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情很出乎意料地回答了倾城的问题:“你想出剑名之前我已经站在这里了,我进谷已经三天了。”倾城听完天情的回答,额头,鼻子都开始冒汗了,心中强烈的震撼,什么?这个人已经进谷三天了?还在这看了自己练剑这么久!怎么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如要他要是想杀自己,那自己现在岂不是已经死了?还没有等倾城继续发问,天情问了:“你什么时候进谷的?你是唐门的什么人?”
这下子倾城心中不仅仅是震撼和震惊了,完全是害怕,恐惧,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唐门的?倾城马上镇定道:“我进谷已经半年了,我姓顾不是什么姓唐,更不是唐门的。”
天情面无表情道:“劳燕分飞的手法可不是人人会用的。”
倾城道:“劳燕分飞又不是什么唐门机密的暗器手法,会又有什么稀奇的?”
天情道:“那么相思泪呢?”
倾城这下子没话说了,冷汗流过了下颚,相思泪是只有唐门的人才会的暗器手法,只有唐门才有的暗器,这下子怎么狡辩也没办法了。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对方是不是唐门派来的?
天情没有理会倾城,自顾自转身,离开,回房间。倾城看着天情的背影,蓦然间想到什么,大声道:“你是天情,你就是天情,对不对?”天情停顿了一下,才道:“我姓楚,叫楚天情”语气之冷,隔着这么远,倾城都能感觉到寒意。知道对方是天情,倾城就放心了,这下子自己的身份总算没有被外人知道。
天情离开后,倾城迅速将天情回谷的消息用信鸽发了出去,三天后,夕寒便收到了天情回谷的消息。
倾城试图去和天情交谈,无论自己怎么说,发现对方不是没有听,就是毫不理会,基本上只会用眼睛冷冷地看着自己,来回答他的答案,冷漠拒人千里之外。本来倾城也大为光火,但是想到对方满门被灭,想想也就算了,但是身为唐门大少爷的他,从小养成的性子虽然经过磨砺,但一时间他也接受不了天情冷漠的态度,只因天情太过冷漠,看人的眼神像是冰山千年不化的雪一样,寒冷刺骨。于是倾城彻底放弃了和天情交谈的想法。自己只要看着对方,不让天情离开风雪谷,等师父回山便好了,其他的便没有自己的事情了,自己还是每天练剑就好。
玉楼和萧逸和神无心罗战分别后离开了锦官城,他们直奔碧落镇,希望在那里能够找到一些线索,他们经过一番探访,找到了陈老汉,从陈老汉口中得知天情已经离开了碧落镇,具体去哪里不清楚。
玉楼和萧逸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凤凰城会合师父和大师兄再做商议,先把天情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师父,免得师父担心。
玉楼和萧逸赶到了凤凰城后,找到了风雪老人,将天情灭了刀妖一门的事告诉了风雪老人,然后玉楼问:“师父,您怎么看,你认为天情为什么会去碧落镇,接下来会去哪里?”风雪老人也答不上来,他也不知道天情回去哪里,这么多年了,天情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了,天情的心思风雪老人已经不知道了,天情如今如此冷血,一出手就是灭门,这让风雪老人很是担忧,他害怕天情经历过山庄灭门的事,会变得凶残,暴戾,嗜血,然后走入歧途,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风雪老人疲倦地说:“你们都下去吧,容我再想想,明天再商议我们该去哪里找天情。”
深夜,夕寒坐在客栈楼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玉楼上来了,拍了拍夕寒的肩膀,笑着问道:“师兄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那个天情?”夕寒道:“嗯,这个天情让我越来越想见一面了,我都有点莫不急待了,真想见见天情的庐山真面目。”
这时子越也上来了,加入了对着月亮谈天的行列中。子越道:“不止是大师兄想见见那个天情,我也想见见天情,大师兄的天赋已经算是翘楚了,竟然还有人的天赋比大师兄还高,真的好想见见。”
萧逸拿着一个食盒,一个梯云纵便上来了,饶有兴趣道:“既然你们知道那个天情有多厉害,那你到是向我和四师兄说说,让我们也知道一下,那个天情到底有多厉害。”
子越轻笑道:“好,那我便简略地说给你们听听,师父一生所学用了五十年,天情只用了五年便全部学会了,不仅仅是学会,有的还学得很好。”然后笑吟吟地看着听呆了的萧逸。
萧逸半响才回过神来,咂舌道:“师父五十年所学,他只用了五年便学会了?这是真的?我不相信,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人,要是有,那也不是人,那是妖怪。师父玄微洞中收藏的那么多东西,一套剑法我最少也要花个七天十天的才能完全掌握,当然这有我偷懒的缘故。大师兄天资聪颖,也需要一两天,那个天情怎么可能将师父全部的学会?”
