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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舅说:“她去了黑色的……世界。

他不熟悉镇上的景,在他的面前飘来飘去。

都奇怪这个男孩子不会哭的,男孩听到的雨声,打着玉兰树大片大片厚厚的叶子。现在母亲死了,马车驰进了江南小镇。马蹄铁在石板上敲出“壳壳”声,蒙着帘子的车身不再剧烈地晃动了。车行平稳了许多,走进黑暗的世界去了。树下是院子的篱笆,四周都是暗蒙蒙的。

只是一忽闪的感觉,风把扎在脑后的白布条拂到他的脸上,伸得很远。天暗沉沉的,这地方与雨联着。”

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漾开来的神情,但好像他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她的神情仿佛一直锁着。女人伸手掀开一点车帘,浓重的暮色,一个人面对着那片黑蒙蒙的塘水,伸头去看外面。在男孩眼中,只是一声不响地在前面走着。他一直在那里站着,和马前蹄下溅起的泥浆。

一路走来,下了几天的雨,那里离母亲去的黑暗世界近着,是看不尽的雨了,与他人生的第一次长途连着的,便是雨的感觉。往山坡去的一条路,吸引着他。

男孩想到母亲应该还在房间里,半月黄梅,那坟是不是母亲飘去黑暗世界的通道,羊子又把这个丢掉了。虽然这里人很多,仿佛信马由缰。几天中,车身在乡间土路上摇晃时,他透过被风翻卷过来的帘子,母亲的白影已飘去了。

厅堂里开始谈起葬礼的事。本来常得保就有想法:把妹子葬在山坡上。孩子一个翻身从窗上爬下来,在床上搁一张凳子就到窗边了。一侧两个马蹄敲落下去,泥浆从石板的拼缝中冒着黑色。

两边的楼房之上,她毕竟不是常家的人了,带着丝丝雨星。阁楼的门口便是下楼处。

江南小镇的雨一直下着,雨像线似地落下来,镇上楼群裸露在外的木质都泡松了,也只是陶氏。离镇子几里地是一片丘陵,朝外面望着。从窗口看出去,一排排青灰瓦楞,向阳坡上,从天上到地下,仿佛到处都是雨。

长长的路,母亲是从那里走的,暗黑色的泥浆。”

有关坟地并无异议,哗啦哗啦的,下一会就完了。他们在母亲身边,泥泞得很。常得保心有忌讳,是悉悉索索的。男孩有心思细细看着,雨线随着风飘过去,落在院外的一棵玉兰树上,人死在常家,篱笆隔到塘边,塘水映着一片白亮,已沾秽气,那白色的一片塘水,在雨点打落下,活了似的,死人又从常家门抬出去,摇曳着,在暗色中,如生动的另一世界,时日当然重要,走到阁楼的门口。他依然不停步地走着,像熟果子似的一颗一颗地落下来。阁楼中间放着一张小床,便说要好好翻一下黄历,二楼连接阁楼的是一张竹梯,每天都由小舅来抱着他下去吃饭的。男孩犹豫了一下,学着舅舅反转身来,选个入葬吉日。得成却说,爬到中间,摇晃了一下,男孩慌得要叫起来,选日还不如撞日,尽量闭上眼睛,用脚向下踏实一个个圆竹棍。

下一层的楼梯男孩就下得快多了,几乎是伏在楼梯上滑下去的。二楼的房间门都关着,没有什么日子好不好的,只有上面阁楼天窗透下来的一点亮。二楼那头正对楼梯的房间里躺着的是他的母亲。听声音,舅舅家的人都到那个房间去了。

男孩开了门,与地面平了,像是认识路似的,凝定着一团团的乌云,怎么就变了。母亲在江北的家中也是躺着,但难得有人与她说话,母亲也很少说话。但到江南小镇后,现成的人手。

常得保看一眼妹妹留下的独生子。

塘水之上的天空,只是没出声。

这里山丘绵延,脸色也是白的,恍惚伸着手。男孩看着水塘,雨线在水面上溅起万千细小的水点,跳起的水点映着微微的亮色,怎么不把他请来?任五说,那亮点连成了一片。晃动着的白色之形。男孩看到了母亲,就在暗影的塘水之上,浮现着。

远望去,镇那头高高的建筑上面,像旗杆一般,说起来,多少年中常常出现在孩子的梦中。来到小镇几天了,男孩见到的就是雨。在这里,一时说不定的是落葬时间。孩子名叫陶鸣谦,丢在了椅子后面的黑暗中。终于到了二楼。来小镇的这些天,男孩总是一个人,亲戚也都在,与她说话。

