一个人的,怎么能说解散就解散?”胡不孤答道:“我是鼎剑阁阁主,我的话,鼎剑阁弟子必须无条件服从,这是鼎剑阁第一条教规。”立马有人站出来反对:“虽然你是阁主,但是也不能让你这样胡作非为,怎能让你干出解散鼎剑阁这种混账的事情,你怎么去面对九泉之下的阁主和前辈们?”胡不孤微怒:“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说,鼎剑阁就此解散,你们收拾东西,该上哪就上哪去,如果违抗者,作违反教规罪论处,一律踢出鼎剑阁。”
这时,两人相视一笑,立马有人想他抱怨阁主所做的荒唐的决定,出乎众人意料,孙飞羽的回答和他们所希冀的相反,孙飞羽蹙眉道:“既然阁主这么说了,你们就按照阁主说的去做吧,把阁主所说的通知给你们的下属。”众人面面相觑,有的人选择了离开,有的人还在不依不饶的找胡不孤讨个说法。
今夜,鼎剑阁所有的人一夜无眠,在这个特殊的夜里,谁又能睡得着?今天将是鼎剑阁存在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鼎剑阁就从江湖上消失了,被淹没在历史的洪荒之中了。
翌日早上,张翊君正在君傲堂内悠闲地喝着茶,李源飞奔进来向人君汇报了一个消息,张翊君还没听完,就一掌将桌子拍成了碎片,眼中散发着凛冽的寒芒,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胡不孤,我让你带人臣服于君傲堂,你倒是厉害,直接将鼎剑阁解散,我一定要你臣服于我。”
人君气势汹汹地带着人,剑指鼎剑阁,连通报都不用,人君带人直接闯进去了,大呼:“胡不孤,你个混蛋,给我滚出来。”这一声怒吼,内力十足,整个鼎剑阁都听见了回音。
鼎剑阁内,经过昨天晚上的一番会议,走的人已经有了一半,剩下百来号人还没有走,听到怒吼声,全部都出来了。
孙飞羽走在最前面,看见张翊君,深深一揖,道:“敢问人君何事,如此大发雷霆?点名找我们阁主?”
张翊君满面怒容:“胡不孤那匹夫呢?让他出来见我,不然我今天灭了你们这个破剑阁。”鼎剑阁众,听人君口气如此霸道,个个面有愠色,幸得孙飞羽制止,才隐忍不发。
孙飞羽和颜道:“人君稍等,我这就派人去找我们阁主来。”孙飞羽向左使个眼神,便有人进入内堂,过来一小会,那个人便慌张的跑回来了,副阁主,阁主他,他死了,死在了灵堂。
孙飞羽听到这个消息,一瞬间脸色都变了,第一个便冲向了灵堂,只见胡不孤跪倒在前任的几任阁主的牌位前,孙飞羽过去,碰杯……,全身经脉尽断而死。孙飞羽痛心地闭上了眼,所有的鼎剑阁弟子都跪下了,满堂一片默哀。
胡不孤先是解散鼎剑阁,后是选择自断经脉,这是张翊君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没有向他所预定的轨道发展,他突然感觉到很头痛,胡不孤已死,鼎剑阁已经解散了,虽说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结果却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原本想让鼎剑阁臣服于君傲堂,用鼎剑阁的力量来扩充君傲堂的实力,现在鸡飞蛋打,一切都成空了。
张翊君现在很愤怒,而且是非常愤怒,他甚至想将鼎剑阁的人全部杀光来发泄自己胸中的怒火,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选择了压抑自己的杀人冲动。因为他知道就算杀光鼎剑阁的人也一点用都没有,不仅没有用,反而还对君傲堂有很大的害处,于是,他选择了忍耐,他带着君傲堂的人失落地走了。
胡不孤一死,鼎剑阁算是彻底亡了,虽然君傲堂没有动手,但是鼎剑阁还是亡了,这个存在了上百年的名派就这样消失在了江湖中,不免让人伤感。
后来有人作诗一首悼念鼎剑阁“回首百年鼎剑阁,多少名剑诉风流。英雄侠客多少事,尽付江湖红尘中。”
天剑山庄在以前并不叫天剑山庄。
鼎剑阁解散后,君傲堂派出人手全面接管了鼎剑阁的势力范围,有一部分人选择加入君傲堂,有一部分始终仇视君傲堂,选择了离开洛阳,投靠别的帮派。至于孙飞羽则选择了浪迹江湖,李傲放找到了孙飞羽,他们有这样一段对话。
洛阳还在下着雪,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大街上几乎无人行走,店铺都关了门,如意酒家的灯还亮着,里面有两个人在谈话,他们是李敖放和孙飞羽。
李:“来帮我把?”
孙:“不了,我想去江湖走走。”
李:“真的想好了?”
孙:“嗯。”
李:“那好吧,我们喝一杯。”
孙:“好。”
李:“还记得我们在洛阳初次相遇么?”
孙:“嗯,记得,那时候你我初到洛阳,你我都还是个年少轻狂的少年,都没有将这个江湖放在眼里,我记得你还口口声声说要做洛阳城的王,如今你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