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不要踩我。”季央央一边叫喊道,一边慢慢睁开双眼,当看清楚脸上的压迫感是来自于桑兰的踩压时,她则无言以对,只是嗯嗯的轻颤着。
“你还知道疼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了。”说完便加大力踩着季央央,而季央央则呜呜的悲鸣着,看到季央央痛不欲生的模样,桑兰开心的狂笑起来,眼里的狠意在她的脚下得到全面的发挥,如果可以,她真想要踩死季央央。
“小姐,快近申时了,相爷快回来了。”蓝蝶见未时已过,而桑兰还在折磨季央央,于是出声提醒道。
听到蓝蝶的提醒,桑兰抬眼看向窗外,的确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把脚从季央央的脸上抬下,用力的朝着季央央的肩部重重踢去,而地上的季央央遇痛则只能发出“哼哼”的闷哼声。
“听着,贱人,本夫人没时间和你瞎磨蹭了。”桑兰说完便冷哼一声,然后绕着地上的季央央转起圈来,但随即继续说道:“从明儿起,你就不用去洗茅房了,我这差一个打杂的,三日后你就来兰雅小筑打杂即可,如不愿意,哼,哼。”
桑兰说到这便已踱到季央央面前,然后蹲下身子,抬起季央央的下巴,对着她雾朦朦的星眸道:“我就让夫君把你赶出去。”然后便突然放手站了起来,这让季央央抬起的脸再次重重的摔在地上。
桑兰刚看到季央央因自己所说的话,瞳孔剧烈收缩一下,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原来季央央的死穴就如自己猜测的一样。
一个被休的女子本就无颜以对乡里的老小,再加上季央央这种穷鬼更是雪上加霜,而能留在相府至少可以苟活着,不必风餐露宿,于是想到这,桑兰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来,可她却不知道季央央之所以不走,并不是怕别人的嘲笑及白眼,而是她的心在这,她舍不得。
见季央央听到了自己的话却不吭声,桑兰便眯着眼直直盯着季央央埋着的头冷笑道:“别以为不吭气,就能当作没听见,如三日后我见不到你,那你别怪本夫人了,本夫人可会认为你急着出府呢,到时定会帮你一把的。”说完便收回眼,不再看向季央央,。
走到大门处时便对着着黄蝶道:“蝶儿,把这里给我清理干净,本夫人现在要去沐浴更衣了。”然后便头也不回的往浴室而去,而蓝蝶则捧着干净衣服尾随其后。
落雨轩的小屋内,床上躺着一个疲惫不堪的人儿,此人正是季央央,躺在床上的季央央此时正默默的流着泪。
半个时辰前,黄蝶及兰雅小筑的二个丫鬟把她扶至快到落雨轩时,便把她扔至在地上,然后冷然的转身去,而她在缓和一口气后,慢慢的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子,然后手肘靠着院墙,一步一步的坚难途步而回的。
此时屋内只剩她一人,只因今早刘容芳到此时,命春兰和夏菊立刻回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工作,待春兰夏菊双离去后,随即对季央央道,让她立即去兰雅小筑一趟,夫人有请,并一路跟至身后,生怕季央央中途落跑似的。
“嗯……”不小心移动身体碰及到手指,季央央痛呼出声,出于生理反应,季央央抬起手指想要查看自己的伤势,不看还好,一看,季央央便失声痛哭起来。
那扭曲的指甲就像一把刀子一样,一道道划过她那颗脆弱的心,她委屈的哭泣着,想着为何受伤的总是自已,自己从没有想过伤害别人,可别人却总是狠狠的伤害自己。
而那个曾经说过会保护自己的人却总是在她受难时,没有出现拯救她,这个时候,季央央甚至觉得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坚持,是否该执迷不悔的走下去。
想着想着季央央便卷曲着身子,如那虾米样,而后伸直双手横搭于床沿上,头深深的埋下紧靠膝盖,或许这样,她能找到一点安全感,可那泪却如雨下般的狂烈涌出。
三日后
辰时,桑兰躺在正屋的罗汉塌上,媚眼轻闭,安逸的享受着脚边丫鬟的服侍,只见一阵细语在她的耳边响起:“小姐,她来了。”
听到细语,桑兰慢慢睁开杏眼,映入眼内的是不远处的一抹焦急身影正急急的往这边赶,随即笑容在她的嘴角急速扬起,而眼眸内闪烁着得意的狂。