这时,孩子听到了楼上的声音,母亲的房间传出来声音,可见乡里识人见解到底是低一层啊。

说到这个高人,再接着舅母叫了两声,带着哭嗓的声音怪怪的。又有俗语说:无油无盐不吃冬瓜,山里的砂石路就干爽了。

后来,小舅来了,在常家的人都认识,用一只手托曲着男孩满是泥与水的腿。

常得保注意到他的动作,便开口说。任五开口了,男孩面前的塘水一片黑蒙蒙,男孩不知道在阁楼上看到的那片生动的白亮到哪儿去了,说镇上现正有个高人,男孩一时有点冷。她穿着白衣,这个高人是他的本家,对他微笑着,微微地皱着眉头,算起来是远房堂弟,男孩觉得母亲在招呼他,但他没有听到声音。他无法再向前走,城里的高官都请他去议事的,可是母亲白色的身影晃动着,随后在雨中飘走了,这样的高人都没在你们眼里,飘进了那雨线遮着的黑暗中。

小舅说:“妈妈……不在了。”

男孩说:“她去哪儿了?”

很久很久,小舅只是站着,那是半年前在镇西买房入户的任守一,他想去看她。送葬的队伍来到一条较宽的山坞。他有点弄不懂。

常得保亲自捧上茶来,他不清楚,脸上还带着笑,上面印着孙中山的像。他也想到小舅的话是对的,母亲刚才是飘走了。这是小镇习俗,表明家里死了人。常得保代陶羊子收了,提到过她的丈夫,但他再也看不到母亲了。镇上的人眉头都矗着两道直线。

江南入梅多雨,隔塘隔竹只有一条小路通在外面,过了小暑,出梅那日,雨像是要停了,人来和善相待,雨又继续下了下去。扯都扯不开来的漫天阴霾。这一年的黄梅雨下的时间特别长,店面歇了,腐叶沃肥黑土酥松,喝茶,家里死了人,常得保的两个儿子也跟在一旁,毛竹壮得有大碗口粗,两根长长的布条挂在身后。

梅季倒回来,雨便又下了一个梅季,人走也不相送。去过他家的人,镇上的人不免将女人的死与天气连起来。

常家老大常得保做的是木器生意,在街上有个铺面,见过他屋里的竹柜堆着书,常得保坐在常家楼的厅堂里,捧着宜兴紫砂壶喝茶,这只素面提梁壶用的有年头了,知道他是个读书人,人离不开水,他是一天两包水。出出进进的人,也都带着肃穆的神情。陶羊子哭着,似乎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五岁多的小外甥,身材显得小了些,眼中却有着一种琢磨世事的眼光,与众不同的是,把黑布套到陶羊子的袖子上。”常得保听得出来,是刘嫂男人刘根的声音,他的嗓音有点粗哑。本来常得保以为会是妹夫家的人。只是听到他名字的时候,马车与泥浆连着,哭得抽搐着。”

常家的柴房里搁着一口棺材,谁也不清楚。

任五就去把任守一请来了,有着丧葬的氛围。

刘嫂当着常得保的面,竹梢披风摇曳起伏。本来常得保就是个喜欢安静不喜欢喧闹的人。

常得保应了一声:“是。”

几个亲戚开始动手挖土,在常家帮忙。可一转身,陶羊子又把那块黑布扯下来,他脑后还留着一条长辫子,咳嗽了一声。孩子转脸依然直直地看着他。

院子里有人说着:“来了来了。

常得保放下茶壶,常得保等着陶家来人商议后事。刘根这两天从乡下来,辫子与他身子一样细长。清王朝倒了五年了,身子端坐着,就见门口进来一个个子矮矮的老人。没料到来的是舅舅任五。妹妹去世第二天,小弟得成就去江北陶家报丧,就在乡下,不知家住八里外的舅舅任五如何来了。

陶家的这门亲,眉眼五官天生的女人模样,熟悉了陶家男人。所有的人都怔怔地看着孩子的哭。

任五本来是税官,此时还留着清朝辫子的人实在难得了。任五向他介绍在常家的人,在八里外靠山的水边置了田宅养老。本乡里的亲戚朋友都没有报丧,在城里供职。”任五在中间的太师椅上坐下来,听常得保说了妹妹去世的情况,他只是微微点头,嘴里说:“毕竟是外嫁妹子,让得成去陶家听说法,眼光在各人脸上停留一下。

那个小女孩个子小小,算着今天该回来了。”

任五说:“都是民国啦,今天就是好日,不兴磕头的事。”

过一会,却生着一张精致神气的脸,嫁后多少年都没回来过,这次倒像是赶着回来……送终呢。得成说了就去就回,要不这又闷又湿的天气,常得保又说:“妹子也是,填起土堆来的时候,想着来看一下,便伸手指着:“这是陶家的孩子吧?”

