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上，宫灯初掌之时，青璃和心贤心慧一起伺候慕言簌洗完毕，慕言让青璃扶着到了书房。
青璃扶着他坐下，见那桌案上放了一叠的书籍，都是靛蓝皮香纸装帧的小本，整个书房里飘着股淡淡的书墨香气，这是青璃来北苑第一次进书房。
“书都在那桌上，你挑一本，细细念来与我听。”他刚说话，门口有心贤和心慧端了茶点进来搁在他旁边的几桌上，他便道：“你们都退下吧，今夜不必再来伺候。”
“是，奴婢告退。”心贤心慧恭谨的退下。
青璃则已经在挑书。
这些书本里有青璃在藏书阁多看过几眼的书，也有慕言吩咐要的民间小说。
当年青璃在烟水楼看的书虽多，但她毕竟年幼，她娘亲天香自然是没有让她看过这些书的，是以她翻了翻，都是些她未曾读过的，只不过，她还并不了解这小民间小说的趣味，便搁下，还是挑了本她更为喜欢的史言，她拿着书，笑道：“慕言，今晚就读这本《天朝民史》？”
他轻蹙眉，想了想，“换一本。”
她又翻来挑去，“《杂阿史》？”
他啖了口茶，眉头不禁又是一蹙：“另换一本。”
她再翻了翻，“《奇门术》？”
他眉头深锁，“换。”
她再挑了挑：“《世家兵略》？”
“……”
他沉默，很沉默的喝着茶，忽然屋子里就寂静无声起来。
青璃看他脸色有些冷，心想他看来还是不满意，于是又往那书堆里翻找，这回却不再按自己的喜好来，一大堆的书籍杂乱的散了一桌，忽然掉出一只精巧的小本本，她拿起手上，念出书名：“玉……春宫……”她笑道：“那，这本怎样？”她正想翻开来瞧，谁知一声冷喝吓到了她，“该死，拿来！”
“慕……慕言？”她被他陡然的一声惊得呆住。
他发觉自己不该拔高音调，于是很快的让自己冷静了些，但脸色却十分古怪，声音更是古怪，“阿璃，这本书不能看，把它拿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