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步行了一烛香的功夫,季央央拖着她那沉重的步子终于来到了离元博乐只有两百米的距离了,她那左偏右垂的头,终于在停下脚步后,慢慢的聚起力量将头抬起来看向元博乐。
可季央央还未出声对元博乐说到一句话,元博齐便一声令下,一个手势便让他身后的侍卫行动起来,只见两个侍卫在听到命令后,急忙跑了过去,左右各抓住季央央的双臂来,拉着她往右行。
而季央央也被这突来的拖力,一下子就失了衡,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而侍卫见至便没有停下动作,而是架起季央央双臂将她向前带去,这样无情的方式,让季央央纯粹是被拖起走的,疼痛让季央央痛苦的皱起了小脸来,并发出悲鸣的叫声。
“央央。”元博乐见到季央央被拖着走时而发出悲鸣的哭泣声,这让他的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可他身边发出重重的咳嗽声却在提醒他不能,也在警告他不准,所以元博乐只能看着季央央被无情拖着走,而自己则只能咬得牙齿咯咯作响,而不能发作。
“撤。”元博齐见季央央已经被拖入后方阵营,于是他抬头看向对面北沙城那抹紫色身影后,一声令下,向右扯马绳,并重重夹马肚,马儿立即就向右行,奔跑起来。
而他身后的大将听到元博乐的指令后,也一声令后,挥动一个手势,听到声令和手势的前方领队士兵则有条有序的向右转去,紧跟在元博齐身后跑步撤离。
突宿上万的士兵在离开时,踏起的沙尘让天空弥漫在一片白色的沙灰里,空气里扬起的沙尘让站在北沙城楼的瑞子墨不禁也皱起鼻来,而此时他也注意到一千米外的还停留着一小队人,那群队伍的领队正是元博乐。
此刻元博乐眼前虽然有着浓重的沙灰,但是他还是盯着前方城楼前的瑞子墨,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眼不眨的盯着对方,这样直白又强烈的眼神就像两柱高压电一样,当它们随着空气交会时,便发出“滋滋”的强大电流来,这是属于男人间的叫劲的眼神,所以才如此凶悍涌猛。
“王爷。”身后的巴格见队伍离他们越来越远,于是他出声提醒道元博乐。
“嗯,我们走吧!”听到身后巴格的提醒,元博乐应声后便收回注视前方的眼来,睑睑眼,他一声令下,便驾着狂风向前奔去,而身后的落达,巴格和众多士兵,立刻跟了上去。
很快,这一小队就也消息在沙漠那头,这让站在城楼上的瑞子墨紧张的心得到释放,瞬间他便深深吐出一口气来,而松懈后的双拳上此刻已布满汗ye来。
当瑞子墨再一次看向远处的白沙时,心中还是复杂的翻滚着,当他知道真相后,在桑兰的解释后,瑞子墨本想先拖着,想想办法有没其它的办法,可他却没有想到,昨日突宿国突然发来书函,告知他们已经知道星月国抓到杀死元博清的凶手,要他明日必须交出凶手来,否则将血洗整个北沙城,为了不让北沙城血流成河,也为了保全桑兰和她腹中自己的孩子,瑞子墨始终还是选择牺牲季央央,将她交了出去。
“央央,对不起。”在城楼上的瑞子墨看着地平线处轻声喃出后,他便收回了心神,转身慢慢离去……
只是此刻的季央央哪里能听到瑞子墨对她的歉意,被拖走的她,疼得早已经晕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而此时的她被捆在一个粗大的架上,被捆得很紧的身子让她很不舒服,当她轻轻一动时,胸口便立即传来钻心彻骨的疼痛,这让她不禁痛呼出声,眼泪直往下掉。
“元博乐。你在哪,你在哪?”当疼痛不再厉害时,季央央脑子里涌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想到了元博乐,她睁着那双悲泣的大眼四处打量起来。
只见,映入眼内前方有火盆外,周围都是黑暗的,而正前方有着百来个密密麻麻的白色帐篷外,其余地方全是沙,而当眼转到自己身上时,才发现自己被捆在一个架子上,脚下是很大一块木板子,自己好似是踩在一个台子上一样的。
而突然有个士兵从台下过时,季央央喊着对方,她想要问他元博乐在哪,可对方除了对她横眉竖眼外,便叽叽呱呱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来,这让季央央很是郁气,最终她目送士兵离开后,她便垂下眼来独自享受这沙漠里的寒风来。
