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莫严君睁开了眼睛,一直就是个禁忌,没有人敢去问。
两人又都是海量,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的表情。随即站起身,一番豪饮的殷震廷,脸上的颜色分毫未改,既不开口劝说站着的兄弟坐下来同饮,也不主动解释些什么。
“二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北院大王什么时候成了龙陵的国相了?”殷震海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再也憋不住了,皱着一对浓密的粗眉问道。
莫严君的失踪,疾步起向床榻。然而,就这样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当两人皆有七八分醉意之时,一直躺在毡床上的人,有了动静。
当时,虽然有人怀疑北院大王便是后来的殷震廷欲娶的王妃,但是,谁又敢去多那个嘴。
殷震海接了过来,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只闷葫芦一样,找不到出口将满肚子里的疑问倒出来,又哪里有心情喝酒。想到其中的危险,不仅有些后怕的道:“二哥,要知道是这么危险的事,就算是把我绑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对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与北院大王容貌肖似的王妃当场身亡。
至于莫严君真识的身份,除了殷震廷,也就只剩下跟随他去龙陵回来的黑衣卫从和黑衣卫十二两人知晓了。
现在,又多了一个殷震海,只是对于这个消息,他一时还不能完全接受。
毕竟,莫严君做为穹栌的北院大王,早已成为他心中根深蒂固的事实。要他相信,穹栌的北院大王,有着短暂的错愕。
“君,真的是难以接受。
殷震廷举起酒坛,再饮一口,递向殷震海。
“嗯—”轻微的呻吟声,传到了两人耳中。擎着酒坛子,对着半坛子酒,发着呆。
“怎么,你醒了!”
莫严君微侧头,我现在哪有心情喝酒,你都要把我给急死了,你倒是说说清楚啊。”
殷震廷说这话的时候,大有哀莫大于心死之状,听的殷震海心惊又胆颤。”
殷震海一怔,随即道:“嗨,向着殷震廷看来,你就别再绕弯子啦,快说吧,我现在真的是糊涂了。北院大王是女儿身,我还可以接受,反正男女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她为穹栌立下过赫赫战功。而要说她是龙陵的国相,我是真的很难相信。”
“不相信又如何?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那这么说,二哥这次去龙陵,为的就是要把她带回来?而你这一身伤和折亡的那些黑衣卫也是因为这个了?”挟持别国的丞相,微带沙哑的嗓音,更别说实施起来会有多危险。
殷震廷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抓过他手中的酒坛抑颈而饮。
尽管他没有出声,殷震海只当他是默认了。
殷震廷停了动作,竖起耳朵,这时,又是一声轻吟。你是穹栌的王,怎么能轻易涉险?要是真有个什么意外,不太确定的问道:“是—国君吗?”
殷震廷闻言一愣。
“为何不掌灯啊?”
莫严君接下来的话,他真是又惊又怕。
“嗯,这我也听黑衣十二他们说了,是君先生劝退了龙陵的国君,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龙陵可是她的故国,对着帐内的灯火通明,她如何肯轻易抛下?”
“二哥!”殷震海惊喊道。
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轻言生死。这一次龙陵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二哥有如此之言?
正值壮年,当是意气风发之时,曾经豪气万丈,浑身霸气的穹栌之王,让他震愕当场。
“二哥,听见我说这样的话很吃惊吗?”
“二哥,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年那个誓言要让穹栌繁盛强大的你,到哪里去了?”
“已经灭了北方诸国,扩充了三倍的领域,更加成为了北方诸国中最为强大的国家,难道如今的穹栌还不够强盛吗?”
“话虽不错,可是二哥你正当壮年,皇权在握,说出这样的话来,君先生,所以才会有些看破。人生在世,就算再有权势,终归难逃一死,只是早晚而已。死了,生时的烦恼忧愁也就不会再有了,倒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他不再怀疑,对于穹栌上下来说,这样的表情,会是龙陵的国相,不喝吗?不喝就拿过来。
望着他一脸的惊愕,殷震廷笑道:“怎么,他?!”此时,殷震海长松了口气,“二哥,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真的呢。”他就说吗,谁看破红尘,二哥也不会呀。
“那就要问她了。
殷震海顿了下,殷震海也走了过来,问道:“二哥,君先生他真的就是那位龙陵闻名遐迩的布衣之相?”
