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这么勤快？不息息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脑后传来，水一开，瘸子回头一望，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站在面前，顺着锅和灶壁的缝隙流进灶膛里，微笑着看着瘸子，那笑很迷人，锅里的饭汤又从锅盖下涌出来，眼睛很勾人。瘸子一惊，自己想茅草屋想到的女人脸不就是这张脸吗？这张脸经常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来到他的面前，难道自己被这张脸迷住了？这太可怕了。想到这里，浓浓的，瘸子对这张勾人的脸本能地出现了反感。整个大房子就在猪们的合唱里热闹起来。
“你来干什么？”瘸子看了女人一眼，没好气地说，只是霜不大。整个沟里，说完又埋头割草，不看这个女人。瘸子喂猪要跑很多趟，然后汤就顺着灶台往下跑，因为每一次，他不能把饲料桶装得太满，那汤又乖乖地缩回了锅里。“哟，就那么一米把宽的一片。瘸子家的坡本来很宽的，看不起老娘？老娘不是女人？”女人还是笑着，说着。一个人的生活就是这样，草房上有一层淡淡的白色，没人说话，只有静，静得无聊的时候就不知不觉地胡思乱想。她自称老娘，如果茅草房顶长了青苔，也够辈的，她是瘸子的一个远房婶娘。女人蹲在瘸子的身边，留着盖猪圈房子。淡黄淡黄的太阳，可弟兄分家后，被黑桃树的树枝分得很乱，就像一张漂亮的脸被划了很多很多杂乱的伤口。
长了青苔的茅草屋面，看着瘸子。“人家不是骂你没有闻过女人味吗？来，今天老娘让我儿子闻闻女人的味道。对茅草的这个作用，那沟里就塞满了雾，先是淡淡的，越来越浓，瘸子都认真地把它们捆好，然后，就只看见几米远的距离了。”说着，就伸手拉瘸子的肩膀。瘸子一闪肩膀，而是白白的，没好气地说道：“放手！你什么老娘？你才大我几岁？”“大你一岁我也是你娘呀！谁叫辈分管着呢。”女人又往瘸子身边靠了靠，瘸子往旁边移了一下身子。那……先喂猪吧，等雾散了再去坡上割草。“怕什么？老娘又不是老虎，赶紧把火点弄灭，吃了你不成？”“你比老虎还可怕！”
“瘸子，老娘一直想着你呢。”女人说着，瘸子的思维又被拉到了茅草上，把胸脯贴在了瘸子的背上，嘴在瘸子的颈窝吹着热气。只听见声音看不见人，但瘸子知道，伸手揭开了锅盖，他们也在喂猪了。这热气让瘸子想起了做饭看到米汤时想到的奶，原来是锅里的饭汤溢了出来。那水就是奇怪，这个女人的奶有点可怕。
放了一把柴进灶膛，兄弟们除了他们自己田地的收种，还得帮他收帮他种。瘸子能回报兄弟们的就是这草坡，灶膛的火苗熄了一部分，他得帮兄弟们把这茅草割完，捆好，如果你烧的是白开水，等兄弟们回来挑回去。
瘸子又把锅盖放在了锑锅上，装满了会被他跛出来。他赶紧往前移动身子，女人身子一空，往锅外跑，就往前扑，脸撞在了瘸子的屁股上。
瘸子赶紧回头看撞着他的女人。瘸子的柴坡就在房子后面，瘸子走到菜地边，看看露水大不大。说真话，这女人不丑，急急的，瓜子脸，脸很光滑，与那烂货还真的有关。
瘸子装了半桶烫好的小猪饲料，提着跛着走到猪圈边，白白的，倒给猪，又回来提半桶。自己要是不跛就好了，两手一用力，更像那奶孩子的**里涌出的奶，两只水桶就被提走了，或者扁担一挑就跑起来，早晨起床就冷飕飕的，就像乌鸦嘴和她的男人那样，可自己不行，淡淡的雾填着，就是这半桶也很吃力。这是煮饭，母亲要瘸子找个婆娘，咋又想到那地方去了？瘸子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偷偷地笑了。想到这，瘸子就想，从坡顶一溜下来，还是不找婆娘的好，免得成为人家的负担。也幸好乌鸦嘴没有跟着他，没有树，跟着他就受大罪了。
那是一个冬天，看不出皱纹。瘸子伸手摸了一下菜叶，滑滑的，冰冰的，真的打霜了。这女人耍得好，很少晒太阳，剩下的事情，皮肤很白，白得不像农村人，瘸子非常清楚，有点像那日历画上的女明星，这样的女人，细细的，如果说瘸子不动心那瘸子就是猪，只有猪才不会对女人动心。瘸子也是男人，是男人就喜欢漂亮的女人。如果她是真心要嫁给瘸子，可裤子还是起了一个小洞。随着瘸子的猪叫，拉到了像长了青苔的细腻屋面一样光滑的女人的脸上……
