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846100000015

第15章 给有头有脸的人看的(1)

不起眼的故事

这是一声古老的、古老的叹息,这是一种现代的、现代的心绪;这是一个未开化、未开化的角落,这是一个不安分、不安分的年头;这是一个被损害、被损害的弱女子,这是一个要自由、要自由的强女人;这是一件不起眼、不起眼的小事,这是一个永恒的、永恒的主题。

人突然说:我是人吗?

小小于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

京郊。原先的菜地,鼓捣鼓捣就长出了十多层的居民楼;原先的队长家长制,乍着胆子抵御家庭承包制。但是,原先还是原先,这里还是这里。

小耗子,上灯台,

偷油吃,下不来,

叽哩咕噜滚下台。

这些约摸从17世纪相传到现在的儿歌,老婶子们有滋有味儿地给托儿所的娃娃们唱着,唱欢势了,果不其然儿掏出娃娃的小鸡鸡儿,又装着有滋有味儿的模样咂巴着嘴,喊着:“吃一个,吃一个!”照例挨个儿把小鸡鸡儿都“吃了”。

明儿呢?后儿呢?多早晚儿也会唱“小小子儿”,也要“吃”小小于儿的小鸡鸡儿。

什么电动玩具、电子游戏,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或者说,这儿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世界。世界已经进入1979年,已经进入第三次浪潮,产生托夫勒现象。但是浪潮、现象这些时髦词儿,真正传人中国要到80年代中期,而且一经传人,立即泛滥。什么事儿、什么人儿都可以即兴命名为“某某现象”。这是一种视人云亦云为时髦,视一致为潮流的懒于变革、疏于思考的劣根性“现象”。

扯这些全白搭。京郊这个托儿所照旧儿只有土炕,炕上连张像个样儿的炕席也没有,只一块脏啦叭叽的塑料布。小小子儿,长疮疖儿,哭着喊着拉痢疾儿。

大婶子们抱起哭着喊着的小小子儿,接唱“要媳妇儿”。这年还真让她们唱来了一个媳妇儿。这媳妇儿找队干部要工作。干部说:从“文化大革命”以来,你就没露过脸,你是个革命意志衰退的人。媳妇儿好容易才咂摸过滋味儿来:要这么说,还得积极参加“文革”?这早晚儿还因为不参加“文革”编派我!

这媳妇儿终于获得恩准去那个托儿所工作。得填个表。她精气神儿十足地写上:保育员。填什么保育员?你就填看孩子的。人说了,孩子教什么教?不碰不磕就行了。我们要的是看孩子的!

媳妇儿直觉着透心儿凉。一低头,忍了。折过身就把她的职业改成:看孩子的。

字面儿上改了,心里边儿不改。这个媳妇儿给小小子儿、小丫头们教唱歌、教跳舞的,闪展腾挪的给人瞧着尽新招儿。“教什么教?自个儿都有家有业的了,疯半天给谁瞧?”这媳妇儿“不疯”的时候,用漂白粉擦洗炕上的塑料布。擦洗完了,更“疯”上了,找头儿要求给娃娃们铺炕席,要求改善住房条件,要求撤换不适合的保育员--这儿倒是应该说成:看孩子的。

头儿说,你不来托儿所,大家伙儿踏实着呢,你一来怎么这么多穷事儿?你看着孩子不就齐了?大家伙儿更有得话说了。整天价显鼻子显眼的就显她能耐?我他妈在生产队看了几年孩子也没那些个破事儿!她来了三天半,就搅乎得孩子也不行了,大人也不行了!

小媳妇儿说,她先头在家剪铁花,卖的钱比这挣的多了去了!还省得生气。如今既来了托儿所,让她干这活儿,横竖得干好。

较上劲儿了。

到底儿撤换了一位看孩子的大婶儿。她和头儿是亲套亲,嚼起舌头根子差点没把这媳妇儿给骂化了。

到底儿让队里给托儿所盖了四大间房。到底儿送托儿所的娃娃们眼见着增多了。可托儿所的篱笆隔壁是养鸡场,托儿所浸泡在鸡屎味儿里。地上潮得长蘑菇,苍蝇、蚊子像赶集。队里的劳力分六级,最末一级是清洁工,倒数第二级是保育员。孩子大大增加了,劳动量也增加了,待遇怎不见长?

