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公公带走了风曦,轩辕子璃就也离开了。
而,殿内的轩辕铭和上官天,两人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静静无语。
如此局面,僵持了约莫半刻钟。
轩辕铭先开口道,“怎么,很不舍?”
“怎敢……”上官天冷冷的道。
“不敢,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你上官天所不敢的呀?”轩辕铭言语之中有微微的讽刺之意。
上官天仿若不知,淡淡道,“皇上,风儿是我的儿子!”
“朕还不至于老眼昏花,连风儿是谁的儿子都分不清。朕自然知道她是你的儿子,但,你别忘了,她也是青儿的儿子……”轩辕铭那温润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了,他朝着上官天狠狠看去。
“皇上,你也别忘了,青儿是我的妻子……”上官天话语也变得更加的锋利。
轩辕铭神色不动,语气质问道,“妻子?上官天,需不需要朕来提醒你,你的妻子是先皇御封的怜心公主,你的妻子是朕的皇妹轩辕灵玉,不是楼……青……儿,青儿不是你妻子!”
“呵呵,那皇上你想说的是,青儿只是我的妾吗?”上官天不为所动,冷冷道。
轩辕铭神色晦暗。
上官天继续说道,“我与青儿,以天为媒,以血为聘,生生世世永结同心,天地草木可证。就算,你们逼我娶了公主,那又如何,青儿是我的妻,这是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你,执迷不悔……”轩辕铭声音之中充满了愤慨。
“皇上,执迷不悟的是你,青儿嫁的也是我,她爱的人是我,她孩子们的父亲也是我……青儿的一切从来都与皇上你无关……”上官天毫无顾忌地说出了埋藏在自己心底很久了的话。
轩辕铭将身旁的青玉白瓷茶杯狠狠甩了出去,怒吼道,“上官天,你住嘴!”
“呵,皇上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她也不会落得个生死不明,我的策儿、风儿,也不会从小就没了娘亲……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自己!”上官天没有一丝的退让。
这番话,字字句句都犹如刀尖一般刺在轩辕铭的心上。
“够了,朕累了,爱卿你先回去吧!放心,朕会好好照顾风儿的,爱卿就不用多费心了。”轩辕铭恢复了常色。
上官天冷冷笑之,“微臣告退。”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那背影冷彻凌然。
轩辕铭那俊美的脸庞之上,浮现了一丝哀伤,浮现了一丝怨恨,浮现了一丝不解……
他与上官天可谓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关系亲密的好似一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他,已经变得如此疏离,到如今甚至可以说是仇视了?
轩辕铭缓缓起身,走到了书架之边,转动了其中的一个暗格,一扇暗门随之打开,里面有着一幅精致的画,那画之上有着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子,那女子长发齐腰,没有多余的发饰,只戴了一串长长的白色羽珠链在左侧的发间,那羽珠颗颗晶莹剔透,发散着淡淡幽光,配上那女子绝代的容颜,显得越发的惑人心脾。
画中女子,一袭月光色长纱裙,点点红梅绣于裙摆,腰间的羽带长长垂下,仿若仙人,美的一发不可收拾。
此女子与现在男儿装的风曦有着五分相像,而与风曦真正的面貌有着将近七分的相似,画中的女子就是风曦的母亲——楼姬,也就是上官天与轩辕铭口中的‘楼青儿’。
轩辕铭痴痴地望着画中人,半响,开口轻问道,“青儿,我错了吗?”
只可惜,殿内安静如斯,没有一个声音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那深渊般的瞳眸之中,闪过许多令人无法看透的情绪!
风落殿,是在皇宫的东南之处,位置有些偏远。
虽然只是一个小宫殿,但却深得风曦的喜欢。
偌大的院子中,种满了梅树和桃树,虽然此时都不在花枝饱满的季节,但,光是想象今后的美景,风曦就觉得很幸福了。
风曦自己本身最是喜爱桃花与樱花,但因为曾听楼伶儿说过,楼姬最爱的是红梅,所以连带着风曦也爱上了梅花。
进了寝殿之后,风曦就更加欢喜了。
这殿内所有的饰物都是由水晶与琉璃所制的,与她在家中的房间大相径庭,可以说更甚,因为这里的水晶琉璃都异常的美丽,绝对都是上上品。
那琉璃玫瑰宫灯,那绯色水晶石桌,那淡紫色的水晶吊帘,别说是在古代了,就是在现代,也很难得犹如美轮美奂的布置。
而令风曦最为满意的就是那张透明色的水晶宫床,那水晶宫床通透无比,那晶石之中随意散落的点点红梅,更是摇曳,漂亮的让人无法相信。而床沿之上那淡青色的纱幔,仿若仙雾一般飘渺,让人流连。
虽然说装了十几年的男子,但是风曦骨子里可还是一个娇态可人的女子,看到这么迷人的饰物之时,心里不由的欢喜。
但,风曦绝对没有料到,这张她此时如此喜欢的床,今后又多么令她无语。
“主子……”正当风曦太过痴迷发愣之时,一个怯怯的声音响了起来。
风曦转身一看,是两个小太监,两个都长得还挺可爱的。
“你们是?”风曦问道。
那个稍长的小太监回道,“奴才二人是李公公派来专门伺候主子的。”
风曦点了点头,“你们叫什么,多大了?”
刚才那小太监继续开口道,“奴才小九子,十五了!”
接着另一个小太监回话道,“奴才小竹子,刚满十四!”
这两小太监的名字还真当好记,风曦觉得甚好。
一看,那小九子就胆子比较大,也比较会说话,而那小竹子则正好相反。
“名字都不错,那个,小九子,我饿了,你给我弄得吃的来吧!”风曦是真的饿了。
“奴才这就去!”小九子急忙叩首离去准备吃食了。
“小竹子,你进宫几年啦?”风曦问着单独留下来的小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