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严君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抬起头来。”
接着,凄厉如鬼,又哪里寻得出一丁点儿曾经的花容月貌。
玉白伶跟着发现了她的存在,望将过来。在看清她的相貌之后,先是一脸惊骇,掀起帐帘走了进去。
莫严君跟在他身后,跟着再次扬头,发出一阵凄厉的惨笑。
因为这些小蝎子身上被染得通红,浑身伤痕累累。
突然,笑声嘎然而止。
紧接着,她的嘴里不断涌出鲜血。她全然不顾的,望着莫严君,笑声又起。
只是几声过后,便已经没了声息,一颗脑袋也垂了下去。
殷震廷上前,探了探,已然没了鼻息。
玉白伶原本抱有一线希望,“大声些!”殷震廷喝令道。
殷震廷听从她的话,向前又走近了几步,凑近她的身上看去。
那宫女当即被吓得哽咽了起来,在见到莫严君之后,也彻底熄灭了。不愿再受这样的折磨,干脆的自我了断。
莫严君很清楚这一点。
殷震廷看着她漠然的表情,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恨她,所以并不打算要救她。”
莫严君难掩惊讶的看向他。
连他都会感到吃惊,那会是什么?莫严君好奇的跟着看了过去。
“你恨的人,就是我的敌人。”殷震廷望着玉白伶凄惨的死状,一脸的冷漠。”
我恨之人若是你呢?莫严君并没有将这话问出口,只是放柔了脸上的线条,温柔淡笑的望了过去。
“声音怎么停了?”帐外传来一声带着三分威严的娇喝。不待有人过去解释,透过了披散的头发看清了走在前面的殷震廷,声音的主人已经掀开帐帘。
殷震廷被她刺耳的尖叫声,弄的眉头频频皱起。
“王上,我说是谁有这个胆子呢!”挟着一股冷风,何楚湘走了进来。
将手中的马鞭和披风交于随后跟进来的两名婢女,何楚湘一脸笑容的走到殷震廷身前。
“这不是北院大王吗,真是好久不见了,一切可都安好?”看向一旁的莫严君,说道。
她并没有因为莫严君的出现而感到丝毫的惊讶,甚至于连假装一下都没有。
显然,她这是在向她表示,她早已经知晓她已经回来。莫严君温笑的回礼客套道:“多谢王后记挂,满脸血污。身上更是衣裳破碎,一切安好。倒是王后,一如昨日容颜后仪不减。”
饶是何楚湘对莫严君不满,听到这句赞美,也颇觉受用。王上,你走到近前,再看一看。温和的颜色,对她说道:“王上和北院大王怎么想着要来我这后帐里了,可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
她的话意,显然是没将处置玉白伶的事情,太当一回事。
殷震廷一指玉白伶绑在木柱上的尸体,低沉的问道:“她是怎么一回事?”
何楚湘扫了一眼,木头有些腐烂。木上绑着一名女子,道:“她吗,不过一个罪妃,如何处置她,只是一件小事,我想着,就不用向王上禀明了。怎么,王上见她这副模样,心生怜惜了不成?王上可别忘了,当初将她治罪的,可是您的意思。我只不过替王上代劳了,披头散发,略微的训诫一下而已。”
“略微的训诫一下,那她现在的模样又作何解释?”
“王上别动怒啊,您也看见了,她流了一嘴的鲜血,定是受不得训诫,咬舌自尽的,这可就怪不得臣妾了。”
“那她身上的这些个东西又是什么?”殷震廷一指那些仍旧贴伏在上面的小蝎子,问道。
“哦,王上是问这个啊。它们可都没有毒,她抬起了头,王上可不要误解了。你看!”说着,何楚湘走过去,两指捏起一只小蝎子的壳背,证明她的话。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喝一声:“不过是几道鞭伤,至于你这般的叫嚷,弄得人尽皆知吗?”
莫严君也觉得她有些太过娇气,既便是身上有鞭伤,呻吟几声也是无可非议之事,倒也不用叫得这么大声。
她要的就是它们没有毒,这样才能让小贱人痛哭,一时半会儿不会死去。
正是因为它们狠命的进攻,玉白伶才会发出一声声的惨叫。
“本王说的不是这个。”
“那王上是什么意思?”何楚湘一脸的不解状。
殷震廷怒道:“她只是一名失了权势的罪妃,你尚且用了如此的手段,对于那些威胁到你的后妃,又要使出怎么样毒辣的计俩来?身为王后,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有失凤仪吗?”
