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月从容地步进房间,径直走到太后面前,拱手行了礼,“小臣见过太后。”
太后双手虚抬,仪容浮上一抹慈笑,“月儿无须多礼。”说罢指着靠近她右手边的椅子道:“月儿快快入座,赶了几日,想必累坏了吧,若是让你父王知晓哀家这般对待他的宝贝儿子,非得闹上金銮殿,找哀家不是了。”太后语调温和,看着白斩月的目光就像一个长辈正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小辈。
白斩月不咸不淡地道了声谢后,转身拂袖落座,狭目不经意地扫了屋内一圈,并未看到心爱之人踪影,眼底冷光一闪而逝。
“哀家听说茗城春海棠开得甚茂,恰巧今年春季来得特别早,哀家便趁着这早春时节,来看看这春海棠。”太后轻叹道:“一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得当年这锦楼可是这茗城最繁华的酒楼呢,如今却落得个门前鞍马稀的地步了,这繁华变迁当真可抵流年惊逝。”
“生死有时,锦绣有别,那些求而不得的原本就不属于自己,如再苦苦寻觅,只是自寻其辱。”白斩月意有所指道,淡淡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倒是太后,一脸色顿变,眼底陡然掠过一抹惊痛,“不去寻觅又怎知那人那物不属于自己,‘不属于自己’只是懦弱之人自欺欺人的借口。”她始终相信陆梦生是属于她的,只是后来方清华那贱人横空插了一脚,乱了他的眼,惑了他的心,然这一切都只是短暂的迷恋,等梦生对方清华的新鲜感过了后,他依旧会回到她身边,永伴她左右。
怎料,一次错误的邂逅,先皇竟对她情愫暗生,当知晓她心有所属时,竟不折手段强要了她,直到腹中胎儿成形,她方惊觉,原来她早已失去拥有陆梦生的资格,那时她恨,恨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更恨方清华的横空插足,如不是她,他与她早就结为连理,哪还轮到那先皇来毁她清白。
“......”白斩月没再接话,只是瞌目养神,静待太后下文。
眼尾虚了白斩月一眼,太后突然阴阳怪气地问道:“你今日如果能用行动证明你对水染画的爱,那哀家便放了她。如何?”犀利的目光径直落在白斩月脸上,眼底狠厉一片,她精心筹备了这么多年,那一刻就快来临了,方清华,你加诸在我身上,今天我要自你女儿身上一一讨回来。
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白斩月迎上太后的目光,云淡风轻道:“有何不可,只是得看太后有没有这份能耐了?”
太后目光迥然地盯了白斩月半响,但见白斩月眼底那份冷意,太后突然勾唇一笑,双手微抬,轻拍两下,房门顿时被推开,随即走进两位孔武有力的丫鬟,丫鬟手中扣着一位绯衣女子,女子散乱的云发几乎遮挡住了大半张脸,纵是如此,白斩月依旧一眼便认出,那就是他的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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