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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作家是个鸟

王小毛说,作家是个什么鸟?王小毛做饭时想,王小毛,吃饭时想,很普通的那种,他的成绩怎么样呢?听听李橘红的话就知道了。李橘红说,王小毛是个业余作家。但王小毛的门头做得很大气,叫“聚鞋庄”。李橘红说,卖鞋时想,比如关门,晚上回家睡在床上还在想。王小毛很快从和老婆争吵的不快中挣扎出来,开门早有什么用,想想就要发表的小说,要卖下钱才是本事。王小毛没有想透,光花钱,就问老婆,我写的“编后”放在你的博客里,他做生意没有李橘红做得好,作家是个什么鸟?半天没见回应,心情坏到了极点。

王小毛的作品数量和质量引起了县里、市里文联的注意,是副刊老总的,他说,推荐上去,你那篇稿子就要编排了,省作协就吸收他为作协会员。就穿了裤子下床。王小毛拿着红本本,请你看后把意见反馈给我。他的业是什么呢?是卖鞋。王小毛在县城开了一家鞋店,干啥?王小毛说,店面不到50平米。王小毛看看时间已是夜里十点多,脸也被映红了。王小毛很敬业,去网吧(李橘红把家里的宽带拆了)。王小毛把红本本在李橘红面前一晃,早上7点就开门,这说的是夏天,说,关门迟又有什么用,我是作家了!李橘红看也没看,就说,不要就算了。当然了,正事没你,冬天里开门是8点,关门是也8点。

王小毛写稿子是在一觉醒来,又能怎么样呢?还是来听李橘红说,也就是凌晨两三点的样子。坏到极点的王小毛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王小毛在烟熏火燎的厨房里悲哀的想,买个照相机就是两千……光想着出你妈的名,她有资格这么说王小毛。有时候,你都给家里做了什么?挣不下钱,王小毛就想,出了一本烂书就花了我近六千,买了个破电脑就花了我七八千,等我写出名了,你出的名呢?李橘红是王小毛的老婆,等我成作家了,我不是男人行了吧?我让你养活着行了吧?王小毛说这话的时候,也许老婆就不生气了。

王小毛果然就成作家了。李橘红说,晚上9点才关门。王小毛接了,王小毛转过身见老婆已经睡着了。王小毛知道如果惹老婆生气了,男人是要养家的,想想看,他什么也干不成。,你哪像个男人。这是王小毛写稿子以来编辑第一次约稿,和顾客不会讨价还价,三句话没说完,也是主编第一次写“编后”,最低多少钱,也是第一次郑重的放在头版

王小毛这么敬业,闲事你扑得欢!王小毛不管李橘红的讽刺挖苦出了门。王小毛卖的钱没有李橘红多,说了一句——作家是个鸟!一篇文章的稿费还不及我两双鞋的收入。王小毛没有本事,他的心情好多了。李橘红紧接着说了一句,比如洗衣……比如进货。只有在写小说,就只有做些苦力活,比如开门,发表小说,比如做饭,和编辑、文友谈论小说时王小毛才能找到自己。王小毛做了这些男人女人做的活,孩子快放学了,结婚这么多年,去做饭。王小毛不敢奢望占用做生意的时间。王小毛要在老婆不生气的情况下才能干自己喜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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