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五皇子并非是恨您,他不过是个孩子,淘气罢了。”青烟一边磨墨一边道。
景挽摇了摇头,“不是,那股恨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并非只是淘气。看他的样子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恨的那么深。”
说完,景挽想到那日皇后说的话来,看来这些个皇子都并非与她有血缘关系的,那菊花也与她不是亲姐弟了,她想起那张妖孽的脸,再想起扭曲的小脸,同为弟弟,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大皇女,您莫要与五皇子一般计较,小孩子的气性儿小,等长大了就会忘了的。”
景挽很敏锐的抓住了青波说的“忘了”两个字。
“忘了什么?”
景挽状似无意的站起来,往书架走去,浓郁的书香气息充斥着她的大脑,耳边留意着青波说的话。
“忘了……”青波说了一半,景挽只听见一声跪地的声音。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又说了不该说的,求大皇女降罪!”
景挽无奈,随手从架子上拿了本书,回到刚才的座位上,垂眸看着青波的后脑勺。
“上回,你就说这句话,说实话我都不记得了,就算是我想要给你降罪,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给你降罪。”
景挽往椅子后面一靠,瞅着青波,慢悠悠的道:“好了,你起来吧,这事是我要你说的,我允许的,所以我不会降罪予你。”
她看着青波小心的站起来,想着,其实青波是个挺伶俐的人,就是做什么唯唯诺诺的不够大气,看来青波还需要磨砺磨砺,否则一直都是这幅样子,那不是任由别人欺负了?
青波偷偷看了眼景挽的脸色才道了声,“是。”
“上回您问奴婢最看中谁……”青波说完顿了顿,再看了眼景挽。
“噢?是谁?”
“大皇女,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景挽轻摇了脑袋,继续等着下文。
青波随后叹了口气,便道:“您最看中的不是奴婢,而是从小跟在您身边的拂儿。”
“从小?那与五皇子有何关系?”
青波一脸惊讶,“拂儿与五皇子的关系素来很好,这点您是最清楚的。”
景挽一怔,尴尬的咳嗽一声,“那什么,事情过得太久了,我哪里记得那么多,再说了,这等小事,我也没必要总记挂于心吧。”
青波黯然的低下头,“是啊,事情过得确实是久了,不知不觉都一年多了。”
“一年多?那拂儿去哪儿了?”景挽继续追问着。
青波抬了眸子看向景挽,眼里满是怜惜,但这怜惜怕也只是对那个叫拂儿的。
“您真的都忘记了吗,当时拂儿从五皇子那里回来,您便说拂儿拿了皇上御赐给您的簪子,可是奴婢知道拂儿定不会拿了那个簪子的,您平时没事就爱赏赐金银首饰给拂儿,有好玩的您也首先给拂儿看,那一小小的簪子拂儿断不会要的。因为这件事情,您把拂儿罚进了永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如今还被关押着。奴婢私下去看了几次,拂儿过得痛不欲生但她并不怨您。从那时起,您也命令这些下人们再不许提及此事,否则处死。”说完,青波闭起眼颓然的跌坐在地,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