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黄蝶,这个时候你闹什么,赶快,珊儿,快去再打一盆热水来。”蓝蝶拉开发泼中的黄蝶,大声支开珊儿赶紧再去打一盆热水来,然后皱眉转过头对着站在屋内打下手的玲儿道:“玲儿,快出来把地上的水给打扫了。”说着便拖着黄蝶往内屋走去。
而屋内,此时瑞子墨正在桑兰床前,半个时辰前,大夫便告诉他桑兰腹中的孩子包不住,必须拿掉,否则会危及大人的性命。
大夫等着瑞子墨拿决定,而听到此消息的瑞子墨痛苦的闭上双眼,不吭声的节节往后退,还好蓝蝶在身后将他扶住,提醒着他赶快拿决定,思及一翻,他颤抖的点头答应了。
而桑兰的这一声尖叫,就是大夫开的滑胎药所致,疼痛让桑兰从尖锐的叫喊到最后的细细低吟,掉胎这一过程瑞子墨全程陪伴桑兰身边,安抚着她,这让疼痛的掉泪的桑兰感觉太值了,自己稳操胜券。
而另一处竹廉坊内的季央央此刻下体徐徐涌出鲜血,那红艳艳的血水已经浸湿她白色的棉裙,春兰跪在床边大声哭泣叫喊着昏迷的季央央,不停的回首看向门外,希望大夫能快来。
当时季央央被瑞子墨踢下长梯后,春兰便惊呼的冲下去搂着摔昏的季央央大声叫喊着,听到大叫声,跟在她们身后的两个小丫鬟这才在惊诧中反应过来,跑下长梯一起合力把季央央抬回竹廉坊。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小绿气喘虚虚的跑进屋对着跪在床边的春兰惊呼道。
听到叫喊声的春兰立即回头,但却只见气喘虚虚的小绿,却未见大夫,“大夫呢,人呢。”春兰泣声道。
“来了,大夫来了。后面。”小绿指着屋外的大夫叫嚷道。
春兰立即站起身来,见被小香扶着的呼着大气进屋的大夫,立即迎了过去,把大夫往内屋里带,“姑娘,慢点,老朽不行了,快,快断气了。”
从兰雅小筑走到大门口的徐大夫,还没有跨出门,就被远处的惊呼声叫住,而小香只告诉他有夫人受伤了,就拉着他一路狂奔至此,还没有喘口气,便被绿衣姑娘和眼前的这位满脸泪水的姑娘推至内屋。
当徐大夫看到床上躺着人儿那血红的裙时,他也没有再推迟着,立即奔上前为其诊治,当他看到床上的夫人和那边的夫人是一个情况时,立即对拉着她来的那位小丫鬟道;“你,快去,去那边把产婆叫来,快点。”
而被徐大夫喊住的小香,虽狂烈的点着头,但是却傻站在那,徐大夫回头见小香还站在这,大声的叫道:“你傻站着干嘛,快去,迟了,就来不及了。”然后动手从药箱内取出止痛药和掉胎药来。
“小香,快去兰雅小筑,产婆肯定在那边”春兰首先反应过来,颤着声音对小香说道。
“是,我这就去。”小香听到春兰的话后,急忙一边点头一边向外冲。
当确定桑兰没事后,瑞子墨怀着伤痛刚走出屋子,就被迎面而来的小香撞了个跄啷,他刚一抬头就见小香泪泣道:“相爷,夫人,流血,流了好多血,大夫叫我来找产婆去。”
“什么,央央怎么会流血。”瑞子墨惊吼对着小香道。而小香颤抖着回答道;“相爷,是你,你的一脚,让夫人滚下长梯了。”
听到小香的回答,瑞子墨犹如当头一棒,打得他眼冒金星,他对着里屋大声喊道;“产婆,产婆。”那怒吼的声音就像一头疯了的野兽在咆哮。
正月初一,清晨,本应热闹非凡的相府此刻沉静在寂静的哀伤中,只因,昨日年三十,府内两位主子都小产,所以大家都不敢热闹,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小心就被喝得大醉的瑞子墨给扔出去。
而厅堂内的瑞子墨早已喝得醉过去,此刻他趴在餐桌上,身上披的狐袭和堂内多加的火盆都是向解怕他酒醉着凉而备的。
“相爷。”向解来到瑞子墨身边轻呼着,那焦急的模样,就像火烧了屁股了一样急。
见瑞子墨没有理会他,向解只能大声的喊着他,终于瑞子墨被他叫醒,瑞子墨抬起头,睁开那双充满红血丝的双眼看向叫醒他的向解。
“相爷。”向解见瑞子墨苏醒过来,急忙出声道。
“什么事。”瑞子墨烦燥的沉声问道。
“相爷,雅筑那边,夫人醒了,可夫人正在大哭呢。”向解禀报完便小心翼翼的看瑞子墨一眼,然后垂下眼眸等着瑞子墨的命令。
听到向解的禀报后,瑞子墨烦燥的用手抚上眉宇,然后沉思片刻,站了起来,向解见瑞子墨有些站不稳,立即上前将其扶着,然后在瑞子墨的示意下向兰雅小筑而去。
