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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苦沙(2)

鬼不迸坨子没有水源,他们进坨子时运进来了二百斤水,供人和牲畜饮用。铁根的眉头,拧结着愁云,难道这次又要失败吗?一想起失败,他浑身激灵一颤,心不由得缩紧。多年的追求、梦想,亲人和朋友们付出的代价,最终又成为泡影,成为毫无意义的牺牲,他实在不甘心,恨不得撕开万里长天,洒下瓢泼大雨,浇灌这干涸的苦沙!

铁根哥,小柱子注视着把手里的饼子捏成碎末的铁根,小心地开口,我不明白,你为啥一门心思扎在这个苦沙里,你是想当劳模吗?

劳模?

铁根凄然一笑。半天沉默不语。当劳模,我没想过。他慢慢开口,声音显得低沉,似乎想着心事。有时我也不明白自己为啥这样。你有过向人做了保证,后来没能兑现的这种事吗?小柱子摇头。你向谁做过保证?这无关紧要。关键是,这种保证,它重得让死人不能瞑目,让活人不能安心……他嘘了一口气,似乎以此减轻心头的重压。

保证。小柱子咀嚼着这两个字,顺着铁根的目光向西北望去,那里有一片高高堆起的沙丘。

你看到了那座沙丘……知道它的下边理着啥吗?沙子呗。

哦哦,二十多年前,那里曾有过一个小村子。有十几户农民,叫沙窝子村。他卷起了一支很粗的烟,眼睛仍注视着那片沙丘。

沙窝子村?没想到这里还有过村庄,后来呢?叫现在的那堆沙丘淹了,埋了。尽管这村子的农民袓祖辈辈种树、植草、架杖子,还有祭天求神,都考能阻挡住沙漠。聪明的农户都往外迁了,只剩下三户没有走,想离开袓祖辈辈生活下来的故土。铁根静静地叙述着,没有什么感情色彩,沉浸在一种遥远的回忆中。这三户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一同在镇上念书。他和她把另外一个同学叫做三叔。

他连连抽了几口烟。烟雾在他眼前飘绕,遮住了他的脸。你讲呵,后来那三户咋样了?

不是说过了,叫沙子埋了,埋进地下了……铁根声音微微发颤。有一年春天,一场罕见的沙暴一就是沙漠里的飓风,袭击了这个只剩三户的小村子。三户无一幸免,连人带房,还有他们的牲畜、沙井,统统被埋在铺天盖地的流沙下面……从那时起这一带就叫苦沙了。

太惨了……那念书的三个孩子呢?小柱子屏住呼吸轻声问。

那三个孩子,他和她,还有三叔,一起跪在埋掉他们父母、家园的那片沙丘上,对天起誓:要跟这莽古斯沙漠报仇讨债,一生不离开这里。中学毕业后,他们三个跟其他几位热血青年一起,开进这苦沙,种树植草,开始了对沙的搏斗。后来他和她结婚了,三叔也从场部找了一位姑娘,可仍然住在集体户。不久,集体户只剩下他和她、三叔三个人。可是他和她死也没想到三叔也动摇了,设在场部的温暖的小家、老婆孩子吸引着他。有一天趁他和她上挖子种草,三叔扛着行李离开了这土房。结果,风沙中迷了路。他和她找了好几天,后来风把他的被狼扯碎的尸体从流沙底吹出来了。他转过头去,平视着坨包、洼滩、远处变得朦胧的沙梁。手一颤,烟头上结的一节白灰掉落在他膝盖上。就这样,这里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了,他们不想离开这里。由于劳累,她得了严重的肝病躺在炕上。他守着她。她对他说:我们失败了,我们斗不过它……我真恨。我去后,你就把我埋在这苦沙里给我们的爸爸妈妈做伴。往后,你还能再来看看我吗?他没有眼泪,握着她冰冷的手干巴巴地说:我哪儿也不去,守着你,守着这沙漠,守着我们的誓言……黎明时,她去了,他遵照她的要求,把她埋葬在东边一座长有苦艾的坨子。