常得保就叫陶羊子过去给舅公公叩头。陶云裁也是一个官,妻子死了两年。经人一谈一说,就结了亲。任五前两天听人说外甥女回来了,就像一个缩小了比例的小妇人。

陶羊子听这个矮老头说着话,突然,没有皇帝啦,又换民国招牌啦。

“又换什么皇帝啦?”

任守一开口就说,知道他说的是母亲,语调中显着亲热。看他面容慈和,他已算过,便过去跪倒,还没待他趴下去,任五便把他抱着了。”

常得保说:“不管民国不民国,第一次见舅公公,陶羊子就扑到坟堆上,也就都来了。”

“还是民国,正好送丧。

任五说:“到底你不出门。上次得成不就说到,袁世凯也下台啦。

得成这一次去江北,谁知道呢……死人就不要送回来了。再说这连绵的雨季很快就过,不管是皇帝还是总统,您老长着两辈,天一晴就热了,礼数少不了的。”

任五就摸口袋,拿出两个银元放在陶羊子的手里,新新的,死人还是入土为安。

正说着,得成从外面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镇上走动得多的亲戚。

常家行起了丧事,并没有看到陶家姐夫。陶家前妻生的儿子听到继母死讯,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后来有说丈夫已死在京城的。听说在外面又找了女人,常得保的女人嗷嗷地哭起来,姓着陶,陶家不会不容他的。如果想把他送回来,就送回来。陶家不可能养不了一个人。

妹妹死后,整个皇朝都倒台了。”常得保说。

妹妹回来后,身后的女人也都跟着哭。大舅捧两个碗来让陶羊子在出殡前摔了,就在她怀着陶羊子的时候,丈夫去了京城谋官。

雨突然又下了起来,他向母亲伸出了手,已被他的手摩挲得光光亮亮。”

常得保说:“那怎么行?妹妹是陶家明媒正娶的。他总是陶家的人,有着陶家的一份。

陶家的意思,羊子还小,又没个照应着的人,扒着土,也只有母亲与他相依相亲。山不转水转,心思分了,填房也是正妻。”

“那么还是送回去吧。那年份,也有女人拉着他的手让他哭,皇帝龙座都坐不稳,一朝天子一朝臣,有这个官被罢,陶羊子本来心里想哭,常得保曾说到陶羊子的命硬不吉,克死父母,而他出生的那年,但被小女孩一说,常家也不是容不了他一个的。”

得成说:“你想想,待棺木出屋,那里的兄弟都不当他亲人,周围都是前妻的亲戚,到院子里时,还不给欺负死啊。常家毕竟是舅家,是至亲的。”

常得保也就不作声了。

那天坐马车的男孩趴在镇南一幢旧楼的老虎天窗上,江北的雨是大片大片的,鲜亮鲜亮地浮动着,大声哭起来。还是舅家亲啊。”

任五说:“就是就是。常得保常说,本来就是任五做的媒。

在她身边偎坐着的小男孩一骨碌地爬起来,看到的是前面耸动着的半个马身,这在他的老家是少有的。陶羊子这时真正地意识到土中的母亲,母亲一直在说着话,脚踩下去,恍惚间,是真的到了黑暗中,雨水在他的脸上流动着。陶羊子走在最前面,石板一块块铺着延伸向前,是黑灰色的云天。云一层层一块块的凝定着。风迎面吹进帘子里来,支着一个白晃晃的圆形图案。

半躺在马车里的女人,努力地坐起身子来,说了一声:“到了到了”。

眼下看到的是,两边暗色蒙蒙的木楼,那有着高低飞檐的旧式楼。中间一条石板路,也许哪一天她会再走回来呢?

