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太太看着陈静,柔声说道:“妮子呀!这些年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你靠那点地,啥时候能还完人家的钱呀!”
“我奶,我自有办法,你只要答应,给我先弄两亩地就成了。”陈静听到老太太松口,忍不住喜出望外,她当然有办法,上了这么多年的农业大学,可不是白上的。
听了陈静的话,老太太的眼神闪了闪,划过一道哀伤,瞬间即逝。慈爱的说道:“起来吧!我答应你,你家后面山坡边上,我两亩荒地是咱们家的,你要就种就种那个吧!估计好点的地,你爷也不会答应。还有,那里靠近大山,老是有野兽出现,你可要小心点,不要上山,山上的毒东西多。”
陈静站起身,心里乐开了花,高兴的答应。“嗯,好,我不上山,我不要求太好的,那个就成,有地就行了。”
闻言,老太太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看着陈静眼神闪又闪,最后化为无声的叹息,低声说道:“你好好养伤吧!我回去了。”
这次,陈静看到了老太太闪烁的眼神,心里惊了一下,难道老太太发现什么了,心里暗想。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奶,你慢走。”
“咳咳,我娘,咳咳,我送你吧!”真正一旁,面容憔悴,听到老太太要走,慌忙说道。
“不用了,你照顾好自己,白给孩子添麻烦,就成了,你给孩子做吃的吧!我先走了。”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只是在转身的瞬间,眼泪悄然从眼角划过。
陈康有些愧疚的看着拄着拐杖,走路慢吞吞的老娘,心里自责不已。恍然回头看到一脸若有所思的陈静,更是觉的自己没有用,媳妇惹下这么大的祸,他没有办法摆平,还要连累女儿,小小年纪,就要吃尽苦头。
陈静看着老人的背影,心里有些慌张。“她知道,她竟然知道了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陈静就起了床,洗漱完毕以后,大打算给陈富贵和陈浩做吃的,只是当看到仅有的一八斗玉米面和一瓢的白面时,纠结了老半天。
盛出一碗的玉米面,就打算先煮锅玉米粥来充饥,刚迈出堂屋门,就发现前两天拔的草,还在院子里,让陈静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更好充饥的办法。
把玉米面放到锅台上,拿了个箩筐,陈静走到了院子里,蹲了下来。这次,陈静没有在拔草,而是在挑着马蜂菜和苋菜来摘,把上面嫩嫩部分给用指甲掐掉,没过多久,就掐了一箩筐。
看着新鲜的菜叶,陈静笑了出来。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守着黄土地,还怕被饿死不成。想着,一脸兴奋的端着菜去洗。
陈康看到陈静起这么早,先是意外了下,然后责备道:“咳咳,静静,咳咳,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这么早起来了,咳咳,养好身体才重要。”
闻言,陈静则头,给了陈康一个浅笑。“我爹,你起来了,我就是有点贫血,不碍事的,你先去洗漱吧!我去做饭。”
陈康这时才注意到陈静手上的框子,慌张的走过去,打掉陈静手上的框子,厉声责备道:“咳咳咳,咳咳咳咳,你这孩子,咋回事,这些草能吃么,这些可是都有毒的。”
闻言,陈静愣住,自己辛苦摘来的野菜,被打的满地,心里疑惑,难道这里的马蜂菜,苋菜,和那个世纪的不一样,不解的问道:“我爹,这些野菜有毒么?”
“咳咳,咳咳,你这闺女,这些东西咋能吃哪!会死人的,你看,这些掐断菜埂,流出来的白色,这些就是毒呀!咳咳。”陈康指着地上,马蜂菜掐断的地方,流出的点点白色,教导道。
陈静看着白色的液体,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就因为这点白色,自己辛苦掐的野菜,就被打的满地都是。
弯下腰,一边捡起散落满地的野菜,一边说道:“我爹,你多心了,这些不过是菜颈的营养,没有毒的,而且野菜的营养丰富,如果烹制得当,也会非常好吃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做给你尝尝。”
陈康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陈静,愣了片刻后,才疑惑道:“咳咳,静静,你是咋知道的,这些真的没有毒么?”
咋知道的,这个问题难倒了陈静,现代农村里的小孩,那个不知道这些东西能吃呀!要解释,这可怎么解释,想了想,陈静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意。“我爹,你等着吧!等我做好了,你就知道了。”说着,陈静进了厨房。
陈康还是不放心,也跟了上去,坐到灶窝前,帮着陈静点起了火。
陈静先是添了一锅的水,等水开了,盛出一瓢放到一边。一边搅和玉米糊,一边说道:“我爹,你肺不好,还是不要喝生水了,这样你就不用大热天的还咳嗽个不停了。”
闻言,陈康笑了笑,咳嗽道:“咳咳,静静,你说笑的吧!这生水和开水有什么大区别,不就是被烧了一下么,没事的,不用盛出来,我喝缸里的水就成了。”
陈静看着陈康,心里哀叹,艾玛,这些个人,到底有多无知呀!把玉米糊搅到锅里,然后开始把洗好的马蜂菜和剩下的半碗玉米面,均匀的搅拌在一起。
低头对陈康解释道:“我爹,生水是从地下打上来的,有很多肉眼看不到的小虫子。在锅里煮开的水,在高温下,那些虫子都死了,你本来就肺不好,喝了生水,肺部受凉,才会引起你肺部瘙痒,咳嗽的。”
听了陈静的话,陈康沉默了,因为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只要喝过水后,他就忍不住咳嗽。不明白自家女儿怎么突然知道这么多,陈康疑惑的看了陈静好一会,然后心里自我安慰,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在玉米粥煮开的第一遍,陈静就让陈康小火慢烧,把篦子放到锅里,蒸起了马蜂菜。
在一阵的青菜香后,陈静在陈康的注视下,起了锅。翠绿的野菜加上黄腾腾的玉米面,看上去让人食欲大增。
许是菜香的气味,原来还在睡觉的陈浩,也来到了厨房的门口,揉着眼睛,含糊不清的说道:“姐,啥气味呀!好香呀!”