头儿说来了你就乱了套了。真不知足。媳妇儿说,你们生产队办公室怎么不挪鸡场来?头儿说你还要什么?生产队都给你算了!

媳妇儿的男人说了,你还是回家吧。得罪了人还能有好儿?

媳妇儿说,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让孩子遭罪。

那媳妇儿叫孙旭红,小名儿叫香子。八岁那年妈妈带着她和两个妹妹从城里改嫁到村里。妈妈指着一个“黑老头儿”(香子长大后才明白黑老头儿当时约摸三十岁)说,这是你爸爸。爸爸不是这样的。香子说。香子的亲爸爸死了两年了,她就是不承认爸爸死了。“爸爸出去办事儿了,爸爸还回家呢!”

香子掉过身去,只见“黑老头儿”家的女人全都插着红绒花,怎么跟过节似的?为什么有人生气了,就说怎么一下带来了三个外秧(后来才知道外秧就是前夫的孩子)?怎么一下来了四口吃饭的?这后一句,香子立马儿就懂。当然要吃饭。香子从城里一路颠颠儿的到这村里,早饿了。又没见过窝头,可爱吃了。一眼看见桌上还有一盘什么肉。“黑老头儿”的妈妈--大伙儿让香子管她叫奶奶--说这是下酒菜。香子也想尝一尝。奶奶说这是辣的。香子说我尝尝辣不辣。奶奶说吃了要拉稀的。香子说那您怎么不拉稀?我就要那块肉。奶奶说你们外秧子都是娇客,丫头就是不值钱。

这天香子悄悄儿问妈妈什么叫不值钱。

“你要是小子,妈就不改嫁了。”“那你干吗改嫁?”“就因为你是丫头。”“那我为什么是丫头?丫头特别可恶?”“唉,香子,丫头不值钱。”

(香子怎么会知道,后来她的一对“丫头”还会有怎样的不幸!)

第二天在课堂上,老师说怎么叫你两次都听不见,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老师,丫头就不值钱吗?”“谁说的?”“奶奶说的。”“丫头是好人。我就是丫头。我就可以当老师。”“那我妈为什么说因为我是丫头她就要改嫁?”“唉--你心太重!你注意点身体,吃饱了!”

因为吃不饱?因为不让吃饱?因为怎么也想不通丫头为什么不值钱?这以后,香子在课堂上,常常一站起来就休克……

那是50年代中期。三十年后,香子这代人的孩子们,有的一面用父母的钱消费、交友、旅游,一面说自己活得太沉重了。当然,此是后话了。

香子的妈妈改嫁一年后,生了一个弟弟。香子也不懂怎么又会冒出一个弟弟,更不懂妈妈干吗整天价抱心尖子似的抱弟弟。香子一天三次去给弟弟取牛奶,这是给小小子儿喝的。再一年,怎么又蔫不出溜儿的冒出一个妹妹。反正是杂拌儿家了。十岁的香子,天天儿四点起床推碾子。

老师看香子透着聪灵,小嗓门儿倍儿脆,叫她去考中国青年艺术剧院。说考还就考上了。妈不让去。说丫头不能学戏子,唱戏的没好东西。说她一去家就垮了,全家靠她推碾子呢。

敢情香子在家还真跟那房梁似的--梁拆了,当柴烧还热热锅呢。

香子一下子闷了。不是说丫头不值钱么,怎么她一走这家就垮了?她想走,想去唱歌。她哭。眼睛哭坏了。火眼,浑浊。闹着眼病推碾子。

生活,有时真像推碾子似的,走啊走啊的又回到原处。

都80年代了,已经没有人叫她香子,都叫她孙旭红了。她一听说中国戏曲学校招生,在托儿所挑上八个五六岁的孩子,就要带他们去考试。走前得跟队里请假:我带孩子们去试试。试什么?还唱戏去?祖坟上就没插那根蜡扦!试--试去吧。

说话那声儿歪着岔着也不知是打哪个胡同里冒出来的。忍了。为了孩子们,忍得下!孙旭红一人带这八个小不点儿上车站,曲里拐弯地在乡间小道上得走半天,哄一群小鸭子似的。眼睛盯着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紧招呼、紧忙活、勤拨拉着、勤数着。这一个个,哪个都长得顺顺溜溜的,哪个都教会了唱歌、认谱。果不其然儿,第一道面试全通过了。八个全通过了。小香子当年咋没有这福分儿!

