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远看到两人幸福甜蜜的笑,身体僵了一下,但还是笑着问道:“你确定要把照片处理成刘如阳的独照?”
文静的眼神黯淡了一瞬,状似轻松地点点头。
泽远将她表情的变化收入眼底,凝视着她,“你……真的舍得?”
文静轻叹一口气,柔声说道:“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只是一张照片而已。”
她轻轻搅动着杯里的牛奶,自顾自地讲起照片的故事:“那还是我们刚刚交往时拍的,那时大家都说情侣不能去西山游玩,如果去了就会分手,我们都不信,趁没课的周末挤了一早上的公交,终于到了西山。照片还是在阳光灿烂的午后请一个路人替我们拍的,只是没想到……那样的传言真的会灵验……”
文静低着头,长睫微颤。
许久,她抬起头来,吸一吸鼻子,假装轻松地笑笑说:“但是这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明明心里如被针扎一样,一阵阵痛细小而绵长,但还是得笑着,至少那样别人不会因为她而难过。可是她不知道,看着她努力掩饰清瞳里透出的悲伤,泽远更心疼。
泽远伸手揉揉她额前斜斜的刘海,给她一个温和的笑容,开玩笑道:“一张苦瓜脸可不好看!”
看着他纯净温暖的笑,文静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很快那张两人的合影被精通PS等各种处理软件的张泽远处理成刘如阳的独照,背景是S大的校园。
看着照片,文静眼里的哀伤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笑意,她转向泽远:“谢谢!出来这么久,一定耽误你工作了,你们老板不会骂你吧?”
感受到她的关心,泽远柔声说:“没事!午休时间,可是你该怎么谢我呢?”
“改天我请你吃饭,不许不赏脸哦!”文静发自内心地邀请。
看着她努力掩饰仍藏不住的悲伤,泽远知道她需要一个人的空间,于是借口有事先离开。
文静没有急着回杂志社,她慢慢地在街上走着,眼神呆滞,失魂落魄似的。她用两年时间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坚硬外壳,在看到那张处理完的照片时,瞬间崩溃。原以为两年前就与过去的一切告别,可没想到自己是如此贪恋那段美好的时光,她知道现在是真正与自己的爱情告别的时候了,可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的不舍?!如果当初他没有走,如果当初她不过一切向他要一个解释,一切会不会改变?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想着想着眼泪如决堤的泪水肆意地流下来,有路人好奇地瞥她一眼,她很努力地睁大眼睛,可是泪水仍然止不住大滴大滴往下掉。
你已经快二十五岁!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脆弱!没人会同情你,你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林文静紧咬着唇,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坐在车上的张泽远看见那个凄然柔弱的背影,赶紧下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他看见她抬起袖子擦干泪水,从包里拿出一副墨镜戴上,又努力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