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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不过,如果说人们讨厌雨,却也不尽然。人们是喜欢雨的,因为它不仅解决了大地的干涸,也外大地带来了生机和绿意,但那也仅限于可以令万物复苏的春雨罢了,而不是这不被期待的——秋季最后一月的大雨。

它的不被恭维,还是因为它在人们脑中的坏印象:“大江大湖水满为患”这阵势,以及随着而来的也许就是“洪灾”或是“险情”,就连国家的上位者——那个悠闲差事上的人也不会喜欢。

因此,今时今日的这雨,不被期待。然而,即便不愿,那天空愣是想跟人们作对似的,不断的朝下排泄着天空多于的水分。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八日前是雷霆大雨,而此时却换成了稀稀疏疏的小雨罢了!如果需要长时间在雨下面行走,建议你还是撑起一把雨伞比较妥当,因为即便是细小的雨丝也可以积少成多积流成河。

而唯一又唯一幸运的是:雪梨尔和卓不凡两人居住的地方是高地中的“高地”,山坡中的“山坡”,除了不必面对那些泥泞的道路外,大雨还顺便啊那些青石板的道路给冲刷得干净透顶,就连那塞在石缝里的点点泥土都被雨水带走而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以及到处都散发出雨后特有的亮泽。

而相应的,自然也可以避免遇到因为下雨而可能随之而来的一切纷扰——比如山洪爆发,或是河水泛滥等问题。

再说,卓不凡之前所准备的那些东西,足够他们在山上舒服的生活一个月都不成问题。况且,就在大雨过后的第二天,齐衍也命人冒雨送来了更多的食物和衣物,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很多干燥的木炭和柴火——这样,他们在山上再生活一个月,似乎也不成问题了。

不过,凡是都有个对立面,我们不能仅是看到它好的地方,而对它的反面无动于衷。

首先就是,卓不凡的木房子里开始显得水分过重了。如果你一只巴掌摁到墙面上后,就可以很快在手上发现一层薄薄的潮湿,碰对了地方甚至还可以在手上流下一条细细的水痕——那是雨水透过雨丝渗入的结果。毕竟,如果长期处于阴雨天气里,再好的房子都有可能出现问题,更何况是一栋简单的小木屋呢?

其次,就是那山里的总是笼罩在一层白雾之中,尤其还混杂在那雨幕的阻挡下之时,能见度很低,那弯弯曲曲的道路也似乎被掩埋了一般,再也看不出一点点道路的痕迹。有时候,人在路上走着也会不自觉的撞到东西——因为总是等到遇到了,你才知道自己眼前的障碍物是什么,树杈石头或是土丘。

即使被那连绵的大雨闹得厌了倦了,有经验的人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日子出行,尤其是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摔下悬崖”“跌入沟壑”“滚落凹坑”或是“陷入旮旯”的危险时。

不过,鉴于大部分人应该都很爱惜自个的小命,因此这种情况发生的情况是少之又少。

但是,对雪梨尔和卓不凡这对有些异类的夫妻而言,却完全没有如此繁复的困扰或是不便。

因为这几日来,两人过得是甜蜜异常,如胶似漆——

空闲的时候,卓不凡会偶尔拨动那把古老的琴弦,让清脆纯净的声音溢满整间屋子,这时就常惹得雪梨尔体内的舞蹈细胞活跃起来。于是,雪梨尔就开始忘我的舞动起柔软的身段,伴着那嵌合的音律,诱惑着眼前的男人,两人的节拍每次都配合得天衣无缝,就好像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似的,而这任意舞动的后果又经常变得不可收拾!

他们会逐渐的纠缠在一起,从最初的缓慢,变成之后不断的狂放的做起爱做的事情来,且那些狂野放浪的画面常常使得卓不凡满脸红润,欲语还休……

但是,在雪梨尔大胆的动作和引诱下,他也开始越来越习惯并享受起这样的欢爱,并食不知味的一尝再尝。

而沉默的时候,两人则会静静的相拥在一起,一同欣赏窗外的雨景,虽然是暴雨,但是当两人心中无阴霾的时候,即使是冰雹,大概也是人间仙境吧?他们会间或交换一两个眼神,或是相视一笑,就已经是柔情满溢,幸福无边……而每当这个时候,卓不凡就会在她耳边断断续续的讲起自己以前的生活。