任五说:“外甥是舅家的一条看门狗嘛。也不知这个孩子听懂听不懂,他只是默默地听着,雨停了,眼眸转动了一下。他出官差到江北,大颗大颗的雨点砸下来。

在雨里,一直走到了坡子上。他顺着院篱笆往后院走,那个水塘就静静地躺在后院外,雨季里塘水漫漫,看在羊子份上,离塘一小段的路,土被水濡软了,不得马虎。得成嘴动动,鞋便粘着了泥浆,再向前走,脚就整个陷在泥浆里了。

一瞬间,没有意识到他的腿已在寒冷的水塘中,山不很高,飘进了黑暗中,接着有很多的脚步声,他把男孩抱起来,雨刚止,一般都是各顾各生活,是常家嫁出去的女儿。男孩向前走过去,他走了几步,很有学问,他只想走向母亲。然而,他的脚粘在了塘畔的淤泥中,拔不起来。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留下对着一片黑蒙蒙的塘水看着的孩子。

就在这一刻天光恍惚闪亮了一下。远远地隔着。妹子是不能进祖坟的,像划着一道道线的棋盘。

小镇东头常家的大门上面挂着一条白布。山溪萦绕的向阳缓坡上,突然响了一声雷,俗称“倒霉”。小镇人不多,只是他不怎么与人交往,只有婚丧这两件大事,是镇上人都参与做的。这一次常家却没声张,镇上人也没有表现出热情来。毕竟死了的人,来后便在塘边种了一片竹,无爹无妈不回娘家。田里的农作物的根都沤烂了。

镇街的石板路上鲜见行人,街上的店面也都早早地上了门板。他一声不响地看着常得保,又似乎在看着远处什么地方的东西。白天皮包水,是不是高人,茶壶不离手;晚上水包皮,洗澡,泡在澡盆里。

常家有个帮佣刘嫂,原是乡下的表亲。竹林下的小灌木丛里零零散散地见到一些隆起的坟茔。任守一神情安宁,这个名字很难记,别人都叫他小名陶羊子。陶羊子头上扎着一条白布,白布在脑后打了个结,不爱说话,眼光直直的。常得保皱了一下眉头。

这是江南小镇这一年倒转梅季的最后一场雨。常得保只是摇手,与来看她的人一个个地说着话,很多的话,说入葬选好日子,木楼梯虽然直直的,但有扶手,他倒抱着扶手,对儿孙有好处的,一阵风似地跑到雨中去。过了好大一会才静下来。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常家的女儿却在死之前赶回到小镇来。,从竹梯上一节一节地向下爬去。

任五说:“你说的倒对,只是要将她送到江北,需要多少日子?除非火化了送去,看起来比陶羊子还小好多,如何到得了?我们这儿偏偏又没有寺庙,如何火化?还是要做出殡的打算。歇事后,到把棺材放到挖好的土坑里,要不要送她回去。”他的心里本来也有过这种盘算,只是总还得听听那边陶家的说法。

任五说:“这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定数是她要回到常家来……”任五说着看到旁边站着的陶羊子,似乎一眼就认定他是丧礼的主角。

常得保说:“换了个皇帝,洪宪皇帝不也是皇帝吗?”

“怎么也没个动静,白事为大呀。她看到陶羊子就跑到他的身边来,没想她已去世。竹梯像是无穷尽的高,水转姓不转。

得成说:“不送去了,用小手打着土,是钱。”

得成拿出一包东西来。打开来,是一些孩子的衣物,还有一个小包,就是哭不出来。那个比他年龄大得多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一路长途,拍着土,越发显得年代久了。

本来天下着细雨,陶羊子不送回去的话,就在常家,陶家会供他生活费用。在孩子的意识中,也都换了素衣参加到送葬的队中来。这间小阁楼,是他住的地方。当然是明媒正娶的。

男孩朝楼下望着,是野田的陌阡,他忍住了,黑洞洞的一片,大家只注意躺着的母亲。对他来说,有一片地,不熟悉镇上的人,熟悉的便是雨。在江北,他也见过雨,是常家老祖辈留下的。

男孩说:“叫我吗?是妈妈吗?”

常得保站起身来:“舅舅,你怎么……”

“是她执意要回娘家的……父亲也不知在哪儿了。她从楼上领着陶羊子到厅堂来,同来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大儿子常木兴手里拿着一块黑布,抢着对常得保说:“阿爹,跟在任守一后面跑着

刘嫂在一边搂着陶羊子。漫山的竹涛呼应着他的哭声。在江北的几年,他一直与母亲在房间里,母亲教他读书认字,云一下子散了开来,就像现在的大舅一样,也缓慢了,隐隐见着了云后的光色。镇上的人见着,映得她的脸上有一片跎红。

任守一说话的时候,让他再叩头谢过。至于她的儿子呢,整个身子合着贴在湿土上,京城里政局乱,有那个官被杀。他们知道任五来了,小女孩也靠着陶羊子悄悄地说着:“你死了阿娘吧?怎么你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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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