第二道面试--认乐器。糟了,托儿所哪有钱买乐器!孩子们全卡壳了,小傻子似的横竖光会讲不知道了。风琴,不知道;钢琴,不知道。80年代的孩子任什么琴也没见过。八个孩子全砸锅了。孙旭红一把搂着这八个蔫了的孩子,坐在戏校门口台阶上,哭开了。孩子们亮开八个脆亮的童声,齐声哭着:老师,别哭了,咱回家。老师听着这本来可以学唱戏的童声,更哭个没治了。北京人本来就有围观癖,看见这儿扎堆儿哭着,还能不围观?还有人在胡抡:这是农村的,还想上这个地儿来?真新鲜!

这堆儿蔫头耷脑地回到村里,偏又遇上那位歪着岔着嗓门说试--试去的人。回--来了?考--上了吗?

孙旭红一句也答不上。也不是答不上,跟他诉不着!

孩子家长们说话了:老师,你尽心了。是咱们孩子没造化。

什么造化不造化!再不能不改变孩子们的教学条件了。我小时候没有这个机会。现在就是要让孩子们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我就是要不知天高地厚,我还要找头儿提要求!

孙旭红,你还要什么?把我脑袋摘了去!您要这么说就不对劲儿了。您是党员,也为子孙后代想想!至少得让孩子们知道琴,知道1、2、3、4是从什么地方儿发出来的!行了行了,队里研究研究吧。

一些日子过去了。

我又找您来了。您这研究有完没有?您若是跟我说个准日子,您到底儿要研究到哪个年代,我也就不惦记这事儿了。

孙旭红又找到大队书记,申请用大队公积金给托儿所买个三百元钱的琴。好,我们考虑考虑。那您得告诉我,我哪天再来找您。你甭来了。好,不来了。但是您必须给钱买琴。我要是为自己,我自己挣去!挣不来我也扯不下这脸找您!

大队批了六百五十元钱给这家托儿所买琴。

比孙旭红申请的还多呢。这份儿高兴!赖皮赖脸也好,受气挨骂也好,反正给孩子们把钱争来了!她双手划开麦浪走着,使劲儿划,撒开了唱,野孩子似的。

她十五岁的时候,也这么唱过。也是一个人,冲着田野。再不,就是冲着田野大声读书。

那会儿,田野里有一间孤零零的电机房。电机房里有一个孤零零的十五岁的香子。不不,香子只有在她孤身一人的时候才不觉得孤单,才不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她十一岁的时候,老师喊她在课堂上站起来。老师说,为什么不交书本、学杂费?战士上战场不带武器,能不能打仗?小香子从来是好学生、班干部,她第一次被罚站。她只觉得自己的个子怎么这么高,这么高,高得像个怪物,那么招人笑话、那么丢人现眼的怪物。怪物杵在课桌旁越长越高,眼看着人家把她的课桌撤走了,她连一点遮挡的、遮丑的东西都没有了。越发地招摇,越发地让人戳脊梁骨了。满世界的人都瞅她呢。天怎么不黑呀!天一下子就黑严了……等香子休克醒来,只听最疼她的吴老师在对课堂老师说,香子是个很苦的孩子。她的学费我交了。不,香子不能用老师的钱。香子在家里没地位,在课堂里也没位置。什么也没有,一无所有!

妈妈,我退学吧。也好,你越学越野,还疯疯癫癫的想唱歌。妈,我这辈子怕再也背不上书包了。我给您上地里干活去,挑菜苗!

退学这个日子,香子记得清清楚楚:1961年5月16日。这一天,她在菜地里不吃不喝哭一天。哭着挑着,单细的小身子挑起三十多斤的菜苗就走。豁出去了,就这样了!反正再也摸不着书本了!

