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琰已经拜祭完宁妃,在庵堂后面休息,傍晚的时候就有侍从上前禀报:“殿下,白天那位公子……”侍从欲言又止,低着头却暗自瞟着凤琰的面容,瞧见他脸色沉郁,越发不敢说了。
侍从的脸色十分不好看,满身带着寒气,额角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到底怎么了?”凤琰的脸色明显很不好看。
“那位公子不是位公子,而是北唐家二小姐,北唐瑾。”那侍从说完,迅速看了凤琰一眼,只见凤琰的脸瞬间黑得跟木炭似得,浑身还带着迫人的戾气。
竟然是北唐瑾!他拜祭回来的时候,打探的人就告诉他,北唐瑾已经悄悄下山了,而且,甩开了所有他派去的人,他当时十分失望,北唐瑾竟然这样机谨,他的计划几乎要泡汤了,可是现在,虽然得到了北唐瑾的消息,他却更加不舒服!
那样气度非凡的公子竟然是北唐瑾,为何要是北唐瑾!一个在边关长大的粗鄙丫头!
凤琰半晌没有说话,一掌拍在身侧的茶桌上,惊得茶杯掉落在地上,“砰砰”数声,瞬间变得粉碎!
侍从低着头不敢说话,他只是知道殿下并不喜欢这位北唐家的二小姐,却非要接近她,的确是很令人不舒服的一件事,更何况,北唐瑾又是那样放荡的一个女子。
“你过来!”正在侍从以为凤琰要让他离开的时候,凤琰却凑在他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侍卫愕然得看着凤琰,实在不知道凤琰为何要让他这么做。
“没听明白么?”看着侍从一脸奇怪的表情,凤琰的声音带着冬日的刺凉。
“不不不……属下明白!”侍从连忙说道。
“既然明白,就赶快去吧!”
侍从不敢再多言,立即退了出去。
靖州的兴隆客栈。
秋荣正在油灯下认真的用五彩的丝线打着络子,苏桃则侧着身子看北唐瑾作画。
“小姐为何要做一模一样的玉佩呢?就连络子都打成一样的?”看着稍稍停笔思考的北唐瑾,苏桃终于忍不住问道。
北唐瑾正在画一支傲雪的寒梅,一簇一簇,鲜艳如火。她没有抬头,只是笑了笑道:“过几日你便知道了。”
“小姐,络子打好了,您瞧瞧。”这个时候,秋荣已经将打好的络子拴在玉佩上,竟同她母亲当年的手艺很是酷似。北唐瑾心中一酸,感动道:“秋荣的手艺越发好了。”
秋荣羞辇一笑,道:“跟夫人当年的手艺相比,还差很远呢!”
苏桃一双晶莹的眸子盯着那络子道:“秋荣姐姐的手真是巧!我竟怎么都学不会!”
秋荣扑哧一笑,道:“你天生就是个舞刀弄枪的,怎么会这些呢!”
苏桃是北唐瑾在战场上捡来的孤儿,别的都不喜好,一手剑法舞得极好,因此秋荣才这样调侃她。
北唐瑾闻言也笑了起来。她上一世心中总是想着报仇,嫁给太子以后,更是处心积虑,从来没有去用心体验过这样温馨又简单的快乐,现在想起来,自己当年真是错过了不少东西呢!
“小姐,房顶上有人!”苏桃看到地上闪过一道阴影,轻声在北唐瑾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