“夫人”季央央急急的的跑到兰雅小筑后便慌忙的向桑兰半蹲下请着安,胆怯的抬眼看桑兰的神情,生怕自己迟到而受到惩罚。
桑兰则支着下颌看向气喘虚虚的季央央,只见季央央额上已浸上薄汗,脸蛋因急速的奔走而变得红通通的,就像一颗成熟的苹果,透着诱人的味道。
看到这,桑兰心里有些不爽,只因她今儿终于发现,其实季央央虽长得胖,但是模样还是长得挺乖巧的,大大的圆眸,又长又卷的睫毛,小挺的鼻子,不点而红的樱桃小唇。
而特别让她心中不爽的便是季央央胸前有着丰满的挺拔,而自己却是较为平坦,这一直就是自己的遗憾,而看到季央央拥有的正是她一直想拥有的,于是看着看着,桑兰本来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变得郁结起来,靓颜瞬间黑沉下来。
桑兰虽不高兴,但并没有发脾气,只是声音低沉的说道“来了”便不再出声,而季央央则半蹲着一直等待桑兰叫她起身,可桑兰却没有,而是眯着眼看着季央央。
而半蹲请安的季央央知道桑兰是故意的不让自己起身,而自己却不敢自行起身,只怕会得到更大的惩罚,所以也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虽然很辛苦,但是她还是咬紧牙关坚持着。
“好了,起来吧!”大概约半烛香,桑兰对季央央淡淡说完便伸手让黄蝶将她扶至起来,然后走到季央央面前道:“如果下次再敢迟到,本夫人就不会只让你这么轻松过关了。”说完便冷哼一声。
然后转头对着窗前的蓝蝶道:“蓝蝶你把她带下去,好好给她讲讲我这的规矩,免得以后犯了,怪我们没给她支会过。”说完又对着黄蝶说:“走,陪本夫人去花园散散步,我要为夫君摘几朵茶花泡茶喝。”然后便扭动腰身款款向屋外而去。
“是,小姐。”蓝蝶应声道,然后便目视桑兰离去后,走到季央央跟前淡淡道:“跟我来吧!”然后便往前带着路,季央央抬头瞅了一眼蓝蝶那面无表情的脸,便怀着一颗坎坷的心跟随在蓝蝶身后。
季央央本以为蓝蝶会为她安排很繁重的杂役工作,没想到蓝蝶只是让她打扫庭院,挑水和修剪花草一些不太会很费力的事,当时她看到后很是诧异,而蓝蝶看到季央央吃惊的表情,也只是淡淡的说道:“好好做。”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季央央看到蓝蝶越走越远的身影轻叹一口气,说实在的,来兰雅小筑季央央是做了很大一翻思想斗争才决定来的。
季央央清楚明白桑兰要她来这边的用意,心里其实真不愿意来,可是如果不来,桑兰一定会说话算话的,她一定会设计让瑞子墨把自己赶出府去的。
而自己一旦出府后,有可能就再也不能见到瑞子墨了,所以,她宁知山有虎却偏要虎山行,为的就是想要能看到自己深爱的那个人,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她也觉得知足。
而这时的季央央她哪能知道正是她所谓的坚持才让自己在不久后,得以成长,在后来她每每想到当初的决定时,她总能笑着以对,觉得不后悔当时的选择。
一阵寒风袭来,卷起季央央颊侧的少许发丝,也卷起了地上的几叶枯叶,枯叶随着风被吹得呈圆形旋转上升,然后在一定的高度后又随着平稳的风力,缓缓的下降,来完成到它此生最后的一次的飞翔。
很快,便入冬了,气温开始变低,而季央央来兰雅小筑做杂役已经有半个月左右,这半个月来桑兰虽然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但是也没有为难过她。
反倒是桑兰的贴身婢女黄蝶处处刃难她,虽没有在身体上她动粗,但是嘴上却是不饶她,左一个贱人,右一个贱人的乱骂着自己。
而当黄蝶每次辱骂季央央的时候,季央央虽难受,但也也没有出声,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做着手上的工。
日子久了,季央央也能当作没有听见似的,能游刃有余用平静来对付黄蝶,而黄蝶通常在骂了一会季央央后,见季央央依旧是一副死人表情,也便失了兴趣,转身头也不回的就离去。
如果没有偶尔的辱骂及骚扰,季央央的日子倒还是过得比较宁静,只是她有些遗憾的便是来兰雅小筑半月了,却一次也没有看见过瑞子墨。
她也深知这是桑兰故意搞得鬼,她安排季央央每天都是辰时到兰雅小筑,然后近申时就离开,她来的时候瑞子墨便已在朝堂之上,而她走的时候,瑞子墨却还在回府的路上,这样以来想见瑞子墨的机会变得真的很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