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莲叶点地梅真在这里么?”木挽心的手被轩辕墨牵着,慢慢再次走向那悬崖边,手心微微出汗。
“我来吧。”御风走到他们面前,只差一步就会踏空,他微微伸出头往下看,果然有一朵碧青色的莲花开在石缝中。“我看到它了!”
拿着手中的长绳,御风口中念念有词,好像是什么咒语。他手腕微微用力,那长绳就往下甩去。“套住了!”御风立刻紧紧握住手中的绳子,但好像后退不了。“哼,根扎得这么稳。”
看御风那艰难的样子,木挽心还是有些担心,他还差一步就要摔下去了啊!
“木挽心,你快抓住绳子,这花瓣因你而坠入凡间,它会听你的!”御风已经使出全身力气在拔那根绳子,那石莲叶点地梅却不动分毫。
听了御风的话,木挽心立刻拉过御风手中的绳子,谁知她一用力,那绳子就套着一朵青色莲花飞落到他们脚边。
“啊!”用力过猛的木挽心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御风也险些被她推入悬崖,她伸手慌张的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
一旁的轩辕墨飞快的接住快落地的木挽心,可他那粗糙的手掌只是在她的衣服上滑过,下一刻,没有任何支撑的她便重重的坐到了地上……
痛……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小腹传来,木挽心捧着正疼得翻江倒海的肚子,她感觉小腹里就像有东西在搅动一样,各种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她的孩子……
在石莲叶点地梅被摘取的一瞬间,天上风云变色,那朵庞大的乌云立即闪过几道刺眼的闪电,黑漆漆的聚集在绝凌峰顶。
“好痛!肚子好痛!”木挽心痛苦的揪着轩辕墨的衣襟,此刻她已经满头冷汗。
轩辕墨心中一惊,立刻抱起地上的木挽心,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跑。一种冰冷的恐惧感在他心中不断蔓延,他现在只知道要快点将她送回去!
拾起地上的石莲叶点地梅,御风也慌张的跟在他们后头,他看了一眼那厚厚的一朵乌云,大声的对轩辕墨喊道:“快!就要下大雨了!”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珠就毫无预警的倾泻下来。这古怪而冰冷的雨水一滴两滴的落在木挽心的脸上,轩辕墨突然停下脚步,快速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他深呼一口气,再继续往山下跑走。
轩辕墨发了疯似的跑,渐渐地,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到他手上,他不敢去看,更加搂紧她的身子。“木挽心,你要撑住!撑住听到没有!”
他低头对着半昏迷的她怒吼,忍着腹中剧烈的疼痛,木挽心只有咬牙点头,她也不想失去这个孩子。
雨越下越大,御风在后面都快赶不上轩辕墨的脚步了,这山路虽平稳,但遇上暴雨,再平稳的路也会变得险要,更何况他正抱着一个大肚子的孕妇狂奔下山!
“小心!”御风未来得及赶上去阻止,轩辕墨就猛的往下滑,抱着木挽心的他只好用力转过身,后背就结结实实的撞上了一棵矮树,脚下的泥泞抹了他全身。
“嘶”的一声,他右臂的衣袖被撕扯开,满是尖刺的树枝狠狠的在他手臂上划了一条血痕。顾不了这么多了!抱紧怀中的她,他继续往前走。
“轩辕墨……”木挽心虚弱的唤着他的名字,用力想睁开眼,可是雨太大,她都快看不清他的样子了,虽然这一路颠簸且伴着冷冷的雨水,但她能感觉到他怀中的温暖。“谢谢你。”
她的声音飘渺,他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捂着绞痛的肚子,木挽心快失去知觉了,朦胧中,她好像看到了他那接近疯狂的表情,那俊脸上满是泥污,留着血的手臂,被枝叶划破的衣衫。
她淡淡一笑,这个莽撞的男人,还是那样的霸道,如果当初他能让她知道他是这么在乎她,那该多好……
轩辕墨摇着已经闭上双眼的木挽心,他在暴雨中嘶吼:“木挽心,你给我醒过来!”
不知道在风雨中狂奔了多久,轩辕墨终于冲进马大娘的房子,三个人全身湿了个透,他怀中的木挽心更是脸色惨白。
“救她,快救救她!”他双眸通红,似有热血要冲破胸膛,这感觉比当初她离开时更要强烈。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把她放到床上。”马大娘慌忙的让御风去烧水,脱去木挽心那湿哒哒的衣物,为她擦干身体。
看着手上她遗留的鲜血,轩辕墨颤抖的攥紧拳头,他第一次这么害怕,害怕永远失去她。
马大娘拿过一个药瓶子放在木挽心鼻前,强烈的药味终于让木挽心恢复了些知觉。
“痛……”她揪着床单,又冒出了冷汗。
“夫人,你这是要早产啊。”马大娘着急的说道:“热水烧好了吗?”
御风还没有来得及换上干净的衣物就急忙端来热水,轩辕墨站在床边焦急的等待。御风端来一盆又一盆的热水后就被马大娘赶出去了。
“不行,这情况一定要请大夫来,万一出血过多大小都救不了!”马大娘焦急的看向轩辕墨,“就有劳公子去请大夫了,夫人这肚子还可以挺多一阵子。只是这种天气,也不知道大夫愿不愿意来。”
“我这就去!”拿起大刀,轩辕墨带着一身湿透的衣衫又冲进了雨里……
站在军营前驻守的士兵突然傻了眼,刚刚那个雨中骑马狂奔而过的黑衣人,难道是他们的将军?
抓紧手中的缰绳,轩辕墨只求这马儿能乖乖的带他到有人住的地方。在雨中奔驰的他已经不感觉冷了,身上的污垢被雨水再次冲刷干净,马儿奔过一个又一个的水洼,每经过一个路人都溅得那人一身泥水。
轩辕墨骑马奔进一个叫陈村的地方,只要见到一个路人就揪着他衣襟大吼:“大夫在哪里!”
“前、前面那个青石瓦房就是!”那路人被轩辕墨这疯样吓得不轻,轩辕墨一松手,他就连滚带爬的撑伞走了。
冲进路人说的那间房子,轩辕墨双眼满是血丝的在大厅大喊:“谁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