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终究是死心眼的,他不信,他不是个世俗的人,于是他偏要走出一条与谢谦不同的路,他要向所有人证明,这不是条死路。
一时间高远和霍商之间的那层薄薄的砂纸,就被高远这么轻轻的一撩拨,便就轻易的挑开了,就连那一直顾忌着的梁琪都不再去想了。沉沦在这如偷、情般的禁、忌情爱之中。
很久以后,高远给了当时的自己一个结论,那时候的他根本就是疯了,抛却了一切的陪着霍商一起疯。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高远对这点是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他与霍商并不是想瞒着梁琪,可这件事谁都无法对梁琪开口,于是便默契的保持沉默。
梁琪生日那天,请了好些人在家里搞了一个小型的生日派对,高远和霍商自是在邀请名单里的。
高远拉着霍商为梁琪挑选了一个水晶吊坠,精致而又美丽。霍商皱着眉头“我们不要再瞒着她了好不好。”霍商想伸手去拉高远,却被高远一把扯开了,两人挤在饰品屋的角落,高大帅气的两人不免会引起姑娘家的侧目,然后便会不自觉的多看上两眼。
“回头再说吧,今天是琪琪的生日,说什么也不能搞砸了。”
“我不想要这样,难道我们之间就那么不能让人知道么,我不喜欢这种偷、情的感觉。”霍商不依不饶,这么些个日子,他觉得实在是够了,每每看着前桌的高远,他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么,可除了自己与那人,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只是兄弟一样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有时间他会克制不住的想,有一天拉着高远,就在那人最多的人民广场上,吻他,狠狠的吻,向所有人宣告,他是他的,宣布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再遮遮掩掩,陪着他一起承受世人恶俗的视线或是不堪的流言,尽管这样会毁了这人。
是,有时候他真的想毁了这样样都出色的高远,因为不管自己如何拼了命的追,却总是追不上那人的脚步。
高远想考医大,可是按自己的成绩,他连考个像样的本科都难,更别谈人才济济的医大,更何况,他根本不可能当医生,就算他想,老头子也不会允许的,因为他读不读大学,他的路,都是已经被安排好了。
落寞的垂下眉眼,得不到高远的回答,他轻轻的笑了笑,人啊,总是奢求的太多。
“走吧,我保证不会在今天跟她说这些,至少让她有个美好难忘的生日不是。”说着伸手揉了揉高远柔软的短发。
高远抿着唇,默默的念了声“对不起。”到底是他太过懦弱。
可是看着梁琪接过他精心挑选的礼物,然后开心的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宣布,霍商是她的男朋友。高远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他能感觉到面部的表情肯定扭曲了,挂着所谓的笑,恐怕,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揉了揉脸颊,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默默的转身,这场欢乐的戏幕里,不应该出现他的身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高远迷上了烟这种东西,甚至有些上瘾了,不得不说,烟是个好东西,怪不得人家都说烟是精神粮食,高远到现在才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梁琪家够大,所有人都聚在客厅里为梁琪庆生,此刻后院里,便只有高远一人。
快入夏了,天气也热了起来,倒是这里,没有空调那冻死人的制冷效果,在这到能感受到夏日的晚上,自然的凉风,比那空调的冷气舒服的多了。
高远伸了个懒腰,将手中已经见底的烟蒂摁灭,只不过片刻,脚底处竟是落了一地的烟头。
“怎一个人躲在这?”突然腰间多了一双宽厚的大掌,揽着他带入自己的怀中。
高远贪婪的靠在那有力的胸膛,竟是莫名的心安。霍商将脑袋放在高远的肩头,亲昵的蹭了蹭高远的鼻头。
“里面太闷了。”高远低声说道,却换来那人一连串的低笑出声“我看你是吃醋了吧。”
霍商的一语道破,却是不仅没惹怒那人,反倒是让高远一阵沉默,良久竟低低的“恩”了一声。
霍商先是一愣,而后竟是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捉着高远的下颚便亲了下去。
高远没有反抗,他笃定这时候不会有人来后院,疯狂的回应着霍商,他从没想过,仅仅是一个吻,便就能叫他如此的沉沦,霍商,霍商,从第一眼见到他,高远便知道他是个危险的人物,一遍遍告诫自己要离这人远一点,再远一点,只可惜,却还是这般轻易的便被俘虏了。
良久,两人才慢慢的放开彼此,粗喘着气儿,起伏着胸膛。
“你怎么出来了,琪琪呢?”
“没看到你,寻着酸味儿便找来了。”霍商低笑,不想要放开怀里之人,这一刻宁静的,充实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填补了方才没见到这人的那一瞬间的心慌。
高远似乎是乏了靠在霍商的怀里,闭上了双眸,深吸了口气,这便就是小舅舅愿意奋不顾身的原因吧,他似乎能体会到了些。
良久,高远才推了推霍商“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了,琪琪该找我们了。”
霍商点头,转身却撞见一双不敢置信的眸子,静静的,带着出离了的愤怒,看着他们。
“琪琪?你,你都看到了?”高远慌忙的放开霍商扯着他的手。
霍商皱眉,看着高远,为什么还要做无谓的挣扎呢,难道这样,梁琪就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么。
“看见什么?是你们背着我抱在了一起,还是那让人恶心的亲吻。”梁琪捂着唇,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是他最爱的男人,一个是他最好的朋友,竟没想到,却是背着她做出这么恶心的事。
“梁琪,你胡说什么?”霍商不满的瞪着梁琪,想说些什么,却是被高远一把抓住了手臂。
“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高远无力的辩解着,连他都没有底气说他与霍商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除了深深的愧疚,竟还无耻的生出一种松了口气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