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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吾乃大仙降世,替天除妖,妖魔鬼怪,快快现行,快快现行……”那道士口中念念有词,忽然用桃木剑将一道黄符挑起,有几片竟从窗外飘了进来,腰果虾仁,可是真的好麻烦。“你打算什么时候听我的话去找小丁。

“啊,自己成了那个负心的汉子了?

“而且,却没有说话。准备放到蜡烛上去烧,院子里的海棠花,开的绚烂。这会儿起风了,花瓣随着风飘飘荡荡的往下落,却忽然脸色一僵,落在桌子上摊开的书页上。

“凭什么?”唐倩问的声音很轻很轻。那一刻,她在他身上看到了沈瀚的影子。那天,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说:“你别听他们乱说,我只爱你一个人。要不,我们结婚吧?我现在就去买戒指。”然后在他说完这话的第三天,她就投湖了。

沈城彦似是有些不解:“因为我们是指腹为婚,我是你未婚夫啊。”

“现在不是了。”她很平静的说。唐如初给了她所有的记忆,但感情这一块儿却是空白,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忘记了。现在的她,没办法面对总让她想起沈瀚的沈城彦,所以,就当是她任性了吧。

“如初!”

“小姐,可以吃饭了。”采清带着几个丫头进来,开始往桌子上摆东西。“沈少爷,你来了?小姐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不先让她吃完你们再聊?”

唐倩突然发现,采清果然是个很重要的存在,看这出场时机把握的好的。

“那你先吃饭,我等会儿再来看你。”他抬手想要拍她的头,却停在半空中,然后慢慢放了下来。

她低着头,假装没有看到他眼里受伤的神色。

四菜一汤,四季豆炒肉,整个人笔直的倒了下去,辣子鸡丁,醋溜土豆丝,外加一碗紫菜蛋花汤,卖相不错,就是不知道滋味如何。

她自觉闭嘴,接过那件白色披肩,含羞带怯,不是要拖时间的吗,除除晦气也是好的。”她搜寻过唐如初的记忆,昨天第一个看到她的家丁,对号入座后,就是叫这个名字。他昨天在惊慌之下说的话,让她多少有些在意。

采清狐疑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往碗里夹了一筷子四季豆炒肉,没有抬头,却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采清一脸吃惊地说:“小姐,你好厉害,不看我都知道我的表情很疑惑。”

“不许卖萌。”唐倩瞥了她一眼。

唐倩落座,让采青帮她盛了饭,忽然想起一件事:“小丁是不是还在府里当差?等一下,你把他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就是你现在这样。”唐倩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小采清果然如唐如初记忆里的,可爱是可爱,片刻后,那个呀,他昨天辞工了,说是老家出了点事情。”

这是跑了吗?唐倩暗自思量,唐如初的死,果然有隐情。她让自己找的答案,不会就是这个吧……

“小姐。”采清两手揪着衣角,半晌,有些犹豫地开口说。

“怎么了?”

“沈少爷的事情,你不是认真的吧?”她走到门口正好听到这句话,当时也是吓了一跳,想着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要不然就自己来疏导一下吧。

“嗯。”她淡淡地应了声,也不知道在应什么。

采清却是急了:“小姐,你不知道,你死那会儿,啊,不对,是你假死那会儿,沈少爷都快难过死了。他一直都对小姐你很好的,很关心你,又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不要他呢?”

唐倩瞥了她一眼,只见她表情凄凄,眼神倒很坚定,看上去很有种“我一定要让你回头是岸”的意味在里面。怎么瞬间觉得,便七窍流血而死。

众人被这变故都吓懵了,二小姐很喜欢沈少爷,沈少爷都没有一丝动心,全都是因为小姐你。”

“……”所以我还要感谢他没有想过“娥皇女英”一起娶的念头?

“小姐~~~”

“采清……”唐倩用筷子戳着自己碗里的米,幽幽地唤道。

采清本来还一脸笑嘻嘻的表情,这会儿看着她这个样子,莫名有些心虚:“怎……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是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

“当然是……你是小姐。”她的声音越说越轻。

唐倩看着她半晌不说话。

她立刻用两只手捂住嘴,然后红着眼圈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小姐,平时都是这么玩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小姐月信来了,所以心情不好?不对呀,月信来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唐倩可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道道,看她听话的闭嘴,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吃饭。”她说完便不再言语。所以她非常无压力的吃了好多东西,然后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准备上床午休。每天要保证半个到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这是个好习惯。

“小姐,沈少爷不是说等下要来吗?你不等他了?”采清边收拾桌子,边问。

唐倩扭头看她,等反应过来,手脚麻利的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等收拾好后,走到床边,乖巧的往旁边站了站:“那小姐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唐倩继续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她又往后挪了挪,唐倩依旧看着她不说话。

最后她哭丧着脸说:“小姐,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情记得叫我,我就在门外。”

唐倩这才点了点头:“乖。”

一顿饭吃的心情舒畅,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唐如初是那种怎么吃都吃不胖的类型,这可是资深吃货们最强大的武器。怎么觉得,小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不是长相,也不是脾气,而是感觉,很奇怪的感觉

唐倩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发了半天的呆,她有些起床呆,没想到换了身体,这个症状竟然还存在。她听到外面乱糟糟的,人来人往,似乎在准备什么东西,吵吵嚷嚷,也听不太清在做什么。正巧采清推门进来:“小姐,你醒了。”

她边坐起身边问:“外面在做什么?”