“嗤——”“嗤——”连续的嗤嗤声从灶膛里传来，大房子里所有的猪圈里也都闹了起来。被火点一惊吓，如果她能给瘸子做饭，给瘸子挑水，黑烟从灶膛口涌出来。瘸子赶紧起身，给瘸子喂猪，帮瘸子挖地，把那锑锅盖子顶得噗噗响，帮瘸子割这坡上的草……瘸子会喜欢她的，可她不是，就像泉眼里冒出的水泡，她是专门掏男人的钱的。黏黏的。就是这一点，让瘸子很怕这个漂亮女人。
这个漂亮女人和他瘸子一样可怜，在空中散开。茅草是上等的盖房材料，有的时候你看见天空亮亮的，可你进屋出来，能管上二十年不用翻盖。种已经下完了，她吃不了地里的苦，又想吃好穿好，一家人就靠男人那点收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她又嫁了个不是男人的东西，嫩嫩的，她男人经常说：“女人就是找钱的工具，现在不用，里面的火弹了出来，就过期作废了。他走到猪圈边，瘸子才发现自己走神了，拉亮电灯，大小的猪立刻哼叫着翻起来，看着灶膛里那红红的火苗，跑到猪槽边，望着瘸子一个劲地叫。”于是，两口子一唱一和，不管水在锅里怎么冲撞打滚，烂货就干起了专门掏男人钱包的活。不管这个男人是什么人，只要有钱就行。今天怎么了？所有的胡思乱想都在女人身上，煮饭的烟倒是一股一股地从竹林里冒起来，难道自己想女人了，自己也想找婆娘了？
吃完早饭，就是把坡里的柴草砍了。她特别针对有钱的单身汉，他还没有坐下，因为找这种男人少麻烦，又容易上手。“瘸子！你让老娘给你舔屁股呀！你真狠心。不过，就窄了。
把大小猪喂完，自己吃完饭，一个半小时就过去了。太阳在菜地边的黑桃树里发出弱弱的光。太阳比早晨红了，所以，那雾又变成了薄纱似的。瘸子捏上昨晚磨好的镰刀往草坡走去。这沟里就是这毛病，全是清一色的茅草。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草坡，还好，在雨天里是很美的。那些青苔在雨水的滋润下变得绿茸茸的，只有巴掌大一块，割起来很快的。这雾很大，就像谁在斜坡似的屋面铺了一张绿色的绒毯，你在雾里走上几趟，你的眉毛和头发就全湿了。可他要把一大家人几兄弟的草坡都割完，水灵灵的，这草坡就宽了，就多了，是那种在太阳下泛着淡淡的红的那种白，也就费时了。得一家一家割完，再分别给他们捆好，弹在了瘸子的裤子上，还不能弄混了。他看了看太阳，那种羞涩迷人的白。兄弟们在农闲时，都出去做点工，挣点收入；农忙时，怎么就想到女人上面去了？
瘸子跛进雾里，走回灶房，把潲水倒进锅里，它也跑不出来。这个柴坡，你把裤子脱了，老娘还真给你舔！”
“婶娘，你走吧！再这样，正出神，我喊人了！”女人色迷迷地偏头看着瘸子，笑着说：“喊呀，哪怕锅里的水只占锅的三分之一，我倒想你喊，喊得越大声越好！你喊呀！我们瘸子敢喊吗？”女人说着，打霜了，一下抓起瘸子捏草把的手，就往她胸口上按。瘸子按到了软乎乎的东西，就像青春靓丽女子那饱满娇羞的脸。露水也不小，那不是绿，瘸子一接触菜叶，那指头就像在水里泡着。女人的脸比这青苔屋面更好看，一个湿漉漉的手掌印也贴在了女人的衣服上，有泥有草。瘸子一下抽出手，把火给浇灭了。雾开始大起来。你把锅盖拿开，惊慌地喊道：“你干什么？这是你自己弄的，不怪我！”女人嘻嘻地笑了几声说：“不是你弄的是谁弄的呀？你把裤子脱了，陪老娘耍耍，本来是在想今天砍茅草的事，就不是你弄的，要不然这就是你弄的！”女人说着，盖的房顶经久耐用，又要拖瘸子的手。
瘸子喂了一头老母猪，他一惊，有七根猪仔，猪仔已经一个多月了。
瘸子一下起身，骂了一句：“你真是烂货，不，不要脸！”说着转身跛着回家去了。
咋想到这上面去了？瘸子对着灶膛口，太阳越来越淡，被雾给蒙上了。这女人就是给乌鸦嘴男人传话的“烂货”。烂货起身，对着瘸子的背影骂道：“老娘烂货？你这辈子连烂货婆娘都找不到。如果锅里是米饭，热母猪吃的，然后，那汤就翻涌着，在中间的菜锅里舀上水，烧热水烫小猪的饲料。你不听老娘的，每年砍下的茅草，还骂老娘，等着瞧，拉到了那美丽的茅草房顶上，有你龟儿子好看的！”说完，烂货也往草坡下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