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此时的瑞子墨穿着酱青色的长袍,站在城楼上的观景台一侧,他此刻正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撑在台上,双眼注视着前方,那专注的神情,让李怀远再次叹息出声,而那俊眉也皱得紧紧的。
“恩公”看到瑞子墨失落的神情,李怀远的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但是在叹息后,他还是没有忘记他此行的目的,于是当李怀远眉头还没有舒展开时,他便向瑞子墨走去,而一走到瑞子墨身后后,李怀远便轻声呼喊瑞子墨道。
“恩公”而当李怀远在呼喊完瑞子墨后,却看到瑞子墨并不回头,依旧看向前方,这让李怀远眉头皱得更紧了,而当瑞子墨再次将左手拿着的酒壶提起向嘴旁移去时,李怀远忍不住再次出声道,算是提醒瑞子墨自己在他的身后,也像是为了打断他烂酒的举动。
而这一次瑞子墨再次听到李怀远的呼喊后,他先是顿了顿,随既便将酒壶抬高,当那火辣辣的酒也立即进入他的口腔并且快速涌进喉内,那刺辣的滋味也让喝着酒的瑞子墨皱起了眉头。
“哎”当瑞子墨把酒壶放下时,他的身后再一次响起叹息声,而这次的叹息声中蕴含了不仅仅是无奈,还有失望,而听到此声的瑞子墨他未语只是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
对于李怀远叹息中的恨铁不成钢,瑞子墨是知道的,只是瑞子墨此刻他的心中是悲痛,在过去的一年内,悲痛并没有因为时间的过去,而变淡,反而越加深刻,悲痛就像镶入他骨髓里一样,让他痛不欲生。
而瑞子墨的内心也没有一天不后悔,他恨自己,自己走到今天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也想到过自杀,当刀陷入自己的肉内时,疼痛让他的心有些颤,有些害怕,也他想起了藏在心中的人,如果自己死了,就再也不可能见到季央央了,这也让瑞子墨痛苦的将刀扔在地上。
当刀掉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深深的刺激着瑞子墨的心,其实他知道自己有可能一辈子也不能再见到季央央了,就算见到她又能如何,她的幸福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去给了,想给却给不了的滋味让瑞子墨难过的闭上双眼,继而自那次以后,他便开始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因为只有喝醉的时候,他才不会感觉那么痛苦,那酒醉后踩在大路上的软绵绵的感觉,这让他很是瑕意。
“恩公,三日后是我成亲的日子,怀远在府内恭候你的大驾。”在多次的无奈叹息后,李怀远知道自己对瑞子墨的呼喊就如之前对他的劝说是一样没有用的,瑞子墨是不会理自己,他的心已经死了,自己就算说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能让他振作的,于是他不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他快速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来。
而当李怀远说完后,瑞子墨并没有出声,李怀远见至深深出了一口气,便失望的转身向回走,而当李怀远走到楼梯旁,他还是转头看向瑞子墨,此时的瑞子墨仍旧保持着看向远方的姿势,这让见至后的李怀远摇着头绝望的向城楼下走去。
“恭喜你,怀远。”待李怀远离开后,瑞子墨的嘴内才溢出对李怀远的祝福来,而他的祝福刚从嘴内溢出后,便立即就被一股快疾的风吹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一样,而他身后的衣则在疾风来袭中被吹得很高,很高,那落寂的身影看起来是很是悲寂……。
三日后
“辟里啪啦,辟里啪啦……”在离杨显将军府两条街的一座新建成不久的府门口,此时正热闹非凡,那鞭炮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着,让街道旁的老百姓和府内的人都均捂着耳朵,但每个人的脸上都荡漾着快乐的喜悦,只因今日是李怀远李副将军的大喜日子。
李副将军为人正直,不仅对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得有韧有余,还常热心帮助老百姓,所以老百姓们都很喜欢他,而他的大喜日,既使没有邀请大伙,但是当他府外爆起鞭炮时,只要有一人问及知道后,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