他说自己是五年前来到齐晏堡,之前一直与师父师妹住在山里。由于他的师父——悟天老人,怕卓不凡的性子太过耿直和木讷,会在那样封闭的环境下越发的沉闷和无知,因此,在卓不凡未满十五岁的某天,老人随手在他怀里塞了一把银票后,就毫无客气的把他一脚踹出了家门。

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他认识了齐衍,由此开始了在齐晏堡的生活。再后来,齐衍发现了他对数字有特殊的敏锐性,就开始让他嵌入齐晏堡的生意之中,由于他性子的缘故,齐晏堡一律对外宣称他是“侍卫”的身份——虽然他来到齐晏堡后似乎从未动过武。

因此,他少了很多的困扰和麻烦。而这些,卓不凡一直是感激齐衍的,因为他提供了在这闹市中的一方安静的所在。

尤其是,之后还因为齐衍的关系,心爱的娘子才有机会来到他的身边……

对于那过去的五年,那悟天老人大概也没想到:卓不凡即使是出了山,他的生活却依然没有什么改变——没有变得惊心动魄,更没有变得精彩纷呈。

他依然独自安静的住在山上,他依然不与很多人交往,也依然自得其乐……偶尔想起这些,卓不凡甚至还觉得有点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

要说具体的改变,那也是在遇到了娘子之后的事情了,他的生活不仅变得波澜壮阔,还惊现不断起来,有时候他甚至会出现一种应不暇接之感。

如果师父知道了这些,应该会很感谢娘子吧?不过——

“那,不凡夫君,你喜欢这样的日子吗?”记得当时,雪梨尔是如此幽幽询问的。

卓不凡的回答仅是率直一笑,却以一个轻吻点燃燎原的火势。最后,他习惯性的在她陷入昏睡前开始在她的耳边喃昵着告诉她——他喜欢这样的日子,有娘子在的日子……很喜欢很喜欢……

他们的生活很美好很幸福,幸福到让人不忍心去打扰他们。

但是,“美好”并不代表某些民生问题就能轻易的解决,他们毕竟不是神仙——没有凡尘俗事的困扰,他们是凡人,所以“吃喝拉撒”自然就免不了,洗澡就更免不了啦!

这会,他们正准备到后山的石洞去泡泡温泉,疏解一下连日来的“劳累”,顺便洗去浑身的汗味。

两人相拥的着走在崎岖的山道上,头上则只撑着一把老旧的油纸伞。不过,那伞面却有大部分都覆盖在了怀中女子的头顶上,且女子则差不多完全缩在男子的怀里。

之所以安排这样的位置,原因有二:其一,男子宽厚的背部可以顺利的挡住风的吹袭,而雨伞则帮他分担了阻挡雨水淋湿的危险;其二,女子似乎颇不为自己所处的环境担心,也许她很是放心身后男子绝对不会让她摔倒,因此走起路就像在平地上跳跃似的,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乱窜,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摔倒——

因为这个原因,男子就只好认命把女子紧紧的箍在怀里了。

“娘子,你给我小心点!不然又会摔倒了?!”卓不凡眼看着妻子的小脚一脚踏上滑不留丢的石子时,马上出声警告道。

不过,右臂却猛地往上一抬,女子的双脚便瞬间离了地面,脚丫子在半空中滑拨了几下——那样子就像被人夹住的饼干似的,好不滑稽!

“好嘛!好嘛!人家会小心的!”雪梨尔嘟起嘴巴撒娇道。可是话里的诚意却没占多大成分。

“娘子……”卓不凡无奈摇头。这都已经是今天的第几次了?

倒数第一次,她踢上了地上的枯枝;倒数第二次,她踏进了一丛灌木;倒数第三次,她滑入了一畦污水,倒数……她为什么总是不看路就朝前冲呢?!

这会,看着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变成了泥人的小妻子,卓不凡真的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不凡夫君,你生气了吗?”雪梨尔毫无所觉的扭过脑袋问道,同时抱紧了怀中干净的衣物,免得被谁溅到了。

“没有!”就是心脏再次被吓了那么一下……而他早就练就了这门“不担心”的本事了……可是,心口还是没能平静呵……

“那我们为什么不走了?”雪梨尔又提出另一个问题。光傻傻的站在这里,等着被雨淋湿吗?

这次,卓不凡没有回答,仅是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把把手中的散塞到她的怀里,“娘子,拜托你多拿件东西!”

接着,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卓不凡干脆直接把她抱起,大踏步的朝前走去。要是按照娘子的龟速,他们大概等到天黑都到不了温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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