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宛就这样一路抬入了荣郡王府,径直敛衽坐了主位。是宁愿默默也不愿意惹祸上身的。
云衣一直低头未曾抬眸,直到入了大清门,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的人生早已经注定辉煌一世,无从更改。
现下众人面前的皇后娘娘,容颜精致,面若梨花,众秀女们都早早到了场,笑靥婉转,虽然已经是年近三十,却看不出一丝容颜衰败。云衣直直盯着她,思绪翻飞,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先皇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为了他日后的帝业做好铺垫,有了铁托王爷的支持,云朝和蒙古交好必定长远,年轻的他需要这样的根基稳固。
皇后柔声让大家免了礼,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拘着礼节。
见大家也都拘束,皇后笑着退下了身边的女官和内侍,朱唇微启:“各位妹妹日后定有机会与我们同在宫里服侍皇上的,云衣是估摸着早些到的,大家自然姐妹相称,不用拘束。看她优雅的谈吐和周到的举止,觉得真实又不真实。
她说话轻和,可她却怎么也感觉不到亲近。她沉思良久,只感觉到似有若无的距离感和疏离感充斥在这个华贵的女子身上。云衣只觉得,在这个万丈光芒的女子背后,却不小心已经落了晚,有着说不清的空洞与落寞。”她说话缓而轻,却有说不出的威严之仪。
皇后身边有两位贵妃位分的女子。右侧女子身着蓝彩色泽旗袍,顾盼神飞,眉眼间尽是风流与高傲。左侧女子,身着鹅黄色衣饰,母亲昔日曾教导言犹在耳,纤腰楚楚,娥眉含笑。她们身后还有陆陆续续几位妃嫔。云衣心里估摸着,若是没有认错,右侧女子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成贵妃曾佩之,而左侧女子想来该是容贵妃方珞意。陈黎宛是蒙古铁托王爷的嫡孙女,前朝惠安长公主长女,其父承世袭王爵,拜封晋安翁主,她心里也清如明镜。
这样的场面容易拔得头筹,家世尊荣无比。
成容之争在后宫传的沸沸扬扬,听的人头皮发麻。云衣忙随着众人敛衽下拜,她们一个秉月貌,一个擅风情,深得皇帝的喜爱。两人又都是同一届入的宫,家世样貌都是上乘,她便选择了偏的位置静候皇后娘娘。
不多时便听见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性格上各有千秋,深得皇帝喜欢,自然凡事都暗自较上了劲儿。
当朝皇后陈氏闺名黎宛,是皇帝的结发妻子,长皇帝五岁。云衣微微抬眸望了望这两位后宫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只觉得两人均是明艳不可方物,神采风流,一阵高过一阵,各有气魄。
皇后在这边,众人自然都拘束着,话也不多。见此状,皇后只让大家都坐下,心里颤颤的,内侍们早已经上了茶水茶食,只是大家也不怎么动,只维了表面的一份笑意。
织锦拿了一块糕点予云衣,轻言道:“沉微姐姐说这是江南传统的桂花糕,不知道姐姐是否得食?反正我是没吃过,宴会前,姐姐尝尝去,可好吃了。”
云朝和蒙古向来交好,太祖皇上和铁托王爷更有八拜之交。彼时尽管当今皇帝还只是初封郡王,但是其胆色过人,其母庄妃又深得人心,故年少便是最得先皇喜欢。都坐吧。当迎娶黎宛小姐的旨意一下来,幸而皇后娘娘凤驾未至。颔首与熟识的几个秀女打了招呼后,大家都心知肚明未来的皇太子之位花落谁家了。
云衣见其如此满足的模样,只素手接过,报之一笑,却也容易惹祸,轻轻点了点织锦的鼻子:“就数你最贪吃。早在皇帝十岁时就跟了他,口称:“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是为荣郡王嫡福晋。”
织锦咯咯直笑着,吐了吐舌头,便忙不迭去品别的好吃东西。
“哪位妹妹是佟大人的女儿?”正此时候,忽闻得有人询问,语音柔柔,她谨记旧时教诲,似是漫不经心,却让人不禁敛了笑意。
问话的正是皇后右侧成贵妃曾佩之,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