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越略微思索,这才浅声:“那还是禀告宜妃娘娘把。一来她作为一宫主妃,说话自然比我们有分量。二来,织锦也是她宫里的人儿,汇报予她也不失分寸。最要紧的便是她是三公主生母,哪个母亲不为自己的孩子操心,定不会耽误了此事的。”
这话分析有理,三人俱是颔首,片刻也不敢耽误,决心先要宜妃正苑。
云衣回头对纪直恩道:“这番治好了阿哥公主,你定是大功臣,我知你心思,但是也不敢保证能否许你荣华。后宫是非涉足后,要想脱身也不是易事,你可想好了?”
纪直恩只恭敬一笑,道:“奴才定随小主们,如实禀告病情。奴才受够了凌辱,性命早已经是身外物了。”
云衣颔首,复抬眸对青越言:“端姐姐你先回去吧,这边也无大事,宜妃那边我和沉微去便是了,此番已然得姐姐帮助,云衣感激,但是姐姐有所难处,云衣明白,不敢再让姐姐深陷两难。”
青越讶然云衣透彻之心,知云衣意思,感激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既是这样,我便回去了。多谢妹妹体谅。”
令妃的父亲王齐康乃右佥都御史,与青越的父亲兵部侍郎何景年关系甚好,在京为官更是仕途知己,可以说是肝胆相照,亦师亦友。故而令妃王轻语向来礼遇青越,又是青越所居之珍粹宫主位。家族门楣兴衰系于一身,如此青越实在不好趟这趟浑水,若是深陷其中,也委实不好与家人交代。
这事牵扯重大,接连两位皇嗣卧病,性命堪舆,知道的已是不得了,还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患了这毛病。方才说起鹦鹉来源是令妃王轻语,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令妃王氏乃珍粹宫主位,更是圣上潜邸之人。若是说出实情,于云衣等人定然是有害无益。纵然皇帝发落了令妃,这个恩怨定是结了下来。
只是云衣此刻哪里肯顾及那么多,见织锦这般模样,又想着两位皇嗣的安危,她只觉得自己坐立难安,若是为了自保埋没了自己的良心,内心的愧疚自责怎能过得去。
她略微思付,只对沉微道:“沉微,织锦这边你来顾及着些,去宜妃娘娘那里禀明情况由我来,既然定是要人出面的,能不惹人注意便是最好不过了,要是万一出事儿了也不至于没人帮衬,你也留下。”
沉微听后,着急道:“姐姐说的什么话,我岂是怕事之人,何苦要姐姐一个人承担。”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轻重缓急你须得掂量。我自是没空与你分析利害了。”云衣一字一句说的坚决,又言:“纪……那么纪先生,和我走一遭吧。”
纪直恩重重颔首,紧跟着云衣的步伐。
敏华宫正苑离织锦的锦绣阁本不远,加之两人步伐疾,不久便到了。虽说云衣也常出入敏华宫,可今儿个身边跟的人儿除了向来在身边服侍的绾心以为,却又一陌生面孔的内监,免不得通报的丫头也多了几分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