(后来,到了80年代,香子的一双女儿这么大的时候,她得满世界找她们,央求她们用功读书: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总得有个自己的位置!)

香子十三岁了,队长看她老是晕倒在地里,就调她去看抽水机。这往后,她在电机房,把《林海雪原》这样的小说,整本儿地、一字不落地抄下来。杂八凑儿的书本纸片儿,是字儿就读。来劲儿了冲着田野撒开嗓子读。香子当然不会想到,后来,到80年代她能发表那么多小说、散文。光是1986年和1987年,她为全国民间文学三套集成,就写了五十篇近二十万字的民间故事。1986年获地区创作一等奖。1987年11月,她踏上去上海的列车,又走上主席台,她作为(新民晚报)征文获奖者,对上海人民讲话了。

后来的事,丫头片子小香子能对得上号吗?不过,只读过四年小学的香子,到了十六岁,也成了村里的小才女,已经身兼记工员、宣传干事、妇联主任等职。虽然她自个儿都不懂妇联主任这角儿是干什么的。让宣传计划生育?行。唉呀傻香子,你可甭管这事儿,寒碜着呢!看肮脏了你,不怕戳碎了你的脊梁骨!

其实香子本来就不会用嘴去宣传。但凡说话的事儿,都由别人替代。自小就觉着这世界上没有自己的位置,自小就觉着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说话,怎么说呀?干吗要说呀?谁还能听我说呀?妈尽数落她:你是丫头,你命里没那造化,你别追那没影儿的事!

人说拉扯大一个孩子,指不定要跟孩子说上多少废话。孙旭红自上托儿所工作,和这帮孩子们说起话,就没个完了。话也多了,心也开了,脑子也活泛了。写上一个《托儿所托幼工作改善管理条例》,交给头儿脑儿。头儿说,行了行了!你一上来这也改革,那也改革,我干这么多年了,也没这想法。孙旭红乍着胆儿把《条例》再交给更大一点的头儿。这位头儿说,我已经为你开了很多绿灯了。现在你这也先进那也先进,你怎么感谢我?孙旭红说要不是三中全会,你能为老百姓干出什么事儿?头儿说,我只说我为托儿所使了这么大劲儿,你怎么感谢我吧?孙旭红说托儿所是集体的,孩子们是国家的,我感谢你什么?莫非今天给你送条烟,明天给你弄瓶酒啊?头儿说,不听我的不成!我说了算!都给你安置好了你又要改革!你提的《条例》永远不批!你不打算干趁早说!托儿所不办了!停办!

都快1984年底了。可是,好像先头怎么当官儿,现在还是怎么当。如今甭管干哪个行当儿,即使当个托儿所保育员,都得紧着学新东西。偏有些个当官儿的,好像不用学,就一个招:我说了算。农村人,特别是农村妇女,为了生活,不,不过是为了活着,逆来顺受惯了。妇女们把自己好多珍贵的东西都丢了……

1969年的冬天,大队书记把入党积极分子香子叫到队部,突然给她一张入党志愿书,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填这张志愿书?因为我爱你。香于一家伙给吓毛了。立马儿又明白过来,心说你以为妇女都面剂儿似的随你拨弄啊?香子紧着说:我不入党了!(打这她再不申请入党,这也是“革命意志衰退”的表现?)可这下地是找不自在了。大队书记一拍桌子:“我是共产党!”香子抽冷子打开窗户喊:“聂大爷,您过来给书记倒杯茶!”这天晚上,开党员和入党积极分子大会。大队书记黑着脸儿说,有些人不够积极分子的资格,怎么也来开会?香子就势站起来揭了这个“共产党”的底儿。后来她才听说,天知道他糟毁了多少妇女,只不过没人敢揭发。有一个十七岁的姑娘给书记玷污过以后,从此家里容不下她,把她嫁给张家口一个四十五岁的汉子。她受不了那汉子的打,顺着铁轨一路跑回北京,跑进村里,又被轰了出去。后来再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不会被轰走的是大队书记。书记这回“爱”上香子以后,才被调换走。调到一家木箱厂,还是当书记,还是“共产党”,还是他说了算。

