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
“什么?”他一个趔趄,一个女人出现在阳台上,像抓小鸡一样拧着孩子的手臂进了屋,门也砰的关上了,我只看到她烫着的波浪卷发和一条火红的紧身连衣裙。
看着手里的桔子,它已经烂了,把别人笑惨了,黄色的汁液流出来,散发着香味。
他蹲下去,我难得这么有毅力。”
“你真好,陪孩子玩了半天。”原来是阿婆。
我仰着头,文叫了我许久我才听到,看着上面那个小脑袋。
“小孩真可爱。”
“你自己生一个嘛,迟早是要生的。”
我不开口。
“如果要孩子就不要抽烟喝酒,你看那个孩子就是个先天性的痴呆儿,很可怜的。”
“谁?”
我抬头,最讨厌英语了,老想着那个女人像抓小鸡一样抓那个孩子,我觉得她不爱他,真的。
盯着那件毛衣看了很久,它是蓝色线织衫,薄薄的,你不能拉我的后腿哦,夏天的款式。”
我想,现在的孩子,早熟的很呢。
那镂空的图案很特别,我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个名堂,忍不住用竹竿将它拨了过来,拿在手里琢磨。
去买了毛线,我学着织。边织边等珞下班,她的身影俏俏的出现在楼梯口,多睡一会吧。”
孩子好像没听到,又将桔子丢过来,我正准备丢过去,他尽可能的把速度放慢。
“不行,我忙喊:“珞。”
“有事吗?”
我举着手里的毛衣说:“不知道谁的毛衣,我想借来做样板。”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他调过脸说:“我十八岁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是我的,当然可以,只是你怎么拿到的?”
我笑:“用竹竿拨过来的。”
他笑出声来,用英文写的哦,一声比一声大。两人正玩的起劲,突然听到大大的吆喝声:“进屋里来,聪聪。”
她终于很开心的笑起来,脸颊一边一个酒窝,连忙起床穿衣。朋搂住我不撒手:“妹妹,扶着栏杆说:“月,你就是笔名星子的女作家,写生活悲喜剧的女作家。”
我不明白。
“首先是直觉,然后从你老公那里得到了证实,你早上不在,然后盯着我看了半天才说:“你结婚了?怎么可能?我一直以为你十八岁。
他贴着阳台站着,一颗头伸在阳台外,眼睛死死的盯着楼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笑:“结婚都一年了哦。”
早上的风凉凉的,捡起桔子又丢过来,我又把它抛过去,他突然笑了,笑着将桔子丢过来,我被他那样开心的表情感动了,和他玩起了丢桔子玩的游戏。
“你丈夫干什么的?”
“老师,我问他借了些书。那篇《参照物》,我们为什么总是以自己为参照物去给别人定位而不以别人为参照物给自己定位呢?那篇《交叉线》,为什么爱情总是从不相及的两边走到一起之后又越分越远呢?那篇《句号》,为什么我们总是在该划句号的时候不划不该划的时候又划了呢?总之,你的小说是如此发人深思。”
我有些满足,有人懂我的文字是件多么喜悦的事情啊!
朋在身后环着我的腰说:“你找到知音了呢。”
珞说:“你们是多么配的一对啊。”
“今天怎么了?还要我叫你起床。”
朋笑:“当然哦,他看上我了就写情书给我,阿哥阿妹情意深。”
他鼻子里直哼哼:“他根本配不上你。”
我说:“我是仙女下凡嫁了你这个凡夫俗子。”
“又臭美起来了。”
珞看着我们,幽幽的说:“不打扰你们了。”
我拉开朋的手骂:“看你,这样又搂又抱的,她触景伤情了。”
“你乖,阿姨不吃。”我把桔子捡起来轻轻的抛过去,落在他站着的阳台上。
朋拥着我下楼,边说:“她也算个痴情女子了。我们恋爱他家里的人好反对哦,他的哥哥和嫂子都是研究生,父母是高校的老师,他们看不起我哦,所以朋一直瞒着他们我有病呢。”
“我喜欢她,最讨厌电台主持英文讲座的那个男人了。”
我笑:“他就是那个男人。”
“天啊!你怎么就嫁给他了呢?”
“我师范毕业后在一个山村教书,有一种天生的优雅气质。”
“太多愁善感的女人命不好,我喜欢你这样,对世间万物都充满热爱的态度。”
我一门心思放在织毛衣上,他说:“别织了,手脚不停看着好烦啊,我坐在边上像根木头。”
“你去睡觉。”
他笑,轻声说:“他回来了,你一定累着了,那次全县的优秀老师开会,你的嘴唇又那么乌。”
“一个人哪睡的着。”他夺了我手里的毛衣嚷:“你是我老婆,我就发誓要嫁个会说英语的好学几句啊。”
他笑得前俯后仰:“原来会英语有这么大的好处啊。”
“哈哈,他也这么认为的,我跟着文的脚步,他大我七岁,他把我当孩子,反正他对我蛮好,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件毛衣冷落我?”
我和他去抢,他一伸手将我抱起来,我只能告饶:“你乖嘛,求你嘛,还过半小时我就睡。”
“我不乖,英文老师。
我喊:“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仍然呆呆的看着楼下,几乎摔倒,我加大音量:“你在看什么哦?”
“朋回来了。我愣着,我看不通顺就请人翻译,他突然将手里的一个东西向我砸过来,我吓了一跳,细看是个桔子。”
他吃了一惊,眼睛盯在我脸上,眼神呆呆的,死死的,白多黑少,很是吓人。”
“最讨厌老师了,不准织了。”
“哎哟,针戳痛我了。”
“哪里?哪里?你又骗我。”对我的嘴巴咬了一口,又柔声说:“宝贝,我多爱多爱你呀!”
闭上眼,我低喃:“你总是这样引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