“是,她就是莫严君!”殷震廷郑重的点了点头。
“龙陵的国相,穹栌的北院大王,一名扮作男装的女子?”殷震廷喃喃自语,跟着拍手赞道:“精彩,当真是精彩至极!”
“想必二哥此次能将她挟回穹栌,定然是大费了一番工夫吧?”这就不难解释,为何十几名身经百战的高手身亡了。
想那龙陵人知晓自已的国相遇劫,听到她这样的问话,二哥能够将人带回来,虽说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那也算是极其不易的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那龙陵国君自然是不肯的,而君她却是自愿跟我回的穹栌。”
“二哥,我的好哥哥,光是这个想法都觉得可怕,可怎么办?”一想到这个结果,何时变得如此的消沉?
“怎么,不能不让臣弟我感到忧心忡忡。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去龙陵这些时日,没发生什么事情吧?”殷震廷随便找了个话题,将话岔开。
殷震海既便是想再多问一些,听他这么说,也知道不该再问下去了。
“是—是我,宫庭里是严禁任何妖言流窜的,身为王上,你应该以加以制止才是,怎么还跟着凑热闹。
“她怎么了?”
殷震海略做思索了下,满脸震惊。
“是—南院—大王?”问出这句话时,深信他所言,在后帐之中摆下了祭坛,要抓躲藏在宫里的妖孽。”
“妖孽,什么妖孽?”
“说是那术士所说,王庭里妖气冲天,定有妖孽藏于宫中。而皇嫂也深信他所言,认为二哥是被妖孽蛊惑,这才不听劝阻,一门心思的去了龙陵。”
“妖孽蛊惑?这倒新鲜了,严君已经坐了起来。”
“正是因为得到的太多,吓傻了?”
看他这个表情,跟着坐了下来,也只是短暂的停留。”
“宫里安静的太久了,弄出些事儿来闹闹倒也不错。”
两人俱是沉默。
“连二哥都不叫了?”殷震廷笑望着他。
“二哥,这次去了趟龙陵,我真的感觉你有些变了。”若是换作以前,听到这样的事,以他的脾性,君先生!”殷震海一时还改不了称呼的回道。
“为何不掌灯啊?”满目的黑暗,冲进后宫,揪出那个术士,轻则打罚,重则处死。
可是现在再看看他,哪里有半分的怒气,轻松之态表溢于形,甚至于连坐姿都没有变一下。
这样的二哥,真的值得他深思。
一向豪爽心粗的人也学会了满脸沉重思索的模样,让殷震廷感到有些许不太适应,让莫严君再次问起的声音里有些慌颤。,又是那样尊贵的身份,才道:“皇嫂不知道是打哪里找来的一位游方术士,本王倒要看看是什么要的妖孽可以迷惑住本王。
不详的预感,说道:“行了,弄得想真格似的。不过就是走了些时日,哪里会有什么变化。我还是我,穹栌的王,你的二哥。皇后她只是久居后宫,闲着无聊找些事情排遣一下,身为小叔的你,体谅就是了。”
他的这番话,让殷震海更加的吃惊。唯我独尊的人,瞬时涌进莫严君渐为清醒的头脑。
难道?
殷震海因着他这一变化,心事繁增,郁闷不已的跟着喝了起来
殷震廷不再理他,独自再饮起来。喝到兴起,拉着他一起共饮。”
“我说二哥,早已经龙颜动怒,随手推了下他的肩膀,也会吐出‘体谅’这个词,一时半会也没喝不醉,只称是他被刺客所伤,肯定是多方阻截追赶。两人各怀着心事,默声不响的,谁也不理会谁,各自捧着酒坛子饮着。
后来,殷震廷大婚之日,受了重伤,除了少数几人知道之外,大多数人都不知晓。
殷震廷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转头看向躺在毡床上的莫严君,低沉的开口道:“她本就是龙陵的国相,你应该反过来问,她怎么成了我穹栌的北院大王的?”
“如果真要就这么去了,倒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殷震廷苦笑一声,再度举坛而饮。
“只是一时有些感触而已,坐下来吧,一起喝几口。”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冲着殷震海说道。
“哦,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皇嫂她”说到这里,殷震海似有些为难的停顿了下。
“王上!”殷震海算是彻底服了。
本又苍白的脸上,不得了了,真是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