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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苍鹰(8)

一直不敢对抗母鹰的三只雏鹰,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终于被激怒了,血管里滚涌起反抗的热血。它们的头脖高耸起来,扬起年轻而已经坚硬的利啄,摆开了战斗的架式。此时,它们身上的动物的母子关系的本能变得淡漠,而鼓满了为自己生存不顾血族关系相拼一场的野性。当老母鹰再次发起进攻扑过来时,三只雏鹰一起迎战,扑向了它们的妈妈,从三个方向围咬起它来。这是一场生和死的撕拼。老母鹰更为激烈地对抗着,毫不畏惧,显出自己所有的战斗本领,点燃着三只雏鹰的仇恨的火种。

母鹰毕竟年大体衰,加上饥饿,它渐渐支持不住,顶不住三只年轻的鹰的反抗。它开始退却着,招架着,终于倒在三只雏鹰的铁爪和胸脯下边。它的头部、脖子、前胸等多处受伤被叼破,淌着黑褐色的血,染红了羽毛。它的伤是致命的,似乎等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它停止了反抗和挣扎。

“郑叔叔,快,母鹰倒下了!快去救救它!”伊琳吓坏了,紧张地捂着嘴喊叫。

老郑头却没有反应,沉默着,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腮帮上的一块肉一跳一跳地抽搐。

“郑叔叔,你怎么了,快去救老猎鹰呵!你为何不去救它?”伊琳愤怒地摇晃着像一尊石雕般的老郑头。

“你喊叫啥!这是无法挽救的!”老郑头突然咆哮了一句,接着,垂下了头,低声说,“孩子,这是无法挽救的,这是它们的规律,你没看见老母鹰自己都放弃逃走和停止反抗了吗?这是苍鹰的规律。够日子的雏鹰必须吃掉母鹰的血肉才能飞上天,才能具备闪电般俯冲、进击、扶摇万里的本事!而母鹰则通过这种献身,通过这种肉体转换,才能永远留在它酷爱的高空,这是一种伟大的牺牲。孩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它们的法则,法则!无法破坏的法则!这也是世界上苍鹰极少的缘故。”

伊琳发现老人的眼眶里闪动着泪珠。脸色显得苍凉而悲壮。

她震惊了。哦,多残忍的法则!

她突然忍不住喊道:“不,我不承认这法则!我不能眼瞅着老猎鹰被自己的崽子啄死!我是人类,不管它们的鬼法则!”她拣起一根棍子,欲朝歪脖树冲过去。

老郑头一把抓住了她。

“孩子,我求求你,不要破坏它们的法则,我们没有权力这样做。老猎鹰自己也不同意你这么做的。”

“可它救过我儿子的命!也是你留给儿子的礼物!别忘了,礼物!”

“礼物,早就没意义了。我的那个儿子不回来了。给你看看吧,这是上次我去场部时收到的信。”老人从怀里掏出一封揉得皱皱巴巴的信,递给了她。

伊琳匆匆读起来。

爸爸:

请原谅你的儿子,我不能回故乡看望您了。我要参加一个关于治理沙漠的学术报告会议,我要宣读自己的论文,也许能,获得硕士头衔。

爸爸,恕儿子直言不讳,一您离开那个苦沙坨子吧!在那里埋掉了您的几十个春秋还嫌不够吗?据场部领导来信说,您要我回去的目的是,让我去说服场领导,为您保住那个苦沙坨子。这真有点荒唐。苦沙坨子能不能保住,能不能免于大漠的吞并,我说不准,也没有兴趣,但您却应该走出那该死的沙坨子享几年晚年清福了,到我这里来吧,爸爸,我求求您,场部领导也叫我劝劝您,别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好意。也不要使一直想对您尽尽孝心的儿子失望。

愚儿小龙拜上

×年×月×日

伊琳缄默了。拿信的手微微颤抖。她感到心直往下沉落,犹如掉进了一个无底的冰窟窿,甚至好比谁拿一把没开刃的钝刀来回锯着她的心。生活对老人没有多少给予,现在把仅有的希冀也收回去了。她感到怆然,现实的冷酷让她惊愕。一个一辈子扎在沙漠里却不知道靠沙漠还能当博士硕士的老父亲;一个远离沙漠、忘了沙漠却又想凭沙漠获取博士硕士头衔的儿子;还有眼前这只为子孙的飞上天甘心献出自己血肉的苍鹰……哦,这个世界是多么纷杂、荒诞,而又让人激愤啊!难道正因为这样,人们才有执着的追求,父辈才有不懈的希冀,母鹰才有不吝啬的牺牲吗?她似乎看到这个地球正从那母鹰的血泊和父亲的躯体上苒苒上升。至此,她才发现了一条真理:她生活的这个地球向前滚动的动力原来是牺牲。