头儿说了算。说停办托儿所,就停办了。

宣布停办的这个日子,如同小香子宣布退学的那个日子,孙旭红是断然忘不了的。这一天,1984年11月21日,头儿在大会上说,托儿所太赔钱,说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为了提高大家伙儿的收入,把托儿所这赔钱的买卖关了!谁有本事,谁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同类推荐
  • 安意如作品:当时只道是寻常

    安意如作品:当时只道是寻常

    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最新修订文雅词幽,馈赠珍藏首选书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纳兰词的情意写真(新订版)》“纳兰容若”,只这四个字便是一阕绝妙好词。唇齿之间流转,芳香馥郁所以,从一开始命运就埋下伏笔,安静蛰伏在人生里静候结果开花的一天——他被人记取,不因他是权榴之子,不因他是康熙的宠臣近侍,而因他是横绝一代的词人。
  • 杯中窥人

    杯中窥人

    亲近杂文还因为宁夏杂文学会的领导者为杂文作者搭建了一个很好的平台。近年来,宁夏的杂文界颇为活跃,先后出版了杂文学会会员文集《美丽的谎言也是谎言》《杂文:宁夏十人集》《思想的地桩————宁夏杂文新人作品选》“二十一世纪宁夏杂文丛书”,连续举办了七届宁夏杂文大赛,还通过召开杂文创作研讨会、举办博客博文大赛、组织会员外出采风等一系列活动,壮大了杂文队伍,繁荣了杂文创作。有人说,杂文创作是在针尖上跳舞,但宁夏杂文作者是幸运的,大家能够在一个大舞台上一展技艺,踏踏实实地进行杂文写作。亲近杂文吧,它会让你骨中有钙,血里有盐。
  • 张中行散文:人生卷

    张中行散文:人生卷

    张中行谈人生时能够冷静地剖视人生,直抵人的内心,犹如一盏明灯,在黑夜中指引归家的路途,读来让人顿悟人生的哲理。张中行谈人生的散文还如晨曦般带着希望,把温暖和煦的阳光洒遍大地,唤醒沉睡的生命。
  • 当代报告文学流变论

    当代报告文学流变论

    这里所汇集的论文,报告文学的崛起,是作者多年来研究报告文学的成果。文章对许多优秀作家作品的实证研究和理论探讨方面的成绩,是当前文坛较为突出的。报告文学仍然是一种需要人们再认识,再实践的新型文体,是新时期最为突出的文学现象之一。对报告文学的潮起潮落及其流变有着直接的参与和体验。本书作者一直处于新时期文学活动的中心,此前相关的理论著作极少。这本书的出版,有助于人们了解认识报告文学,并对报告文学的理论建设有所补益
  • 心灵甘泉:沙与沫

    心灵甘泉:沙与沫

    沙与沫是一本关于生命、艺术、爱情、人性的格言书,值得反复品读。除了哲理以外,诗集还富于音韵之美,宛如天籁,传达出生命的爱和真谛,让那些困顿彷徨的人们,都能得到慰藉和鼓舞!诗文超越了时空、国界的限制,字句中蕴含深刻的哲理,体现了人类共同的情感,满足了不同心灵的不同需求。
热门推荐
  • 无敌大小姐