刚踏进桑兰的屋,瑞子墨便听到桑兰的大哭声,他推开扶着他的向解,然后立即奔入屋内,快速来到床前,而屋内的桑兰见到瑞子墨后,立即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那哭声把瑞子墨那颗本就烦燥的心搅得更乱。
他只能搂着桑兰在耳侧轻声安慰着,用手温柔的抚着她的背为她顺气,而桑兰在瑞子墨苦苦的一翻安抚后,终于停住了嚎嚎大哭,转而轻声低泣。
而瑞子墨也只能轻叹看向怀中的桑兰,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桑兰,因为他也感觉很痛,很累,他不再出声,只是搂着桑兰陪着她,听她低泣。
“相爷,请你一定为小姐讨回功道。”本站在床尾的黄蝶收到桑兰递的眼色,于是急刻上前跪在地上祈求道。
黄蝶一开口,桑兰立马就接过话来泣声对瑞子墨道:“夫君,这次你必须为兰儿做主。”听到桑兰的泣语声,瑞子墨迷茫的看向桑兰,不知她要自己怎么为她做主。
桑兰见瑞子墨迷茫的看向自己,她立即泣泪道:“兰儿醒后,蝶儿便告诉我把我推下梯的就是季央央,兰儿真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做,可蝶儿又说春兰也看见了,兰儿想她定是因昨日的事怀恨在心,所以……”
见瑞子墨蹙着眉且脸色越来越黑的听着自己说话,桑兰故抽泣几声接着道:“才对兰儿重下杀手,可她不应该,她不应该把我与夫君的骨肉给杀了。”说完桑兰便放声大哭起来。
而听到桑兰最后这句话的瑞子墨,他的眼内顺间聚积风暴,脸阴沉的可怕,而抱着桑兰的手不觉得把桑兰收得更紧,而怀内的桑兰也感受到他的愤怒,于是她侧身扑到瑞子墨怀里颤抖道:“夫君,兰儿怕,兰儿怕她还会报复兰儿的,她一定会的。”说着桑兰便抱紧瑞子墨颤哭起来。
“不会的,别哭,兰儿,有为夫在,季央央不能对你怎么样的。”瑞子墨急忙安抚着桑兰道,可桑兰立即又道:“夫君,可昨日她就是当着你的面下的手,我不要,我不要见到她,夫君,你赶她走,好不好,兰儿好怕,好怕……”说到最后桑兰一副精神崩溃的模样,看得瑞子墨快要窒息。
“夫君,你舍不得她走,那兰儿走,兰儿不能再留在这了,她会害死兰儿的。”桑兰见瑞子墨举棋不定的神态,桑兰立即大声着挣扯着想要下床。
“别走,兰儿,别走。”瑞子墨一把按住欲下床的桑兰,把她又拉回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梗咽道。
“不,夫君,兰儿不走不行,她会要兰儿的命的。”说完桑兰身子狂烈的颤抖着,那恐惧的眼神和失声的叫喊最终让犹豫不定的瑞子墨最终拿定主意道:“我让她离府,离开,离开。”那大声的承诺,让怀内的桑兰慢慢的安静下来,轻声的低泣着。
当瑞子墨让向解立刻去竹廉坊赶走季央央时,他怀内的桑兰悄然闭上双眼,她正压抑着心中的狂喜,虽然桑兰还在流泪,但是她的眼泪不是悲伤的,那是喜泣之泪,自己不仅顺利拿掉鬼医的骨肉成功嫁祸季央央,并且让她因此给滚出府去,这一箭双雕的计谋真是太妙了,而这从今往后,瑞子墨将会是她一个人的了,想到这,桑兰的泪掉得更凶了……
而得令后的向解立即和几位家丁快速向竹廉坊驶去,他们的到来和行动,让屋内的三人惊声尖叫着,当绿儿和小香被抓住,当春兰被家丁死死压在地上后,另外几人,在向解的一声令下后,立即把床上的人儿拉下来,然后架着虚弱的,却睁着大眼的季央央向着相府后门处拖去。
“吱嘎”门被一打开,那身穿白色褒衣裤的季央央就被家丁狠狠的扔了出去,这动作一气呵成,决不拖泥带水,让追来的春兰失声尖叫着,眼睁睁的看着那门迅速的又被关上了。
被扔出去的季央央,随着一声关门的巨响,趴在地上的她,眼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她真没有想到瑞子墨会赶她走,地面的冷浸让穿着单衣的季央央冻得直打哆嗦,就在她还未从地上爬起来时,身后的门又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