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飞一哑：“那。”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刚刚还是一名不起眼的扫地老人，如今，赫然变成了正如道人。一位长老，哪怕是不在长老席之上，也不会落魄到此番程度吧？
这位李师叔，绝不简单。
“弟子沈云飞，见过正如道人。”沈云飞无奈，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
李正如抿着嘴不语，见沈云飞抬起了头，突兀的说：“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李如天为何会落得如此不堪的模样？”
沈云飞心中一颤，迟疑着略点了一下头。
李正如笑的沙哑难听，似乎还有些凄凉，道：“也就只有你那位掌教师父知道哪些庸事儿了啊。”他仰天吸了一口气，道：“当年你师父，独自一人闯到了苍月门上，真的很不容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天当中的事情。他就去了梵天谷，获得了传承。”
沈云飞很想知道后文，但是李正如突然闭口不言，抬起头来，只是着沈云飞的眼睛。
沈云飞第一次看清了这双眼：灰色。
心中又是莫名的一跳。
“说罢，你这次来，想要我帮你什么？”
沈云飞不敢恭维，实话实说：“道人请看。”
说着，将师父写好的信纸双手呈上。
正如道人接过，只是匆忙的暼了一眼，不屑道：“哎，这个苍辉呀，还真是舍得。”
沈云飞不解，听他口气，好像比苍辉还有厉害的样子？
“这化神丹，分明是给炼气化神者使用，效果最佳。可惜门中这一百年来罕有化神境界的天才但若是常人用了，一个不好，必死无疑。”
“也亏得你找了我，哼，那家伙这时候偏偏想起我了。不然的话，十有八九你是再见不到你师父了。”
沈云飞脸色微微涨红：“我。”
“你天赋很差。”这，一句话直接打断了沈云飞的下文。”你如若可以用好，除非是你的心中意念顽固不催，心中有所执守，兴许铤而走险可以成功。”
沈云飞眉头一低，沉默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师父。给你这个干什么？”
沈云飞黯然摇了摇头：“不知道。”
化神丹确实会让这个小弟子的实力精进不少，不过若从后果来看，若是他不加以小心擅自尝试，绝对得不偿失，兴许连命都会丢掉。
李正如知道，苍辉绝不会是一介莽夫。那这事情背后，恐怕是另有一番隐情想到这里，多年心静如水的李正如眼皮轻轻跳了一下。”你把手递给我。”
沈云飞不知道要干些什么，老老实实地伸出略显粗糙的右手来。李正如将两指放在命脉处，如同把脉一般，并没有什么感觉。
半晌，李正如有些干涩地说：“可以了。你把那枚‘化神丹’拿出来吧。
沈云飞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包，小包打开，一枚金色丹丸闪出一阵光芒，在这灯火昏暗的破屋中显得有些刺眼。沈云飞放在桌子之上，抬头看正如道人，却发现他在一边，怔怔地发呆。
“道人？”
李正如这才回过神来，僵硬地回过头来，“我没事。”
不久前，李正如却心下大吃一惊。
把脉之时，沈云飞的脉搏并不充沛，气息只见显得很弱。不过，他却感觉到了一股血涌般的感觉在命脉之中沸腾。
“这是。！”
沈云飞见状，又轻轻喊了一声：“李师叔？”
李如天像是没发生任何是一般，从容不迫地又二指夹住‘化神丹’，同时口中发音：“沈云飞，站好！”
突然，一阵金光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沈云飞袭来。沈云飞只是觉着眼前金光一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眼前，李正如望着已经昏过去的沈云飞，又是一阵叹息。若是向这个样子，想必这个弟子轻说全身残废，后半生只能靠他人供养，重者痴傻，成为一个活脱脱的疯子。
“这个苍辉，明知道不行！还”李正如紧咬牙关，这几个字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
无奈现在他不敢太过分心，只得全力为沈云飞护法，压制化神丹的灵气。
此时，化神丹已然化作一道细小的精芒，悬浮在昏倒在地的沈云飞印堂前几寸处，自身急剧转着圈，发出“嗡嗡”声响。
沈云飞突然“哇”地一声，口鼻间同时喷出一阵鲜血来。
李正如见势不妙，双手间急剧变化，破旧衣衫无风自动，突然双手一翻，大喝一声“定！”
金芒突然悬空停下，缓缓下降，最后几乎无视沈云飞的皮肤，直接渗了进去。
又是一阵血雾，自沈云飞七窍蓬出。
而李正如的眉头，却已经皱成了“川”字。
“难道是。少了些什么？”
话音未落，沈云飞的双眼，突然睁开。
李正如猛地低头，正好看见那最后一丝彩色光芒。
李正如的嘴巴，惊讶地张得老大。
“没想到呀没想到呀没想到呀”
在连连说了三个“没想到”之后，李正如突然转身，推开屋门。
夜风，吹起他的衣襟。
“下一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向外大步流星走去。
而去的方向，则正是炼丹堂的方向。
沈云飞独坐在屋内，这一坐，就是一整天。
已经晕厥的沈云飞并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