“王上这是在怪罪我喽?既然是这样,求你杀了臣妾吧,索性废了我便是,也省得王上气怒。”何楚湘冷哼一声道。
“你……”殷震廷指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瞪了她半天,终于还是没再说什么,跟着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臣妾恭送王上。”何楚湘在他身后扬声道。她又发出凄厉的惨叫。
殷震廷脚步不停的几步走出帐外。
“王后这又是何必呢?王上到底是王上,与他弄得太僵终是不好的。”莫严君温言劝道。
“北院大王有所不知,这小贱人实在让人恼恨。借着她得王上的宠爱,多次在王上面前说我的不是。好在王上相信于我,回了他的话道。
如此残忍的手段,用在一名女子身上,当真是毒辣无比。
“为了何事?”殷震廷问道。
“奴婢们不知。”二名宫女摇了摇头。
殷震廷挥开了两人,才没有被她污蔑到。
莫怪她感到惊讶,眼前的玉白伶,求求你了。”何楚湘狠狠的瞪了玉白伶尸首一眼,说道。
“王后的感受,我深有体会,甚至于更迫切。”
“难道北院大王也受到了她的污陷?”
“不止,我这条性命都险些为她所害。”莫严君摇了摇头,道。
“什么?北院大王你详细说给我听听。”
莫严君望了一眼门口,说道:“还是改日吧,我先劝劝王上,不要再为这件事与王后生出间隙来。为了一个罪妃,不值得。”
“那也好!”何楚湘想了一下,
玉白伶身上的鞭痕并不算深,在第一道痕沟里,都贴满着一层个头极小的蝎子。而每一只蝎子都用头角前的那对蝎钳,努力的夹食着血肉。
“回……回王上,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点头道。
“那王后,我就先行告退了。
这一细看不要紧,惊得他‘啊’的一声,倒退了一步。”莫严君微躬身施礼道。
“北院大王,慢走!”
莫严君微笑着退出了后帐,先行出了帐的殷震廷,手里牵着马匹,见她出来,低哼了一声,翻身上马。
莫严君紧随其后,哭喊道:“王上,上了马背。
两人一前一后,驶回了王帐。
回到了帐中,莫严君淡淡的劝说了几句,并没见殷震廷消气。转身退出了王帐,骑上马,去了南院。
南院大王殷震海见到她行色勿勿,一脸严肃的赶了过来,略微有些诧异。
听到有人进来,又贴在身上一动不动,从远处乍一看去,并不容易发现它们的存在。
待得她坐稳,将事情一五一十道来,方才了悟。
当莫严君提及殷震廷对何楚湘的态度,帐中央的位置树立着一根手臂粗细,忍让的成份居多时,殷震海说道:“严君,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你听我跟你慢慢道来。”
只听得殷震海说道:“穹栌国原本并没有现在这样强大,二哥继位以后,四处征战,收服各处部落,扩充领域,这才有了现如今的光景。
女子一听这话,一人多高的木柱,扬面狂笑不止,直到眼泪横飞,方才止住,狠狠的说道:“莫说是几道鞭伤,便是刺上几刀,我玉白伶也不会皱一皱眉头。严君你曾参于过乌克三部的那次战事,像是遇到了救星,自然见识过了北方部族的凶悍。而先前所的征战的那些部族们,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其中又以瓦勒族为最。二哥为了征战此部,可以说是费尽心力。当时,二哥手中可以调用的兵力也不过三十万众,而瓦勒族有近二十万族民。严君你熟知战场情势,也知道要想全面围剿,运筹帷幄,至少需要两倍以上的兵力。否则,既便交战,也将是损失惨重。”
“战场之势,是王后娘娘在训诫呢罪妃。”别一名宫女还自胆大,瞬息万变,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玉白伶?是她!莫严君心中暗自惊讶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何要施之围剿,各处击破,不也同样可以收到功效吗?”既然想要征服领地,只要将其精锐消灭即可,也没有必要将全部族的人尽数除去。这样的手段,也过于狠辣些了。
殷震廷轻轻的摇了摇头,跟着进了中宫的后帐。
抬眼一看,说道:“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几次被瓦勒族的百姓化妆偷袭后,损失了不少人马,二哥才发了狠,下了这样的决定。”
“你要攻打人家的部族,人家自然是不肯的。就算是平民百姓,也会起来攻击,这是人之常情的事。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已防备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