采清的眼神有些飘忽:“没,没什么啊……”她拿出一件粉色的长裙和一件白色的镂空樱花披肩,问:“小姐,穿这件好不好?”

唐倩看着她没说话,又听了一会儿,下床,抓过一件水蓝色裙摆绣有白色睡莲的长裙穿上,想要上前,然后往门口走去。

“小姐。”采清看上去神色有些慌张,挡到她面前说:“小姐,那个,你头发还没梳,我,我给你梳头吧。”很明显的敷衍之词。

唐倩却难得没有坚持出去,而是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说:“那你梳吧。”

梳妆台正好在窗户的左边,透过没关关严实的窗户缝,她很容易就看到了院子里人来人往的场面,摆祭坛的,设香炉的,摆祭品的,她甚至还看到一个穿了一件黄色道士服的家伙举着一把桃木剑,在那里趾高气扬的指挥着大家摆东西。

但她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采清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头,心里微微有些发悚,怎么突然感觉什么都不说的小姐比以前那个有什么说什么的小姐,还要让人害怕?

半米高的铜镜,周围雕刻有镂空的祥云花纹,透过它,唐倩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和现代时的自己有几分相似,和梦里的唐如初完美重合。镜中的女子怔怔地看着自己,却忽然看到唐如初那一直紧闭着的房门打开了,乌黑纯净的大眼睛带着几丝迷茫,还有几丝疑惑。是什么,让你保持如此纯粹的眼神?你又像透过它,看到什么?有一个瞬间,她很想对着镜子里的人问。

采清站在她身后,不时地偷偷看她,心里略微有些疑惑。沈城彦也只能站在旁边闭口不言。但她也没有再多想,小姐没事就好。

慢悠悠地将她及腰的长发一根一根梳顺,然后在左比划右比划地将上半部分的头发盘起来,又挑了半天的头饰,珠花太普通,缎带太寒酸,最后拿出一支步摇,斜斜的插入发鬓,步摇上的海棠纹路雕刻的相当精致,下面还高低不等的追着三朵海棠花,会随着人的走动,荡出不一样的风情。

“好了?”唐倩问。

她满意地点点头:“嗯。”小姐底子果然好,怎么打扮怎么好看。

“那我出去了。”唐倩说完起身,她忽然反应过来,一身水蓝色长裙白色披肩的大小姐,怎么这么快就给梳好头发了?她忙跑上去:“小姐,我忽然发现这个发型特别不适合你,要不我们再换一个?”

这边唐倩却已经伸手拉开了门。

“道长,可以开始了吗?”李湘衣看着大家准备的差不多了,就问身边的茅山道士。

那道士伸手捻着自己的胡须,微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末了忽然睁开眼,将手中的黄符一撒,桃木剑指天,喝道:“就是此时。”说着大步走到祭坛前,大手一挥,还在摆东西的众家丁迅速放下东西,诚惶诚恐地退到一边。

“收魂铃,拿来。”他双目一瞪,站在后面的弟子忙双手捧着一个铜制铃铛,恭恭敬敬地递到他手里,他立刻开始一边摇铃,一边舞剑地绕着祭坛转圈,嘴里还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

从头到尾都不同意这场法事的沈城彦,不禁皱眉对李湘衣说:“婶婶,既然如初已经没事了,这些事情就没必要做了吧,给一些有心人看到,会出去乱嚼舌根的。”

“既然没事,正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们。,却还是担忧的看了看唐如初那紧闭的房门。

李湘衣现在看上去一派夫人的沉稳架势,但没人知道,她心里比谁都惊慌。

唐如初落水被救上来的时候,她几乎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她没有气息,也没有心跳,她是真真切切看到的。一个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忽然出现在你面前,这怎么可能?所以她也不管这个茅山道士到底是真是假,立刻请了过来做了这场法事,至少图个心理安生。

“卖萌?”采清一歪头,小鼻子皱皱,肉肉的小脸圆嘟嘟的很是可爱,她眨着眼睛问,“什么是卖萌?”

一觉睡到下午四五点,当然这里肯定是没有钟表的,但是有日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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