沙漠的风吹得疾了。沙丘上的苦艾、沙蒿子急遽地摇曳起来,在风中发出“嗖嗖”的热烈絮语,天地间开始变得浑沌一片。

伊琳看见母鹰最后挣扎了一下,那三只红了眼的雏鹰纷纷噬饮起从母鹰胸膛里流出来的热血。这是它们等待已久的上帝安排的圣餐。与此同时,在它们身上也注进了往后有朝一日会有同样命运的因素。因为它们是苍鹰,具有唯搏击万里的苍鹰才具有的法则。

一阵狂风吹来,把树上的鹰巢一股脑刮卷到地上。三只年轻的鹰“呼”地腾空飞起,犹如三只黑色的幽灵。它们的躯体里,顿时奇迹般地产生出乖限的冲击力,在呼啸的狂风飞沙中穿梭、进击、飞跃,显得那样敏捷、矫健、奔放、勇猛。它们高鸣着,向肆虐的风沙宣布着自己的轻蔑。它们最后俯冲下来,低低地飞旋在那个被刮落的裹有它们母鹰残骸的鹰巢上空。三只鹰庄严有序地盘旋,一圈、两圈、三圈……风大了,沙狂了,这三只幽灵终于发出悲凉的哀鸣,飞离鹰巢,猛然如三只黑色的利箭,劈开茫茫的黄色沙雾,直冲霄汉,扶摇而上,寻觅着更高的天空、更自由的王国。在极目处变成了三只黑点,最后消失了,完全溶化在高天的胸膛。

老郑头的脸上静静地淌着两道泪水。

伊琳怀里抱着儿子,默默地垂着头。她在思索。生活的启迪如此严酷而丰富。

大风摇撼着沙漠。

那个裹有母鹰残骸的鹰巢,被风卷着向前滚动。老郑头走过去,双手捧起了那鹰巢。他脱下外衣,把鹰巢包裹起来,自己赤裸着瘦瘦的古铜色的脊背,大步走到那个古城废墟的一堵旧墙下。他蹲下来用手挖出一个坑,把鹰骸放进去,上边盖上土压好,然后站起来把那堵旧墙推倒在鹰坟上边。

他就这样安葬了老猎鹰,在坟前站了许久。

往回走时,他对伊琳说:“你不要责备小龙吧,他有他的选择,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都有自己的道理。我想通了,我已经不责怪他了。苦沙坨子经林所能不能保留,不是问题的本质,关键是一个人要走完自己选择的路,去办好内心许愿的事情。我决定了,我哪儿也不去了,就是撤消了这个绿化点,我也留在这里,死后跟老猎鹰一样躺进这里的沙底。”老人的眼睛安祥平和地看着沙漠,稍停片刻后接着说,“你知道,这里有个流传已久的说法:人死在哪里,他的灵魂就转移到那个地方的什么活物身上。我死后变成这里的一棵苦艾草、一只小鸟什么的,也甘心了。儿子说我是受苦的命,我是认了这命。”

伊琳默默地咀嚼着老人的话。

当他们赶回家里来时,沙坨里已经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犹如一面怒涛万丈的大海了。一切生命都在这狂暴的风沙中瑟瑟发抖,经受无情的鞭打,去选择生和死。

他们关紧门窗,点燃上小油灯。风沙在屋外肆行,小油灯在过堂风中摇曳,若明若暗。狂烈的风沙从四面冲击着这间土屋,恨不得掀翻后一口吞掉它。

老郑头久久站在窗前,凝望着黑暗中肆虐的风沙,说:“不行,我得去看看……”

“去看什么呀,郑叔?”

“去实验地,还有几棵樟子松幼苗没来得及立沙障子,风前叫鹰搅和得给忘了!”

“风沙这么大,天又黑,您就别去了吧!”

“不去不行。没有沙障子,小幼松会被风刮折,流沙也会埋掉它。”

老人说着就准备起来,用绳扎紧裤腿,扎紧腰,又找出细铁丝、大板斧、马灯等用具。

“郑叔叔……”伊琳迟疑了一下,“是不是要我陪你去?”

“不用,你吃不消。把门窗关好,我很快就回来。”

伊琳还想劝阻,可老郑头拽开门,提着马灯一头扎进风沙里。伊琳目送着那盏在风沙中艰难前行的马灯光,重重地叹口气。

她开始焦灼地等待起来。老人的身体吃得消吗?别在风沙中迷了路……她有些疲倦地斜依在炕墙上,思索着。这些天来生活对她的启发和教育太多了,她需要清理一下自己的思想。她有些奇怪,不知为什么,这些天自己居然忘掉了那个创伤,同时也有了一个新的感觉:那件事并不值得自己那样哀伤。她发现自己正在找回已丢失的自己。其实,没有那个人,她也活得很好,这样一来,她的心里顿时豁然明朗了许多。他和她之间的鸿沟是无法填平的,结婚并不是一件一劳永逸的事情,人与人之间想沟通就得付出代价,而且有的是永远无法沟通的。