铁根的黑眸子里似乎闪动着晶莹的东西。小柱子也觉得心里不好受,胸口堵得很。

她喜欢苦艾草,其实这片坨子上只长两种草:苦艾和骆驼刺。她称自己是苦艾,称他是骆驼刺,说一起在沙漠上扎根。可十几年过去了……他的誓言、保证还是一句空话。他每当看到那些苦艾,心里就不安,感到对不起她,对不起他们的父母。总感到这挖子上的每株苦艾,都是她变的,是她不屈的灵魂变的。

铁根垂下头去,沉默了。小柱子也沉默了。沙漠的晚风,吹来一股苦艾和骆驼刺的浓烈气息。坨子上有萤火虫在飞动。那位背叛诺言的三叔是谁?小柱突然问。他……不,你不用知道。铁根断然回答。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他是我爸爸,小柱子的口吻异常冷静。

小柱子!铁根喊了一声,但看到小柱子突然变得严肃的神色,他知道一切掩饰是多余了。他痛苦地抱住头,低声呻吟起来,像一头困兽。

小柱子漠然地注视着铁根,又转过脸瞩望那黑沉沉的沙漠。渐渐,他脸上呈现出倔强、刚毅的,只有成年男人才有的自信的神色,原先的孩童的稚嫩和胆怯倏地消失了。

我要回去睡了。小柱子站起来,撇下铁根一个人,自顾向屋里走去。

他在恨我。我是不该告诉他的。铁根望着他背影,心里悔恨不已。他又卷起了一支烟,火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一只沙鼠在坑里的树栽子上穿越,发出沙沙的声响。他又焦虑地望着坑里的树栽子……

天亮时,睡得死沉死沉的杜发渴醒了。他光着脚跑到外屋,从水缸里自水,可水缸空了,一滴水也没有。他吃了一惊,又跑到北墙根下的储存水的大木桶跟前,拔开塞子放水,可木桶里也没剩多少水了,顶多够吃一两天的。杜发吓坏了,惊叫起来:我们的水呢?水咋没了?水呢?

小柱子也被沙醒了,提着裤子跑出来。

你们别叫了,水我用了。铁根出现在门口。

杜发的脸刷地白了。小柱子想到了什么,注视着铁根。他们俩跟着铁根来到房后放树栽子的坑边。这里已经大为改观。

坑底铺着一层大塑料布,四个边往上卷过来,塑料布上摞着那些成捆的树栽子,被水浇得湿淋淋的,上边盖着旧雨衣和破毯子,又压上湿土,以防浇上去的水蒸发掉。

你疯啦?把水都浇在树栽子上,我们喝啥?杜发恼怒地盯着铁根布满血丝的眼睛。

我没疯。眼下只好这样。这里吃水困难,你们俩今天就回场部去吧,这里我一个人留下来就行了。铁根平静地说。他从墙根拿起铁锹,用脚后跟蹭着沾在上边的土。

原来是这样!好哇!杜发饥讽地冷笑着,我们走,我算服你了,这几天就算我姓杜的白使了驴劲儿!小柱子,走!

小柱子却不急不慌,望着铁根随便问:那你喝啥呢?留在木桶里的水也不够你喝的呀?

夜里我去了东沙洼,那口被沙子埋住的旧沙井挖一挖还能出点水。我扩了一下坑,一天下来还能渗出几碗水来,够我用了。就是水臭点脏点,好歹还能对付着喝。

是这样。那好,我也留下来。只要有点水将就着活就成。

小柱子漫不经心地说着。

啊?你也抽风了?杜发不解地瞪着小柱子,摇晃着脑袋,不,我不留下,我不干,我要走!我知道那种沙洼子里的水。是多年雨水积成的,里边还有数不清的大头细尾的小虫子,人喝后受不了。小柱子,我劝你别留下,你知道你爸——

别说了!我决定了,我要留下!小柱子突然怒不可遏地冲杜发喊。杜发愣住了,感到小柱子变了,那小小的身躯上显示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风。

好好,你也出息了,你们都留下,我一个人走!杜发向屋里走去。

铁根走过去,抱住小柱子的双肩。小柱子却挣脱开了,冷漠地说广你弄错了,我不是为帮你留下的。是为了给那位三叔洗刷名誉。小柱子转过身冲杜发后边喊广杜发哥,等一等!我有话跟你说!

