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小虎,别走这么快啊,等等娘亲!”
木挽心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妇女。“唉,累死我了。”那大娘扶着肥大的后腰疾步走上前,注意到了愣在一旁的木挽心。“哎,姑娘,你没被他俩撞到吧?姐弟两就是这样调皮,姐姐不听话,弟弟更是跟着姐姐跑,气死我了!”
“我没事,大嫂真是好福气,生了两个这么活泼可爱的孩子。”反正闲着没事,木挽心就坐下和这大娘聊了起来。
听到别人夸自家孩子,那大娘不禁哈哈大笑。“是啊,他们就是家里的一对活宝,孩子他爹也因此每日乐得不行。”
看到大娘那挺着的大肚,木挽心就想到自己的小腹里也有一个小娃,如果她没有打掉这孩子,她的肚子以后也会这么大吧。“大嫂这是第三胎?”
“是啊,本来家里要养的人就多,孩子他爹为了要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现在他都准备进城镇去打长工了,这娃来得真不是时候,但是怀上了也没办法,反正多一个人就多一双筷子,生就生吧。”
听大娘唠唠叨叨的讲完她的家里事,木挽心也渐渐的陷入沉思,她现在更纠结了……
那胖嘟嘟的女娃牵着男孩的手跑回来,一下子就扑到木挽心身上,她措手不及,只有胡乱将这两孩子抱稳。
“姐姐好漂亮……”女娃伸出黏糊的手要摸木挽心的脸,男孩也抱着木挽心的小腿不放,大娘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将他们姐弟拉开。
“哎呀,让姑娘见笑了,孩子就是这样,姑娘别在意啊,我们也该回去了。”大娘低头故作凶狠的对那姐弟二人吼道:“还不跟我回家!再不走就让你爹抽你!”说着大娘就拉着她的孩子们离开。
看着她们母子三人的背影,木挽心才觉得自己真是很孤单,抱起地上趴着的白兔,她喃喃道:“我这样硬生生的将这孩子打掉,是不是太无情了?”
白兔用白净的爪子蹭蹭她的脸颊,它只想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
“走吧,找御风去。”木挽心心中似有了一个答案,大步走向不远处的药铺。
木挽心一眼就看到御风的身影,他正站在药铺的柜台前,伸手向那掌柜拿过一服草药正要离开。
“御风!”木挽心疾步走到他面前,快速夺过他手中的药,二话不说就随手就丢到一旁,那白兔也极配合木挽心,蹦跶一下就跳过去刁起那药撒腿跑开。
“喂,你!”御风看那白兔一下子跑远,已经来不及追了。他站在药铺门前极度郁闷的看着木挽心。“你这是在干嘛!”
“我要这孩子!”木挽心坚定的说道,她走到柜台前,拿出一锭银子。“给我开几服安胎药来。”
那掌柜看到木挽心更是郁闷,这男的前脚才来买堕胎药,这女的后脚就来买安胎药?但看在这银子上也就没说什么。“是,姑娘请稍等!”
不一会儿,木挽心就提着好几袋安胎药,拽着一脸不情愿的御风回家了。
“你这样,师傅会气死的。”御风担心的说道。
“气什么,我的孩子我说了算,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再说了,以后这孩子的生活费我会自理,如果你们不愿意养他,那我自己养!”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木挽心甜滋滋的笑了,原来决定留下这孩子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情,现在她心情舒畅了,她要做母亲了,她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抬头看着那红火的晚霞,木挽心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相信明日又会是美好的一天!
回到木屋后,白衣仙人没有像御风说的那样大发雷霆,只是对木挽心更冷淡了,不和她说话,连看也不看她。木挽心觉得师傅的举动非常小气,她的娃她要养,凭什么连这个他都管!她越想越来气,所以她就跟着不理他。
御风在一旁干看着不知道要怎么和解,唉,她哪里知道,师傅这是在气自己啊。
“小兔啊,你喜欢这个孩子不?”入睡前,木挽心摸摸身旁的白兔说道。
白兔蹭蹭她的脸,她喜欢的,它就会喜欢。
“嗯,等他出世后我就让他陪你玩,哈哈,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木挽心满足的闭上眼,幻想着日后自己的孩子和白兔玩耍的样子。
白兔身上很干净,白绒绒的爪子一点灰尘都找不到,木挽心曾经试图在它身上找到跳蚤之类的小虫虫,但都没有结果,最终木挽心就下定结论:神仙兔是最干净的兔兔,所以她就总是让它和自己一起睡。
晚上空气很好,所以木挽心总是虚掩着窗户,有时候风把窗户吹得吱呀吱呀的响,她也不在意仍旧睡得很好。
今夜有些不同,已经是春初了风仍旧挺大的,木挽心在床上翻来翻去犹豫着要不要下床关窗。白兔也没睡,似乎很燥热的在她身上乱蹭。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木挽心担心的摸摸它的头,这小家伙从刚才就一直乱跳,它全身的毛毛都快竖起来,这房里也没什么东西让它这么激动啊。
白兔还是在床上蹦来蹦去,发出嘶嘶的叫声,它咬着被子的一角,兔眼死死的盯着外面,朝着纱帐外做出一个很警惕的样子。
看到白兔这个样子,木挽心也疑惑的朝纱帐外看出,果然有一个黑影在移动!“谁?”她慢慢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紧握着刀柄有些紧张。这木屋附近并没有人家,师傅和御风也不会在半夜来自己房里,这人会是谁?
那黑影没有做声,而是慢慢走向纱帐。木挽心更是慌张,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难道是小偷?木挽心忐忑的屏住呼吸,现在没有别人,她只能自救了。
“来杀你的人!”纱帐猛的被掀开,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出现在木挽心眼前,他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剑,不由分说的狠狠朝木挽心刺去。
这第一刺,被木挽心一个翻身躲过去了,她喘息着紧贴在墙边,握着匕首的掌心冒汗,现在两个人都拿着刀,要想活命,只有和他比比谁手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