她终于找到了老人说的那个“支撑点”,站立在自己的两条腿上了。于是,她在心里头一次宽恕了他,就像老人宽恕了儿子,母鹰理解雏鹰一样。这是沙漠的性格,沙漠的胸怀。

后来她睡着了。一觉醒来,窗户纸上透着曙色,外边的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

“郑叔叔!”她一咕噜爬起,喊叫起来。

没有回音。老人还没有回来。

她慌了,匆忙下地去开门。可是门推不开,从门缝里往外一瞧,她吓了一跳,原来流沙在门口堆了几尺高,完全堵死了门。从门是出不去了,她急忙返回里屋,从炕上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她嘱咐儿子不要出屋等她回来。她转身向北坨子跑去。眼前的景象怵目惊心。只经历一夜的风沙,坨子里竟是面目全非。沙柳和榆树丛都没有了叶子,光秃秃的,背风坡上的苦艾和沙嵩子都埋进沙里只露出尖尖,而有些高沙丘被削平了,可又有些新沙丘凭空出现了,一棵陡坡上的老树被吹出了根,象一个脱光裤子的男子哈腰站在那里。沙坨里的地形变了,老天心血来潮,一夜之间重新安排了这里的布局,她像一个远占洪荒时期幸存的野人,跋涉在这片经一场洗劫的土地上。

“郑叔叔!”她一路喊着,跑在那片诮失了所有生命痕迹的沙坨上。

她踉踉跄跄赶到老柳树坨子实验地。

“郑叔叔!”

沙坨静默着,没有一丝生命的回声。小鸟们早已飞离了这里,没来得及飞走的也被风沙卷到该去的地方;小虫们躲进沙漠的深处,还没有来得及钻到地面上来,那是个艰难的工程,活着爬出来的不会有几个。

那座供歇息的小马架被刮倒了,一半埋进流沙里。不过她发现,这一带终归是经人的手种植管理的坨子,风沙的毁坏比其它地方轻微得多。胡枝子和黄柳尽管也被刮没了叶子,但仍然顽强地挺立着。沙坨子和沙丘的移动也不大。

她找到了栽樟子松的地段。每棵幼松周围都架立着三角形高篱笆墙,用铁丝扎连着。在篱笆墙的外边,被挡住的流沙堆得老高。她发现有几棵幼松的沙障子被风卷走了,小松树全被流沙埋住了。

她在被流沙埋掉的一株幼松旁找到了老郑头。看来他是为了不让流沙埋住幼松,不停地给树苗扒沙子时昏过去的。他歪坐在沙地上,头垂在胸前,流沙已埋到他的腰部。他的帽子不知刮到哪里去了,头发和胡子里灌满了沙子,满脸灰尘,闭着眼睛,嘴角凝固着褐色的血块,他咳血了!

她扑过去抱住老人,扒开埋住他的流沙。他的呼吸很微弱,两手冰凉冰凉。

“郑叔叔!”她急切地呼唤起来,擦拭着他嘴边的血块和眼角的沙尘。

老人终于醒过来了,微微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费力地看着她。

“郑叔叔,你怎么啦?没事吧?”

“没什么,孩子,刚才胸口有些闷,我睡过去了,我挺好……”他一字一顿艰难地说着,声音低微得很。

“那咱们回家吧,我来背着你。”

“回家……好,回家,”他歇了歇,沉重地喘着气,“今天你要给幼松浇浇水……他们又挺过了一场大难,会长好的。”

老人在她的后背上又吐了几口血,昏过去了。大概他的内脏什么部位原来出了不轻的毛病,赶在这会儿闹大发了。

背着老人往回走时,她突然发现了自己这些天一直寻找的总觉得被自己忽略了的因素:那就是郑叔叔这样的“沙漠人”的因素。倘若每座沙坨子上都守留着这样一个郑叔叔,这样一个沙漠人,那大漠还能吃掉苦沙坨子,还能向东方推进吗?这是能够推翻所有“博士”“硕士”立论的最重要的人的因素。如果人类本身重视了自己的因素,撒哈拉沙漠就不会往南推进六十四万平方公里,世界上不会有百分之三十七的土地沦为不毛之地不能耕种,中国也不会有十二大沙漠沙地,美丽富饶的科尔沁草原上也不会出现一个科尔沁沙地,同时我们的后代也不会再发现新盼沙漠古城废墟。

她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留在这里干。如果郑叔叔去世了,她就接下来干;如果老人没有问题,那就一起干。她要整理这次调查的实况和数据,还要去场部为苦沙坨子舌战一场。要干的事情很多,她一下子着急起来。

她很感激失去知觉后紧伏在她后背上的这个瘦削的老人——人间的老苍鹰。她感到他的血已经溶进她的身躯里,这确实是一种灵魂的转移。

她终于能起飞了。她发现,那个更高的空宇、更高的境界、更自由的王国,其实就在她脚下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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