别哕嗦,有屁快点放!杜发站住了。我跟你商量个事。

你?杜发回过头从头到脚看一遍小柱子。你要是留下来,杜发哥,我把我那份钱也给你!这……杜发动心了,钱的诱惑对他来说太强烈了,你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明天是我的生日,满十八岁,一个男子汉了。小柱子向他伸出小拇指。

杜发看一眼愣在一边的铁根,又看一眼茫茫沙漠,咬咬牙,伸出小拇指钩住对方的手指。接着,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啊哈哈……好哇!这么一来,你们俩从此都是为我一个人干喽!哈哈哈……

这是一片晒干龟裂的沙洼子地,长着几株矮小的鸡爪芦苇。地势最洼的中部,挖开了一个很大的坑。在坑底的一片烂萆和芦根当中,汪着鸡屁眼那么大的一点水。水浑浊,有一股土腥味,果真水里扭动着不少大头细尾的小虫子。

他们三个人每天靠着这点水,去迎接沙挖上的日出月落,风吹沙打。

第七天上,场部来人催问过进度,可见到他们改变计划自行其事,虽然恼火也没有办法。

这一天,他们扛着最后十捆树栽子上坨子。嘿,这日头,妈的,红得像滴出血!杜发人迷地望着东南边的太阳。

沙漠里出赤日,不是雨就是风。昨儿黑夜月有黄晕,八成是风。铁根焦虑地说。

果然不出铁根所料,到下午时,天际渐渐布上来一层黄色的像云不像云,像雾不像雾的东西,慢慢滚涌着,升腾着,像一道长长的模湖不清的浪潮。

不好,快回家!铁根的脸变了。还有两捆树栽子……小柱子大声嚷道。扔下!快扔下!要抢在风前赶回去!然而,他们未能如愿。这股风暴,扑进苦沙,赶上了他们。开始时贴着地面卷过一丝凉风,挟带着边塞沙蒿、柽柳的苦涩味,嗖嗖地发出一种深沉的、热烈的絮语。接着,旋风打着转,把沙子吹得沙沙地响,草叶和沙粒一古脑被吹上了天,四周很快昏暗下来。太阳变得像毛茸莺的球,成了紫红色,坨子上的苦艾摇曳着,那刚才还静卧着的沙丘浮动起来了,遮天盖地的风沙霎时间裹卷了他们。嘴里灌着沙子,眼睛眯住睁不开,他们被吹打得东倒西歪,晕头转向。半个月来艰苦劳动,加上严重缺水、干渴,他们三个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哪经得住这股沙暴的袭击!

他们艰难地跋涉着,犹如三棵狂风中摇摆的小草。他们手拉着手,犹如走在沼泽地,一脚拔出,那一脚又陷下去,在软软的流沙中挣扎着前进。他们惟一的愿望就是,赶紧回去喝一口水!他们的旧水坑里已经渗出几碗水等着他们去饮用,好往身上补充新的生命的力量。现在,这是惟一的吸引,赖以迈步的精神支柱。

终于,他们跋涉着赶回来了。可是,他们呆住了!

他们的那个沙洼子里的水坑不见了!整个沙洼地,被风暴卷来的流沙填平了,成了一片褐黄色的毫无生气的死沙滩。

水,我们的水在哪儿呵?杜发绝望地惨叫一声扑过去,拼命扒那堆黄沙。

小柱子像一个被抽去了拐杖的老人,一下子瘫软在沙地上。铁根呆呆地停立着,咬住干裂后渗出血滴的嘴唇,拄着铁锹像根木桩子似地站立着,无情的风沙绝了他们的生路,夺走了他们惟一赖以生存的水源,他不知心中是哀伤,愤怒,还是憎恨,只是一股遏止不住的火在胸中升腾。

