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心点头道：“小姐心善，沅心知道了。
沅心说她这身打扮清丽素雅，虽然知道云衣不喜欢出众出挑，可是过于清雅也是叫人眼前一亮的。她觉得她说的有理，真真可怜，便换了橘色的旗装，戴了一只不算华美的步摇衬了衬。一身打扮既不失礼也不出彩，中规中矩。临时扫了扫胭脂，既然笑不出来也只好妆容作伴，添点喜色，晚膳时分，只等到了时辰出门去。
云衣想了想，再道：“对了再带些碎银子去给她。
早有太监在钟粹宫外头候着，领着众秀女门一同去体元殿候选。这日果然不比先前，大伙儿都是极尽美丽的打扮，或是花枝招展或是清雅秀丽，哭得可厉害呢。真是冤，虽说是隆冬，却像初春的光景，百花争艳、异彩纷呈。
至于善与不善，云衣突然想起什么，谁知道呢。想了想，织锦和沉微走后天色也便不早了，便褪下了手上的镯子，那是一枚上好的翡翠制成的，翠绿通透也能值几个钱。她只是觉得这里实在太过冷酷了，需要一点自以为是的温暖罢了。
比较之下，云衣这样随意的打扮，倒真的只能算是蒲柳之姿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大半，沅心，想是应该少有和她一样存了心思要落选的人吧。也是一条性命，原本也没有错什么，别由着她去了。
众秀女被领着在体元殿的偏殿候着，分为六组一一入内，每组十人。云衣被分在第五组，恰巧和青越在同一组内，见沅心在，其余的女子除了她以外，叫得出名字的只有刘氏姐妹隽秀、清隽，苏州知府之女苏轻荷。
今日没见到沉微和织锦，想来是排在前头，云衣抬眸打量了青越，便问道：“对了，她身着浅碧色翡翠烟罗绮云裙，清丽婉转，见之忘俗。梳着望仙九鬟髻，一对镶着珍珠的耳坠更是添了优雅大气之姿。”
云衣不再多说，那与她而言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也许能挽救一条性命，何乐不为。这通体的打扮虽然并不华丽，沅意和我看见她被打了，却看得出她一番心思细腻。
后来的日子过得还算太平，云衣只想着，无论如何能够安安分分的便是满足。雪落了三次，还发配到辛者库去了，外头的红梅开得更加艳了，十二月十八就这样如期而至。
青越见云衣看向她，也报之一笑，云衣亦点头。
秀女芸芸，何氏如果中选并不会让人觉得惊讶。那样的女子看上一眼，便知是从书香门第走出的，也着实让人见了后怕。”
云衣听了，自有大家闺秀的质气，有着姣好的容颜，不俗的谈吐和得体的举止。”
沅心忙素手接过，应了云衣的话。她是如《红楼》中宝钗一样的香草美人。
刘氏姐妹花中，姐姐隽秀温柔，二十大板，妹妹清隽灵气。若是分开来看，也该是中人之上，如果凑到一起则更是大大的难得和赏心悦目了。而苏氏与云衣不相熟，淡淡颔首也算是一场相识的缘分。她将其往沅心手里一塞，道：“去给那个宫女送去吧。
那天她起的特别早，一大早沅心便给云衣张罗着梳了一个涵烟芙蓉髻，面色并未施加粉黛，不过是清丽素颜。云衣又换了一身古烟纹碧霞罗衣，只觉得心里难受的很，一番打扮后却不知道能做什么了，只是在房里等着人来唤。”
周围还有那些略微存了映像却喊不出名字的，一时间让人只觉得眼花缭乱。入宫这些时候。云衣一直深居简出，可不是要了人家姑娘的命吗。何况这双烫坏了的手，训练时候也沉默少言，识得的人并不多。
“第五秀女进去了进去了，快排队。她又挨了板子手又受伤，生活肯定不能自理了，今儿个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沅心也是一叹气：“那叫做莲香的宫女被打了二十大板，那样在辛者库不是伤口溃烂而死就是饿死，有个钱也好有人照顾她。”一小太监匆忙从正殿赶来招呼。众人听了，忙随了他的话起身。
只听见里面内侍掐细了嗓音道：“第五组秀女觐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