夕寒道:“可能的,师父说,有些剑法他一遍就能学会,他当年学师父的晴空剑法只用了三天,而我晴空剑法练了一个月了还是得不到神韵,按他的速度,五年的时间学完是有可能的,正是因为他学完了师父所有的东西,师父让他下山闯江湖的。”
接着便是一片沉默,谁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已经没有话说了,都在想那个天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最后还是夕寒打破沉默,他问:“戚无和清玄两个呢?他们怎么没有上来?”
子越道:“他们两个不知道去那个武馆或帮派找人比武去了,他们每天晚上都去找人比武,说是只有和经常别人打斗才能迅速提高,两个人趣味相投,便一起去踢馆了。”
这是夜空中,一只信鸽扑腾飞了过来,停在了子越的肩膀上,子越取下纸条一看,马上递给夕寒道:“是八师弟送来的消息,天情已经回了风雪谷。”夕寒道:“萧逸,你去将老三和老七找回来,说天情找到了,准备回谷了,其他人和我一起去见师父。”
风雪老人看到纸条后,高兴老泪纵横,当场决定,明天便回风雪谷,他已经五年多没有见过天情了,他一手将天情带大,视如亲子,如今马上便能见到儿子,怎么会不开心。要不是天情走后,自己倍感寂寞,也不会收徒。
人一旦拥有过就会害怕失去,哪怕是高僧灵悟、风雪老人心怀若谷也堪不破,他一样也会害怕失去,也会贪恋拥有的东西。最好是不曾拥有,这样才能不难过,一旦拥有,一旦失去怎么会不难过,所以人们常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不到才不会失去,什么都不失去自然不会太难过。
第二天早上,风雪老人便带人离开了凤凰城,一行七人,七匹快马,一路奔驰。第三天傍晚,他们便已经越过了平原,来到了当初碰见神无心的五峰镇。
本来打算在下一个镇留宿的,但是在进入五峰镇之前,发生了一件事,耽搁了行程,所以当晚只能留宿在五峰镇。
进入五峰镇之前是一段翻山越岭的路,道路颇不好走,地势险要,不是行商过人的好道路,但是却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所以这条路成了强盗打劫的必伏之路。强盗当然不会来打劫夕寒他们七人,一个个带着剑,而且都气宇不凡,一看就是江湖中厉害的人,跑都来不及。
社会的游戏规则是弱肉强食,强盗只会打劫比他们弱的,不会找比他们厉害的去打劫,那不叫打劫,那叫找死。
没有人打劫夕寒他们,但是夕寒他们却碰见了一伙强盗打劫别人,如果没有看见当然是不管的,武林有武林的规矩,黑道有黑道的规矩,白到有白道的规矩,只有遵循规矩才能相安无事,千百年来,莫不是如此。
夕寒他们走在五峰山上的时候,正好碰见一伙抢匪,抢劫一伙人,而且是已经在善后的阶段,被打劫的人中只剩下一个人,其余的人都被杀了。最后剩下的那个人拿着一把刀,正在做最后的反抗,很快便会死在乱刀之下。但是他碰见了夕寒他们,于是他求救,夕寒他们听见了,便赶马过去救人。如果晚一步,这群劫匪走了,那么夕寒也不会管这事,但是刚好看见了,就不得不管了。
匪徒一刀向那青年砍去,眼看那青年就要人头落地,突然间一柄飞来横剑格住了刀,夕寒道:“盗亦有道,你们是为了劫财,财都劫了,还要将人杀光么?”没想到那强盗竟然裂开嘴笑了:“格老子的,我想杀人就杀人,还轮不到你这个王八羔子来管。”说完刀便挥向了夕寒。
夕寒见那满脸横肉的大汉丝毫不听劝告,更是恶向胆边生,挥刀向自己,夕寒决定不留情,强盗的刀很快,带着微弱的风雷之势劈下来,但是夕寒的剑更快,夕寒一剑便削断了强盗的手腕,强盗倒地抱着手,在地上打滚,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强盗的惨嚎,让其他正在收拾财物的强盗停了下来,强盗开始围住夕寒他们八个人,这群强盗足足有七八十人,强盗头子慢慢地走过来,地上还在惨嚎的强盗叫着,老大,救我,强盗头子低头看了看他的伤势,然后抽刀,刀光过后,惨嚎的强盗便再也不能嚎了,嚎也只能向阎王嚎了,其他的强盗看到这个场面仿佛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已经习以为常。
强盗头子看着夕寒笑了,阴森森地笑道:“你手上的剑是把好剑,从现在起,归我了。”夕寒也笑道,笑得如沐春风:“连自己下属也杀的人,怎么配碰这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