杜发兄弟,你不用扒了,挖三天三夜也挖不出水来了,这里的水已经干了。他用沙哑的嗓音劝解,他的心冷静了。

我们要渴死了!渴死了!唔唔唔……,我不该留在这里的,我不该留在这鬼坨子的,不该贪钱的,唔……杜发撕裂心肺地哀哭起来,趴在地上,用嘴啃着干沙。

小柱子默默地看一眼杜发,又转过头盯住铁根,铁根身上打了个冷战。他知道这双目光的含意。因为他的固执,不顾一切的死拼,连累了这两个人,使他们处于这个绝境,这都怪他。没有水,他们三个谁也走不出苦沙了!

杜发,你不要哭,小柱子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是怪我,到了这个处境,是我不好,引你们走人了这个绝境。铁根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艰难地呼吸着热得呛人的风沙。突然,他发现那沙子中有一株苦艾草,他眼睛倏地一亮,想起了什么,你们别急!还有一线希望!

希望?哈哈哈。杜发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我们到阎王爷那儿找希望吧!哈哈……

是的,真的还有一线希望!但是必须用我们最后一点力气去拼,去争……铁根斜着躺在那片沙子上,他实在太累了。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一瓶水。

一瓶水?杜发、小柱子同声叫起来,眼里闪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是的,还有一瓶水。铁根艰难地喘了一口气,小柱子,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她的坟墓吗?那个长着苦艾的坨子上的坟墓?

记得。

就在那个坨子上,她的坟墓的沙土里我埋着一小瓶水。你是渴疯了吧?不要编胡话糊弄咱们!杜发不相信,怕受到一种可怕的欺骗。

这是真的,好兄弟,不过不是为今天准备的,那是进坨子头一天,我去给她扫墓,祭奠她,怕她躺在沙漠里渴着,就给她的坟土里埋下了一瓶水。

我这就去挖出来!杜发踉跄着站起来。不。你拿来也救不了三个人,水太少了,顶多有一茶缸水。我的意思是,把这点水用在刀刃上,你和小柱子两个人,利用这点水回场部去……

那你呢?你怎么办?小柱子生气地问。我在这儿等你们,明天你们带着水来找我。不,不能把你扔下。要走,三个人一块走!杜发喊。那三个人谁也走不出苦沙。水太少了,太少了,不够一人喝两口的。我们必须集中使用,让两个人能够补充到力量回场部去!铁根喘着气,一字一字地说,我实在走不动了,你们俩走吧,记住,要倒下去的时候才喝一口,要不这点水不够你们走出沙漠的我在这儿等着你们,我还能坚持住,我比你们熟悉这苦沙。

那两个人沉默了。但谁也没有动地方。快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拖一分钟,离死就近了一步!铁根愤怒了,脸色变得冷酷,向他们挥着拳头,他们再不走,我就用铁锹碰你们了!去告诉杨头儿,我们没有糊弄苦沙。到秋天,再搞一次会战,几年后这里就能长满绿树能挡住沙漠的东进!还有,小柱子你再告诉杨头儿,我们俩的那份钱都给杜发,别忘了,他等着娶媳妇……

不,我不要,一个子儿也不要了!杜发抱住铁根,揪心地喊,眼里流着泔。真怪,没有喝水,眼里还能流出泪水。

要,一定要,说好的事,做下的保诬咱们都要遵守,男子汉嘛。好啦,你们快走吧!东边最大的一座坨子上,惟有一棵树,树下边就是她的坟,快走吧!

铁根哥……小柱子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铁根向他们挥了挥手。

杜发把单衣脱下来,盖在铁根身上。他们走了。铁根目送着他们俩的身影消失在弥漫的风沙中。

第二天傍晚,场部的人们赶到这片沙洼处时,看到了一个不亲眼目睹绝不会相信的情景:那里的流沙被扒开几尺深,铁根的后半身被沙子埋住,头部贴着地面,微张着嘴,舌头往外伸出,上边嵌满了黑色的泥沙。他的嘴下边的到了湿层的沙坑底,留有一道道人的舌头舔过的痕迹。他居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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