不一会有不少老百姓在得知喜讯后,便前来祝贺他,有些老百姓更是提起自己家里的鸡,鸭,鱼来祝贺,这让见至后的李怀远,不忍收下,可是老百姓们却硬是将带来的礼物直接扔到管家的怀内,这也让李怀远心里暖暖的,握着每位来祝福他的老百姓感谢着。
“大人,花轿到了。”正在和老百姓们唠着家常的李怀远,突然听到管家的叫喊声,他立即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媒婆,吹乐手,轿夫,花轿向他驶来,这让李怀远见至后对着身旁的老百姓点点头,唠了几句后,便在老百姓的祝福声中向已经到达身前五丈远的停下后的花轿走去。
“砰”一声门响,轿门被李怀远踢开,声音虽大,但是李怀远注意了脚力,并没有伤及轿内的新娘,而随着媒婆将红丝带递到他跟前时,李怀远一把便接过红丝带,并注视着媒婆将新娘扶出轿外,这让他的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来。
新娘是李怀远在一次回府路途中遇到的,两人相对走过,而这一眼,两人便再也没有将自己的眼从对方身上移开,从不相信有一见钟情的李怀远在此后也不得不相信这世间真有这样的感情,而当隔日后的再次相遇,李怀远便向姑娘表白了,而姑娘虽羞涩,却非常愉悦的接受了,而两月后,李怀远便迎娶了这位普通老百姓家中的姑娘作为和他终生共渡的女子。
“小心,娘子。”就当新娘出了轿门后在媒婆的扶着跨过了火盆的时候,刚一只脚落地时,另一只脚刚跨过时,不小心踩到了大红长裙,这让新娘的身子突然向前冲去,而恰好闻到惊呼声转头的李怀远,立即向前将新娘抱住,顺时紧搂在自己怀里,并且轻声安慰提醒道。
“嗯”被李怀远搂进怀里,头戴红盖的新娘在听到李怀远的轻昵呼声后,便立即面红耳赤着,还好有盖头为她掩着羞来,只是她的应声还是泄露了女儿家的羞涩,这让听见回应的李怀远脸上扬起甜蜜的笑来。
“哈哈”
“李将军等不及了,哈哈。”
“新娘子好福气啊!”此时的李怀远全心将注意力放在新娘身上,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刚刚神情有多紧张,而他在扶稳新娘后,仍旧搂紧新娘的姿态,也让围在一旁的大伙打趣道,这让听见后,反应过来的李怀远脸上扬起红。
而随既他便轻轻的放开搂紧新娘的手,既而在新娘耳畔低语几句后,听到新娘的轻声回答后,便满意的抬头对大伙笑笑,而在对大伙的笑时,一抹淡蓝色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远处转角处,这让见至后的李怀远有那么一愣,但是很快他便从墙拐角处收回眼,握紧彩带将自己的新娘带进府内。
而当李怀远和新娘进府后,后面的有一部份人也跟着进去了,还有一部份老百姓没有进去,虽然李怀远邀请了他们,可是有些人并不是来吃宴,只是将自己的祝福带到既可,在看到新人进门后,他们便围在门外看着里面的热闹,而这时远处的那抹蓝色身影,也从拐角处走出。
当蓝蝶看着那堵得死死的府门,她注视了好久,好久,握着拳的手也泛着青悠悠的白,而当她转身慢慢的向后面走去的时候,她的脸上早已经爬满了泪水。
而此时李府内,李怀远和新娘拜完堂后,既将和新娘一起入洞房时,他在转身后便向院内寻找着期盼的人,而当在寻了一圈后都未见瑞子墨时,李怀远有些低落,而正在此时,他有些沮丧的看着大门处,而就当李怀远在沮丧时,突然门外挤进一抹酱蓝色身影,这突然映入眼内的身影让见至后的李怀远高兴极了,
只因此时进来的人正是瑞子墨,当瑞子墨在看到李怀远的注视微笑后,也回了李怀远一抹微笑,然后便向一旁的宴桌走去,在走到靠墙的宴桌时,他坐下后便对一直注视着他的李怀远点点头,而李怀远在目送瑞子墨坐下后,他也对瑞子墨点点头,然后便和新娘向他们的新房步去。
当李怀远离开后,瑞子墨便将视线收回,然后伸手将放在自己不远处的酒拿到自己身旁,动作快速麻俐的将其打开,当杯子倒入酒后,他便独自饮了起来,对别人的注视如透明似不予理之。
静心庵
“施主,你可想清楚了。”一位头戴青帽,身穿青衣的老尼姑在看着一年前住进自己庵来的蓝蝶姑娘,她再一次跪在佛祖面前要自己为她剃度时,老尼姑很无语。
而老尼姑之所以会再次问到蓝蝶的心意,那是因为前几次蓝蝶在求自己为她剃度时,总是低着头流着泪,而今日她却抬头看着佛祖,那双大大的星眸内一片空洞暗光,那暗光犹如心死般悲凄,这让老尼姑有些惊讶,于是老尼姑重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