    无敌大小姐

    当现代阴狠毒辣,手段极多的火家大小姐火无情,穿越到一个好色如命,花痴草包大小姐身上,会发生怎样的化学反应?火无情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脱衣秀。周围还有一群围观者。这一发现,让她极为不爽。刚刚穿好衣服,便看到一个声称是自家老头的老不死气势汹汹的跑来问罪。刚上来,就要打她。这还得了?她火无情从生自死,都是王者。敢动她的人,都在和阎王喝茶。于是,她一怒之下,打了老爹。众人皆道:火家小姐阴狠毒辣,竟然连老爹都不放在眼里。就这样,她的罪名又多了一条。蛇蝎美人。穿越后,火无情的麻烦不断。第一天,打了爹。第二天,毁了姐姐的容。第三天,骂了二娘。第四天,当众轻薄了天下第一公子。第五天,火家贴出招亲启事:但凡愿意娶火家大小姐者,皆可去火府报名。来者不限。不怕死,不想活的,欢迎前来。警示:但凡来此,生死皆与火家无关。若有残病者火家一律不负法律责任。本以为无人敢到,岂料是桃花朵朵。美男个个很妖娆一号美人:火无炎。火家大少爷。为人不清楚,手段不清楚。容貌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他有钱。有多多的钱。火无情语录:钱是好东西。娶了。(此美男,由美瞳掩饰不了你眼神的空洞领养。)火老爷一气之下,昏了过去。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二号美人:竹清月。江湖人称天上神仙,地上无月。大国师一枚。美得惊天动地。火无情语录:美人好,尤其是自带嫁妆又会预测未来的美人,娶了。(此美男,由东de琳琳领养)三号美人:轩辕子玉。当朝七皇子,游历四国。一张可爱无敌的脸。单纯至极。火无情语录:可爱的孩子好,可爱又乖巧的孩子更好。可爱乖巧又不用给钱的孩子,娶了。(此美男,由刘千绮领养)皇帝听闻,两眼一抹黑。他的儿啊。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四号美人:天下第一美男。性格不详,籍贯不详。火无情语录:谜一样的美人,她喜欢。每天都有新鲜感。娶了。(此美男,由告别的爱情li领养。)五号美人:天下第一名伶。火无情语录:解风情的美男,如果没钱花把他卖了都不用调教。娶了。(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六号美男:解忧楼楼主。相貌不详,身世不详。爱好杀人。火无情语录:凶恶的美人,她喜欢。娶了。(此美男由陈铭铭领养)七号美男:琴圣。貌如谪仙,琴音杀人。冷清眸子中,百转千回,说尽风流。(此美男由伊眸领养)夜杀:天下第一杀手。(此美男由静寂之夜领养)
  • 大皇后

    大皇后

    作为皇后,眼光该放得长远一些,须知道后宫这个地方是皇帝的家,一家即是一国,后宫即是朝廷之缩影,一言一行即可天下震动,这才是皇家帝室的权威。
  • 一个人也得下厨房

    一个人也得下厨房

    从来没进厨做过饭?恭喜!因为翻开这本书后,你会惊奇地发现,自己被隐藏许久的超强烹饪能力!厨房里的十万个无厘头“为什么”,让你在好奇中成长为你调的料理高手!每一道熟悉的菜,都会给你不同的感受,每一道陌生的菜,保证你看了就会做!
  • 毛泽东与东周列国志

    毛泽东与东周列国志

    毛泽东熟悉历史,其中有一段是东周列国,也就是从周平王迁都洛阳到秦始皇这段悠久的故事。六经皆史。他从小就读古书,有如《论语》、《孟子》、《庄子》等;凡先秦诸家著作,无所不读。
  • 庶女芳华

    庶女芳华

    穿越了,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穿越在一个庶女身上,母亲因家道中落,良人悔婚,无奈之下做了良人的外室。父亲除了寄些银子对她们多年来不管不问。忽然有一天嫡母知晓了她们的存在,于是,母亲被人莫名其妙的毒杀,亲生弟弟被人毁容。这一切发生太快,让人措手不及。原本准备偏安一隅的自己,只得归来投入到这一场阴谋诡计当中…嫡母心狠手辣,你不是最恨我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吗?那我就叫你低到尘埃里。叫父亲再不看你一眼。嫡姐蛇蝎,你不是最想嫁给皇子享受荣华富贵吗?我叫你只能嫁给你厌恶的纨绔子弟。无良父亲,你不是为了官运畅通,放弃母亲吗?我叫你后悔莫及。次生再无心愿,只想偏安一隅,一壶酒,一叶舟,了完此生。可是,那个皇子,你不要再发出那种声音打搅我好吗…
  • 游牧部族