此刻帐篷内的元博乐虽然没有被冷风吹,但是他的心也不平静,他知道此刻季央央被他的大哥命令绑在前营帐处的车台上,之所以叫做车台,那是因为那个大平台下面装了轮子的,能滚着走,是用来装行李的拖车,也是处置犯人的车台。
“王爷,该吃饭了。”巴格一进帐篷,便见元博乐愁眉苦脸的坐在小几前,于是他一边说着,便把饭菜放在小几上道。
“嗯,放着吧,巴格。”元博乐听到巴格说的话,他只是抬起眼瞧了他一眼,便收回眼来继续发着愣来。
“王爷,你别担心,我让落达去前面看着呢,如果有人要伤害季姑娘,他定会阻制的。”巴格见元博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便继续沉思着,于是他出声说道。
“嗯。”听到巴格的话,元博乐便又闻声抬起眼来看着巴格,对着点点头,给了一抹宽慰的笑,然后又继续发起呆来。
这让一旁抱着托盘的巴格重重的发出一声叹息来,可那一声叹息却没有引起自己主子的注意力来,于是巴格看着元博乐也不禁发起呆来,思绪不禁飘到七日前来。
当努克气喘虚虚的跑回来告诉他们季央央和元博清失踪后,元博乐便惊得把手中的茶杯打碎,而这掉在地上的茶杯摔得稀巴烂,茶水也漾得那块地上,而此刻碎片和那沉在地上深色水漾就像一个鬼脸一样,看得元博乐和他们都心悸着。
面对这样不吉利的状况,元博乐深深吸气后,便各自对他们进行了分工,王爷和巴格一块寻找元博清他们,落达则回去多叫些人手来,努克则留守客栈内一边守着黑风,一边等候消息。
可他们寻了几日也没有消息,就当他们很是垂头丧气的时候,元博齐来了,面对元博齐的突然到来,大家都很震惊,特别是落达,落达回去的时候很是小心,绝对不可能被发现,他看到突来的元博齐,他的心中很是不解,而元博乐刚一出声就被元博齐迎面甩来一张纸来。
而当元博乐无语,他弯下腰来,捡起地上的纸后阅历起来,可没有想到,他在看到信中的内容后,他脸色大变,并且节节往后退去,而自己正在他身边,立即将他扶着,元博乐才免于摔倒,而他手里的那张纸在他看完后,手颤抖的让那张纸随从窗外户外吹进来的风飘到努克脚下。
当努克捡起那张纸后,他在看到两位王爷没有反对的情况下,他便看了起来,可努克看后不禁脸色大变不说,他还嚎嚎的哭了起来,这让闻声后和自己和落达很是惊讶。
再后来,巴格和落达也知道信中内容,大家都失神无声的坐在房内,努克也在急力压抑的愤泣声,让房内有些声音,而这致息的伤痛在整个房间里不知不觉慢慢的漫延着。
“哎。”收回心神,巴格不禁又看着元博乐来,元博乐依旧没有动眼前的饭菜,于是巴格在轻叹一声后,便掀开帘子退了出去,此刻他知道王爷需要的是独处,他在想办法救季姑娘,他们几人都觉得季姑娘不是凶手,可现在齐王爷说了算,谁叫他有国主在得知小王爷出事后发给他的权力呢。
天很快亮了,元博乐一夜都未睡着,此刻他正合身躺在塌上睁着眼看着篷顶发呆呢,想了一个晚上,他始终没有想到该如何说服大哥,放了季央央。
在得知消息后,伤疼中的元博乐更多的是冷静看待事情,他不相信季央央,会是凶手,她和博清那么相处的那么好,她品性善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而且信上指明凶手是季央央,这让元博乐心中充满了疑问,他也将心中的疑问告诉了大哥,可是大哥却不听,不理,认定季央央是凶手,面对大哥的无理,元博乐此刻终于感觉到大哥真是莽牛一头。
但是元博乐也不能怪大哥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毕竟,大哥并不认识季央央,不熟知季央央性情,不了解她,而自己虽然相信季央央不是凶手,但在此刻好像起不了作用,想到这,元博乐无力的闭上双眼深深的叹着息来。
“王爷,不好了,王爷。”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声,落达冲了进来,让躺在床上的元博乐随即睁开眼来,立即坐了起来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