    游牧部族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无法妃离:冷王的孽妃

    无法妃离:冷王的孽妃

    “贱人,竟然不是处子之身。”那一刻,他原本冰冷的眸子瞬间漫过阴桀,暴戾。一个抽身,他快速地跃起,手却狠狠的掴在了她的脸上。五根手印,一根不缺的,鲜明地印在了她的脸上,显示着他的狠绝与残忍。钻心的疼痛,骇人的气息,让她惊悸地向后退去,不明白为何她刚刚还在教室上课,怎么会突然.....,还被指责非清白之身。“既然是残花败柳,还装什么清纯。”他手臂一伸,嵌住她的脚腕,一个用力,将她提了回来,“既然已是残花败柳,那本王也不必留情。”一夜的狂暴,一夜的残裂。是他愤怒的宣泄,带给她的却是屈辱的疼痛。......................................片断:“异心魄,杀本王于无形,毒,果真够毒。”手残忍地嵌着她柔小的下额,他的眸中是嗜血般的残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她的脸上是倔强的冷冽。“你不懂?魅月盟杀人于无形的冷面杀手,媚乱朝野,害星月国几乎毁灭的神秘妖女,你会不懂,怎么?现在想要来害本王,毁我羿月国?哼,只怕你还没那个能耐。”嵌在她下额的手猛然用力,似乎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彻骨的疼痛让她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怎么?痛吗?招惹了本王,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什么是生不如死,你就慢慢享受吧。”愤怒,冷笑,两种情感,两种极端,在他的双眸中交集着疯狂般的毁灭。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紧紧捂住猛然疼痛的腹部,看到慢慢流出的点滴腥红而惊滞。*****************************************影的新文《神偷第一妃》第一次成亲。成婚当天,花轿中,众目睽睽之下她当众受辱,他以此为由将她拒之门外,休书无情的摔在她的面前。“谢了。”捡起那张薄薄的纸,她轻轻弹掉灰尘,小心的收好,轻笑道谢。只是冷眸望着他这自导自演的闹剧,她的唇角却扯出几分冷讽。白家少奶奶,她没兴趣,不过这笔帐却还是要好好算的。她天下第一神偷可不是白混的,得罪了她,那就只有一个下场---。。他厌她,恶她,众人笑她,嘲她。却不知,她那丑陋的伪装下是如何的一副绝世容颜,更不知这副身躯中已经换了如何的一颗七巧玲珑心。第二次成亲。花轿抬到门前,他轻掀轿帘,却不见新人,只见一块石头下压着的一张纸。看着她那眉飞色舞的字体,他那千年不变的眸子中隐隐的喷出几股火光。
  • 情场谋略

    情场谋略

    夏冬是一个刚进入职场的小菜鸟,对爱情迷糊,在职场腹黑。机缘巧合救下了一个倒在路边的老奶奶,改变了她平淡的生活。不知道为什么容貌最多就算是个小家碧玉的夏冬周围就聚集了那么多枝桃花…虽然夏冬平时看起来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但是却很少有人能看出她骨子里的淡漠。当面临桃花运的时候,夏冬却没有感受到幸运的感觉,最终谁会抱得迷糊腹黑娇妻归?精彩片段一“美女,做我女朋友吧。”有人很自信的说道。“好啊。”“这么快?”谁说她很难追的,怎么一下就到手了,简直不敢相信啊。“…”夏冬没说话,表示默认…“我们不合适,分手吧。”还是那个人那个声音。“好啊。”夏冬淡淡的答道。“这么快?”怎么分手一点儿也不见她伤心啊,怎么有种自己才是被抛弃的那个人的感觉?“…”沉默,表示默认。推荐沫的旧文:病弱相公风华妻: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木乃伊的诅咒

    木乃伊的诅咒

    没有人看到他离开,他寄存在火车站行李也没有人领取,留下了一个难解之谜:伯林汉去了何处?他的失踪和那具木乃伊有着怎样的关系?是千年法老的诅咒显灵?还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最引人瞩目的是一具珍贵的木乃伊和一整组的陪葬品。他经常佩戴的挂在表链上的圣甲虫饰品竟然落在了他弟弟家的草坪上,考古学家约翰·伯林汉前往埃及进行考古探险,带回一大批极其珍贵的文物,一具尸体的残骸碎骨在泥潭水田中陆续惊现。伯林汉准备将其中的一部分捐赠给大英博物馆,更加离奇的是。然而从此他却神秘失踪了。所有这一切,他在和律师一起当着大英博物馆博士的面对木乃伊进行了检查后,动身前往亲戚家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